这几天孙府上上下下都在讲二爷新收的二房,碧落不用特意去了解,就已知之甚多。
早些年,孙羿瑾出门在外,郎才女貌的两人不不期而遇,两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孙羿瑾视她为知己,她视孙羿瑾为良人。
孙羿瑾年轻气盛,两人便在星星下许下诺言,此生此世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孙羿瑾那时涉世未深,不懂得何为家族利益,以为只要两人相爱,就能终成眷属。
只可惜肖悠然出生卑微,老太太不能接受如此一个身份卑微的媳妇,却忘了自己当年的出身,老太太何等人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硬是生生掐断了两人的缘分,孙羿瑾也就被迫取了后来的二太太。
实难想象性格孤傲的孙羿瑾是如何接受老太太的安排,从那之后母子两的隔阂就深种了,碧落倒是挺为他俩的爱情感动的。
本是老情人见面,在一起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反观自己倒是成了他们爱情的绊脚石了,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人人都在说没想到这肖姨娘这么多年后还能回到二爷身,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样倒像是碧落横插一脚,成了他们爱情中的绊脚石,巧姐对那些婆子丫鬟们的话很是恼火。
碧落倒没所谓,她和孙羿瑾只不过是商业联姻,他有不爱她的权利,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们之间这点薄弱的真心不足以支撑两个人一起走一段路,所以最后只得殊途而行。
再见孙羿瑾已不记得是几天后了,两个人,两颗心,两个方向,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实在是漫长。
孙羿瑾终是忍不了这沉默,先开了口,悠然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是我对不住她,我想补偿她。
碧落不禁好笑,是希望我能理解,然后成全你们,不要卡在你们中间,好吧!这个大度的人我就做了,“二爷想怎么做,做就行了,碧落定当谨守本分,”
碧落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风轻云淡。
终究只是一阵沉默,两两无言。
那天,孙羿瑾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为什么听到她那样回答心竟然是痛的。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主上,老爷问什么时候带孙小姐回去。”徐长然把玩着手中的佛珠,是一串琉璃玉佛珠,色泽温润,走到书案前,大手一挥,寥寥数笔已落下,随从忙接过徐长然手中的纸,只见上面写着。
指日可待。
孙羿瑾不常来碧落这在府中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碧落也不想常见到孙羿瑾,这样倒还好些。
相见还不如怀念的好,孙府的大小事还是碧落在管,为了使自己什么都不想,碧落整天整天的忙碌,不肯停歇一会儿。
巧姐知碧落的性情,只有在她身边陪着她,她知道碧落面冷心热,说是对二爷不上心,其实是在乎。
羿月也算是和碧落聊的来,听说这事,忙里抽闲来看碧落,徐长然正好来孙府有事,便和羿月一起来了。
见碧落精神和心情尚好,也就放了心了。闻着碧落房里的香说道:“前些日子见你停了这香,怎么又点上了。
”这香是我娘留下的配方,能舒缓压力,她在沈府那么多年,点着这香从未间断过。
见碧落情绪下跌,忙转移话题聊别的。碧落知羿月的好意,但实在是无法提起兴致,称自己乏了,羿月见碧落是真乏了,便告辞了。
羿月是知道肖悠然的,孙羿瑾带她回来的那年,羿月还没多大,听府里人说二哥带了女孩子回来的羿月格外兴奋,连忙朝老太太屋里赶。
可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二哥拉着肖悠然跪在老太太房门口,这一跪就是两天,滴水未进,没有下人敢上前劝说,后来两人都晕过去了,待二哥醒来,肖悠然已经不知去向,连同她的家人。
那一段时间,二哥不吃不喝,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那是羿月第一次看到平时坚强的二哥哭的如此伤心。
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有的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再也无处可寻,可有的过去却再也过不去,如影随行。
徐长然在等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机会,等着孙府鸡飞狗跳的那天,只需推波助澜便能掀起轩然大波。
阿奴见徐长然独自一人站在黑暗中,更显寂寥,从背后抱住他说道:“你当年救她,就料到今天了吗?小姐不会受伤吗?”
徐长然转过身反抱住她。道:“没有,当时只是单纯的想救她而已,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罢了,她心中满是仇恨,这一天迟早会来,我只是让这一天提前一点到来罢了!伤心也没办法,她是王家唯一的后人,她必须担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