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月一直以为碧落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想不到也是个真性情的人,回家便忍不住对徐长然倾诉,感慨道:“师傅这一生也算是值了,有爱的人,还有爱他的人。”
徐长然手一顿,茶洒了大半,起身不顾还在说话的孙羿月,径直走了出去。
徐长然找到碧落时,碧落正在核对账目,徐长然一把拉起碧落,也不顾用力大小,问道:“你娘叫什么名字,回答我,”
碧落被徐长然弄的莫名其妙,虽不知徐长然欲意何为,为了自己被他抓住的手的完好着想,还是回答了他。
徐长然忽然之间好像失却了所有力气,眼神空洞到恐怖,转身走出了孙家。
碧落看着徐长然失魂落魄地走了,忙叫小厮跟上去看看,可不能出什么事。
梓意是你那年刚识字时为自己取的名字,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把心留给了沈廷,陪伴留给了徐长白,把痛苦、怨恨、等待都留给我,你就这样走了,一声告别都没有,你让我如何原谅你,如何原谅你。
徐长然在半路倒下了,被碧落嘱咐的小厮通知徐府的人接了回去的。听到小厮的回话,碧落心情大好,难的看见徐长然这样失措的一面,却是稀奇,不过感觉还不错。
要是徐长然知道此刻碧落心中所想,肯定会有种想掐死此人的冲动。
孙羿瑾问碧落怎么一回事,显然是知道了此事,碧落忙解释道:“这事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没气他,我哪是他对手。”
看着碧落连忙澄清的样子,不禁好笑,知是肯定是别有原因,徐长然这人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做起事来却是极有手段,不给别人留后路,又岂会被碧落几句话给气到。
自那天后,徐长然就病了,卧床不起。为表关心,孙羿瑾携碧落前往探望,但被拒见,孙羿月说他已经好几天这样了,什么人都不见,她也不知其中缘由。
碧落安慰了羿月一番,只说是可能是心情不好,要羿月别太担心了。回孙府的路上,碧落百思不得其解,问孙羿瑾:“什么事会把像徐长然那样的人变成这个样子。”
这也是孙羿瑾所想的,原来徐长然也是有弱点的。
老太太八十大寿,自然是要大型操办,不得怠慢,依莲身子不便,碧落身边便连个打下手的人都没有。
碧落知羿月闲着便邀她来帮忙,羿月为了不两头跑,就搬进孙府小住一段时间,说是徐长然也不在家,好像是北方生意上的事,要亲自去打理一下。
再见徐长然时已是在老太太的寿宴上,远远看过去,清瘦了不少,风采倒是依旧,徐长然携羿月上前祝寿,两人看着倒是般配,有什么比幸福更重要,碧落也就把对徐长然那点不放心丢掉了。
老太太喜热闹,碧落便让戏园子排了几出新戏,好让老人家开心一番,碧落喜静,有些事嘱咐了巧姐后就悄悄的溜出来了,为了老太太的寿辰碧落已是累了好几日了。
好不容易偷的浮生半日闲,得找一清净地休息一下,还有什么地儿比老太太的花房更清净呢?便独自向花房走去。
可不巧的是,这地儿已被人给占了,想着平时与此人打交道已是力不从心,碧落看着徐长然安然的躺在藤椅上,也不便打扰,惊人清梦。
刚想离开,就被徐长然给叫住了,“来了怎么不进来?”碧落懊恼,怎么徐长然和孙羿瑾一样。
碧落走进去说道:“不是看你睡的香吗?想着不要惊扰了你才好。”
显然徐长然不怎么相信碧落所说的,又顾自闭目养神,碧落见徐长然没有理自己的打算,便拿起花壶浇花。
良久徐长然才开口道:“你爱孙羿瑾吗?”
碧落放下花壶,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一直没弄明白过,又怎么回答你呢?我去前面看看有什么事没有。”徐长然看着碧落的背影,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