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朴亦胜！于此同时，今天的第一轮选拔到此结束，第二轮将在明日午时开始！”詹灵枫开口说道。

今日的战斗算是结束了，但是观众却并没有因此而离去，而是在场间议论纷纷。

“居然真的胜了！”一名修士激动说到。

“那是什么指法，威力如此强大，怎么说也是地阶术法了吧！”

“那是内府大师兄早些年的成名术法，风雷指！被那位置于外院，供学生学习，然而几十年来，却无人练成，想不到这被朴亦练成了。看来此次若不出意外的话，内府小师弟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朴亦这一手，倒是给第一轮的比试带来了一定的谈资。不过在这比试之地，聊得自然不够尽兴，相识的修士，更是约好到城中的酒楼一叙。

而那些蛮人和荒人，自然不敢太过招摇，进入潼关。北地的荒人倒还好，不过要顾及盟友的心情，至于南夷的蛮人，自然没有这个胆子。

这次选拔其实分为两个部分，其一便是各打天骄的比试，其二，却是让这些没经历过风雨的天骄们投身沙场，感受什么才是真正的血与泪。而内府唯一的一个新生，就是由这两场选拔的成绩来评定的。

……

唐朝皇城，长安。

“陛下觉得这朴亦如何?”皇后娘娘与太宗皇帝并肩而坐，而他们的前方，正是阵法之力，因灵力而成的投影。此刻正是朴亦击败袁文柏的一幕。

太宗看到这朴亦能够使出这风雷指，倒是有些意外。“不错，竟然连大师兄的风雷指都学会了，想当年我都没有弄懂这风雷指是什么玩意，想不到这朴亦竟然能够习得。”

“确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次小师弟定是这朴亦没错了。不过……”

太宗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些人中，又会有谁用了全力?光是在这些人中，我就感受到三个半能与朴亦抗衡的人?”

皇后倒是有些意外了，不由问道:“哦?竟有三个半?”这还只是太宗初步的判断，实际上有可能更多！

太宗继续解释道:“这第一个，便是这杨郄，想传这杨郄是傀宗千年难得一出的天才，此次潼关之行，那群老家伙不知道动用了哪位强者傀儡，不可小觑。”

“第二个，便是这赵鹏池，此人我看不透，也不好作什么定论，雷极宗那边关于这赵鹏池的消息甚少，不过能够代表雷极宗参加这次选拔，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第三个，便是这慕宁。”太宗指着光幕是，和何尚站在一起的慕宁。

“这慕宁虽然修为算不上太过亮眼，但是他在战斗中的直觉却强得吓人，对时机的把握更是强得离谱。在同辈之中，我没见过有人能与之匹敌的。”

“哪怕是内府的各位师兄师姐，也不行！”太宗的语气有些凝重。

“何况此人出身潼关，又是潼关将士，能够达到这种程度，靠他自己，是不可能的，其身后必定有一个实力强悍的师傅。”

“据说当年穆老离开长安时，往南方去了。”太宗皇帝这句话，用意不言而喻，他是在怀疑慕宁的师傅就是穆剑澜。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若是穆老的弟子，自然不会太过平凡。”

“那么，这最后的‘半’个又是谁？”

太宗皇帝的表情有些古怪，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这最后半个，就是这何尚！”

皇后闻言也是笑了，这个何尚她显然也是有所耳闻，“据说此人稀奇古怪，言谈行为怪异非常。竟然更是将禅宗的藏经阁给烧了，若不是二师兄出面，此人怕是要承受禅宗无尽的怒火。”

太宗皇帝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这何尚虽然搞怪了些，但绝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傻之人。”

“不说其在藏经阁放的那把火，光是这会炸开的铁壶，就十分不俗。若是这种铁壶能够量产的话，哪个凡人国家拥有了，必然是沙场挫败敌军的利器。”

太宗有些感慨，这样的奇才倒是不多见，不过他自然不会把主意打到何尚的身上去。

何尚的身份特殊，就连彼岸都不知道何尚的出身，这就足够太宗不去动其他心思了。

“这样的人，若要用巧劲击败朴亦，自然有一定的胜算，但也是因为其没有争强好胜之心，所以才说他是那半个。”

……

何尚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定义为‘半个’，他与慕宁在来财客栈。

慕宁看着眼前这头狼吞虎咽的人形大胃王，想说什么却无话可说。而何尚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别客气，你也吃啊！”一边说，嘴里的东西向四周溅射。

慕宁抹了抹脸，说道:“都要被你吃完了好吗，还有，为什么明明是我付钱，你却摆出一副你请我吃的样子。”

何尚哈哈一笑，伸着沾满油渍的手就往头上摸了摸，也不在意没有发丝的头顶是否沾了油渍。“这不是胖爷我现在没有银两么，等哪天去了中州，我再请你吃一顿更好的。”

“我跟你说啊，那中州的美食可就多了去了，光是这蟹黄粥，就让人垂涎三尺……”

“停，你打住，吃你的东西去吧！”慕宁再次将身上的碎屑抖落，一边说道。

“我想问问，今天那手榴弹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那个啊，那个不是我发明的，不过现在懂得怎么设计的估计只有我了?”何尚说道。

“为什么?”慕宁看何尚的脸色有些不对了。

“因为……我也不确认这个地方，到底还有没有故乡的人。”何尚虽然极力掩饰，但慕宁还是看出了何尚眼中的落寞。

慕宁沉默片刻，说道:“你的故乡，是个什么地方？”

“我的故乡……”何尚抬起头，双目焕发出了神采。

“我跟你说你可能不相信，我的家乡并没有修士，也没有武者，有的只是整天忙碌着自己事情的凡人……”

“我们那有一种叫枪的东西，这玩意可比弓箭好用多了，还有大炮，有飞机，有航母……”

“纪运那小子说这不过是一场梦，我去他老子的，这些都是真的，只不过我没办法证明而已……”

就这样，慕宁听着何尚讲自己的家乡，一听就是两个时辰，而何尚并没有想休息的样子。

不过慕宁却被何尚所描述的所震撼，直至回到竹屋中，他都还有些无法会过神来。

“这个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地方么？”慕宁喃喃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生活在这虚界之内，虽有寻、证、始三大道界，但是谁又能说虚界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世界?”墨守的声音响起。

“不过……若何尚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他，便不是虚界之人，而是，他界之灵！”

慕宁沉默良久。

“他说过，这个地方或许只有他一个人，来自那个地方，很孤单吧。”慕宁自嘲的笑了笑。

“就像我，也无法确定是否还有家人活着，是否就剩下我一人，那么，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