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中毒

S戏领位班子的办事速度第一次那么快,在那堂示教课之后的一个星期内,凌易阳和程若琳的巨大海报已经贴的满校园都是了。

每次从海报下面走过,那个在海报上笑得一脸阳光的人,总是跟在一个女生后面,可怜巴巴的,恨不得连尾巴也摇起来。

终于受不了身后的尾巴,女生转身竖起眉毛,对着男生咬牙道:“凌易阳,你的教室在A区,不是D区,你再跟着我,你别想在住我那里了!”

叫凌易阳的男孩一看事情苗头不对,立马脚底抹油的溜掉,走之前还不忘奉上一个谄媚的笑容。

女生翻个白眼,掉头也走了,校园的小道上,依旧是来来往往的人们。

不错,这就是苏迁和凌易阳,凌易阳住进苏迁租的房子已经大半月了,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渐渐习惯家里多出一个人。

凌易阳的进步神速,洗衣服、打扫卫生,收拾房间,已经从当初手忙脚乱的笨拙,到现在事事有条不紊,其实也就那么几天。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于做吃的这件事,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好的,凌易阳每天放学回去的第一要务就是做饭,但是每当吃饭的时候,他都不敢把那焦糊糊的东西端到苏迁面前。

想让她不要再吃那些没有营养的泡面,不想让她再辛苦的做那些事,却发现自己能做的其实很有限,离开了父母,佣人,高级酒店,自己能为苏迁做的竟少得可怜。

连让她吃上自己亲手做的饭菜这样简单的事他都办不到,一想到这个凌易阳总是很沮丧。

看来苏迁说的没有错,自己确实是个不懂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只不过被好的家世包装的很好看。

但好在如今的凌易阳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颗连苏迁都唾弃的不知放弃的强大的心,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凌易阳那么想着,又一脸灿烂的往菜市场走去,没有看见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程若琳脸上的失望。

程若琳怔怔的看着凌易阳离开的背影,一个人在车里,就看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的坐了好久。

虽然她早知道,从来这里,或者在更早的以前她就知道在凌易阳眼里能看见的都只有那个人。

但是如见离得那么近地看见,事实那么清楚的时候,说什么自己可以微笑的祝福这样的话,才知道那全是自己骗自己的的谎言,可怜的是自己都不信却还执迷不悟。

除了心里的痛,什么都是假的。

和程若琳一样心痛的还有林展,当他看见他那好友穿梭于各种大妈之间,为了几块钱跟小贩争论半个钟头的时候,他真的很心痛啊。

如果要曾经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名媛淑女看见这个一手萝卜白菜,一手猪肉鱼肉的人,都会悔不当初吧。

有时候林展都闹不明白,那个苏迁有什么好的,整天冰冷冷的板着一张脸,对谁都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刻薄,这样的一个人,值得凌易阳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可是,真的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林展无奈的摇头,不在看那个笑得一脸白痴的家庭煮夫。

里全国跆拳道比赛的日子只剩了十几天,所有要参赛的学生的几乎整天泡在道馆里,整日厮杀。

道馆方圆五公里内,S戏的人路过都要绕道而走,那整日的嘶吼,震天的喊杀声,有心脏病的能吓得病发,没有的也能下出来。

苏迁作为主力,不仅推掉了Dreamer的排练和周一到周五在酒吧的演出,每天也有半天时间在道馆里,一来辅导大家,一来自己也要加紧训练。

连每天忙着赶通告的邢峰都不定期的抽时间来训练,整个道馆里弥漫着一股肃杀的之气。

不过,不管每天练得多累,回家时,走到楼下,看见五楼那个小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不再像以前一样黑漆漆的,知道有人在那里面点着灯等着自己,心里就会莫名的涌起一种满胀感,好像心脏被什么东西充盈,不再空空荡荡。

或许,苏迁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一个人太久的错觉,应该要赶他走的,那个人太危险了。

可是,那一点温暖,她竟会舍不得,看着那个人讨好的笑容,那些拒绝的话伤人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苏迁打开门的那一刻,决定不去想那么多。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晚饭,四菜一汤,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苏迁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桌菜的样子,比起前几天来,卖相实在好太多了,想来应该不用扔掉了。

等苏迁放下东西,洗了手出来,凌易阳已经摆好碗筷,并且还倒好了橙汁。

等苏迁入座,凌易阳拿起杯子:“苏迁,明天你就要比赛了,今天我用橙汁代酒,祝你比赛顺利,拿大奖!”

苏迁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当然了。不拿奖,下个月的生活费往哪出?”

只是,凌易阳做的东西这次只是卖相好一点而已,青椒肉丝咸的要死,炒土豆丝入口一嚼咔咔的响的清脆。

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试吃了一遍后,最后结论是这顿饭只有用电饭煲煲出来的饭是可以吃的。

苏迁一边面不改色的嚼着土豆丝,一边在心里觉得应该这个凌易阳是专门派来治她的吧。

要是日子这么过下去,真的要出人命的。

凌易阳也品尝了自己做的菜,结果一入口就吐出来了,看着苏迁那么大口大口的吃下去,连他看着也心惊。

“苏迁,不要吃这个了,对不起苏迁,是我没用……”

苏迁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况且也不是那么难吃。”

因为第二天要比赛,吃完后休息了一会儿,邢峰就打了电话过来叫她早点休息。

苏迁把手机拿到另外一边,转身走进卧室准备睡觉,不理会那个在身边把耳朵支棱得像兔子一样的人。

不知睡了多久,苏迁在梦里被痛醒,肚子里好像肠子都绞在一起,五脏六腑像火烧一样,身体却从骨子里冒出寒意,疼得苏迁冷汗直冒,直在床上滚。

凌易阳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苏迁的卧室里传出响动,叫了几声,都没人应,只是有些断断续续的呻吟,冲进去一看,苏迁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已经痛的晕了过去。

连忙打了急救电话,在去往医院的途中,苏迁都疼醒了,整个人像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并且脸色苍白。

都怪自己,做的东西半生不熟,才会害苏迁现在那么难受,凌易阳坐在苏迁旁边,用手抓自己的头发,又懊恼又悔恨,看着苏迁这么难受的样子,他恨不得现在痛的是自己。

自己的手腕突然被抓住,凌易阳看过去,苏迁的眼里没有责怪反而有一种安抚的味道,凌易阳看着那样的苏迁,然后回握住那只手。

苏迁冲空间的某个地方尽力的扬起嘴角,轻声说道:“我…没事的。”

其实苏迁已经痛的不是很清醒了,可她知道现在一定有一个人比她更不好受,所以摸索着离她最近的那只手一定是他的手,握着他的手,让他知道自己没事儿。

救护车一路响着警笛,飞驰在深夜的路上,凌易阳一路握着苏迁的手,再也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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