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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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音乐的盛宴结束后,一群人换到一张大的桌子,点了酒水吃喝,席间dreamer的乐手们更是使尽浑身解数好话说尽,希望苏迁加入dreamer。

原来dreamer的主唱一直是他们的硬伤,前一任主唱因为出国留学离开乐队,半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留意,却没有遇到契合的人,所以就一直是贝斯手暂代主唱。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直到今天遇见苏迁,他们一直觉得这个人就是他们找的那个人。

轮番的好话听下来,苏迁豪爽的一挥手,就此加入了dreamer。免不得又是许多酒下肚。

邢峰一边陪笑一边用手抚头,明天苏迁酒醒了以后,面对这他也不敢小觑的黑带高手,真是性命堪忧。

校园尤其是大学校园是一个流言堪比光速传播的地方,S戏又是个中翘楚。

一时间苏迁和S戏‘王子’邢峰在一起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在S戏传的沸沸扬扬。

苏迁对这种流言根本就不上心,所以不知道,只觉得大家尤其是女生看她的眼光很奇怪,不过她向来也不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人。

直到消失了很久的刑珊一脸神秘的出现在苏迁面前,苏迁正准备课间小眠一会,昨晚喝得太兴奋,睡不着。

刑珊抓住苏迁的手臂,问道:“班长,你,在跟我哥交往吗?”

苏迁困得要死,根本消化不了刑珊的话,只是甩开刑珊的手,头一偏,睡死过去。

一个半小时的课,苏迁在最后几分钟勉强醒过来,趴在桌子上看着前面讲台上‘聪明绝顶’的影史教授,清醒一团浆糊的脑袋。

一转头就看见刑珊手支着脑袋,双眼睁个老大闪闪发光的的看着自己,顿时清醒。

“班长~你说嘛,你是不是在跟我哥交往啊?”

“你昨晚没睡醒吧,说什么梦话。”一如既往迁式毒舌:“怎么,不去黏着韩枫,还是你又放弃了?”

一听苏迁嘲讽自己爱的决心,刑珊就哇哇大叫起来:“才不是呢,我很坚定的!再说,说你和我哥在交往,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在说啊,你看—”

刑珊手一指,所到之处,那些交头接耳的人,立马停止嗡嗡的声音,神色紧张的看着苏迁。

苏迁神色未变,只是拎起包一言不发的走出教室。

刑珊目送神色比平时冷峻的苏迁离开教室,想起昨晚对此事没有否认的哥哥,忍不住一阵叹气摇头。

看到窗外一闪而过的韩枫的身影,又忘了自家哥哥的处境,一把抓起包包,飞奔而去。

吃完午饭苏迁去了图书馆泡了两个钟头,一看时间到了给跆拳道社辅导的时间,就收拾了东西出了图书馆。

途中接到一个电话,是跆拳道社的经理打来的,说今天社员都有事,想请假就不训练了。

苏迁一想,比赛在即,也可以让大家放松一下,就同意了。

“苏迁,待会有事吗?”却不想又遇见邢峰。

尽管流言不是真的,苏迁心里还是有个结,让她不想跟邢峰太多接触。

“有事。”苏迁回答得不留一丝余地。

得到苏迁生硬的回答,邢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随即很快调整,哈哈一笑表示没事,让苏迁去忙自己的事。

流言就是流言,永远也不会让它变成真的。对于苏迁来说所有的事都要防范于未然,她不知道邢峰是怎么想的,但是她不会让谁在有所误会。

她那样的人,哪里还会有爱情这种东西。

既然欠不起那样的债,早点打住对大家都好。

因为下午无事,苏迁去超市买了一堆吃的,踩蚂蚁一样的往家走。

时间是北平时间15:35分。

苏迁走在午后小路上,阳光正好。

绿叶交错,微风轻过,树影斑驳,小路上没有行人,只安静的回荡着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在苏迁租的房子的楼道的入口处,有一个人抱手斜靠着,因为逆光,那个人在墙壁的阴影中,并不是看得很清晰。

苏迁停住脚步,眯着眼睛,并不说话叫挡住入口的人让开,两个人短短五米不到的距离中,只剩下被阳光温暖着的空气。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在分秒之间,终于低沉的男音隔着午后的空气清晰地传到苏迁的耳朵里。

“我离家出走了,”尾音似乎是哀求的味道,听起来那么可怜,短暂的沉默后那个声音有继续说道:“苏迁,你养我吧。”

苏迁依旧在原地,没有要举步的意思,她只是微微的侧着头,低垂眼睑,努力分辨着这个声音的真实度。

那个人动了动身形,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明显是愉快的笑声,从阴影中分离出来。

那是一张足够让女生心动的脸,尤其是那脸上的笑容,会让人有一种全世界的阳光都在他脸上的错觉。

只是,苏迁近乎面瘫的脸,丝毫沾染不上这万丈的光芒。

并不理会眼前冰山一样散发着拒绝靠近信号的人,男孩径自走上前,自然无比地接过苏迁手里的塑料袋,在熟练的从苏迁左衣服里的口袋中勾出钥匙。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滞,连脸上的笑容都维持着同一弧度没有变过。

顾自拎着这东西转身上楼,语调上扬:“苏迁,五楼是吧?左边?右边?”脚步轻快。

这个人她认识吗?

如果她认识的话,凌易阳你怎么敢?怎么敢她面前再出现,在她已经决定彻底忘记的时候?

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眼前的阳光瞬间熄灭,眼里只剩下一片漆黑。

很久以后,苏迁回想起来那天的自己一定是被阳光蛊惑,那温度太过温暖,才让自己无法开口拒绝。

只是那天,她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在那个男孩转身之后,苏迁说出口的话是:“我不养宠物。”

上了楼,凌易阳已经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大大的笑容迎接苏迁,那架势看起来像是这个家的主。

苏迁看着那笑容,表情却越来越冷:“滚出去。”

凌易阳知道苏迁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所以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苏迁,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我必须说,也许对于林展来说是个游戏,可对我来说,不是。很抱歉,没有早点告诉你。”

“那只是,我接近你的一个借口罢了,因为那时的你太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不敢接近你。可是苏迁,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真的,从来都是。苏迁,我爱你。”

凌易阳,哼,你居然敢在现在对我说爱!?可惜啊,我不惜要了,那个曾经还想停留的人,已经死了。

“滚!”

看见苏迁如此坚决,凌易阳只有暂时离开,虽然他很想好好看看几个月不见的苏迁,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却瘦了。

他很想拥抱她又变得瘦小的身体,可是她全身上下拒绝的信号,让他只能握紧自己的手。

他真的太害怕这个人一声不吭的就从自己的世界消失,那么决绝,好像她从来不曾存在过,消失得那么干净。

门在背后‘嘭’的关上,看来苏迁真的生气啊,凌易阳心里想着,嘴角是难得一见的苦笑。

关上门,苏迁只觉得疲倦,心里的空洞像这间只有是自己的房间一样,空的令人窒息。

原来自己还有心啊,那颗心血淋淋的,狰狞的伤口,不肯愈合,在胸腔里,停不下最后一口气。

苟延残喘的自己,还记得你的自己,多可怜,多可笑。

半夜醒来,窗外狂风大作,雷雨交加,窗户忘了关,雨水把写字台淋湿,苏迁在床上看了半晌,才回过神了把窗户关上。

披了件外套,苏迁出了卧室,打开大门,门外老式的楼道灯在黑夜中忽暗忽明,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让苏迁打了个寒战。

楼道里空空的,半个人影也没有,苏迁自嘲一笑,觉得自己疯了,不然这是在做什么?

转身准备接着睡,却看到下面的墙壁上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紧了紧衣服下去一看,凌易阳靠着生锈的护栏,正睡着。

双手抱着肩膀,嘴唇青紫,冻得不轻,连在梦里都皱着眉头。

苏迁看了这个人很久,想起了很多事,凌易阳这个在她拼命要忘记的从前的一部分,最后还是一脚踢过去,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的凌易阳马上就醒了。

一看见面前的苏迁,尽管还没有彻底清醒,却还是本能的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

但他唯一的观众却并不领情,一脚踢过去之后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凌易阳这回事苏迁是彻底醒了,眼巴巴的看着苏迁离去的背影,差点流下几滴男儿泪来。

直到苏迁消失在昏黄的灯光里,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像被人抛弃的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

下一秒又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从冰冷的楼梯上跳起来,嗷一嗓子,冲进了没有关上门的房间。

之后,这栋楼的住户集体表示,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们在梦中听到一声响彻整栋楼的狼嚎声,很是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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