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生活
军训生活

新生军训在下午正式展开,配合九月S市的天气,有效的打压了一帮做着美梦的学子们的气焰。

半天的军训的军训下来,上午还神气活现无比兴奋的刑珊就跟霜打的茄子一下,蔫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只能抱着苏迁的大腿,装死。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操场上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光,这个抱着自己腿的人仍然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

苏迁在心里叹了口气,为这个诡异的姿势。

试着把脚抽出来,试了好几次,那人却越抱越紧,对方是个女孩子又不能使用暴力,苏迁握紧手,忍下满脑袋暴力的想法。

“很晚了操场上都没人了,你也快点起来回寝室吧。”

毛茸茸的脑袋左右蹭苏迁的右脚,很明显的拒绝。

火开始往苏迁脑门上窜:“放开我的脚。”

那颗脑袋有摇晃了几下。

火比下午的太阳大,苏迁几乎是咬牙的说出口:“你到底起不起来!?”

那颗脑袋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下一秒竟然还是不怕死的摇头,而且把苏迁的脚抱得更紧。

真是被打败了,所以苏迁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死缠烂打的人物:“起来吧,我请你吃冰。”

话音未落,上一秒还是钉子户的苏珊立马从地上窜起来,挽着苏迁的手,一脸得意地大步向前,哪里还有一丝蔫蔫的样子。

第二天的军训从八点开始,苏迁却差点迟到,本来就水土不服,在前一天下午吃完冰激凌后,更是变本加厉,折腾了大半晚上。

所以看见刑珊的时候,眼睛里都带刀,只是当事人还毫不自知,热情的贴过去,却苦了一帮同学。

站军姿时苏迁身上的汗全是疼出来的冷汗,好不容易熬到休息十分钟,想要冲去厕所却被一个人拉住。

苏迁当时就听自己脑袋里某根弦砰然断裂的声音。

她侧过头狠狠地盯着拉住她的人,反手捏住那个男生的手,恶狠狠的道:“放开!”

男生想抽回那只快被捏碎的手,又被这个女生的口气吓了一跳,他本来是来找人的,看这个女生应该好说话,又刚好走过来,才拉住她的,没曾想拉住了一个炸弹。

于是赶紧挤出一个笑来,手在别人手里不得不低头,“你先放开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来找导演系刑珊的,我只想跟你问一下而已。”

又是刑珊,遇见她就没好过,苏迁甩开男生的手,转身跑到一棵大树下,踢了两脚靠着树装死的某人。

“起来,有人找。”

男生目送心急火燎急速离开的苏迁,又转过头来向操场的那棵大榕树走去。

榕树在操场的正中,时间已不可记,树干粗壮,需要四人合抱才能勉强围住,树冠硕大,几乎遮蔽了大半个操场,是S戏的重要财富,每个来到S大的人,都是先认识它,然后才认识S戏的。

想起当初自己也曾在树冠下和一帮同学肆意玩闹的样子,男孩不自主的勾起嘴角,真是怀念。

只是,如今大家都因为种种原因分道扬镳,哎,轻轻叹息一声,一走到了榕树下。

榕树下坐着一个人,刚刚被人踢过几脚,才懒懒的揉揉自己的脚,慢吞吞的眯着眼睛四处瞄。

男孩轻笑两声,宠溺的开口道:“怎么,军训两天连你哥都不认识了?”

刑珊因为军训累得半死,晚上也睡不好,好不容易等到休息,便赶紧找了个宝地养精蓄锐。

谁知一下子竟睡了过去,被人踢醒的时候,还未完全清醒,梦眼朦胧中只看见眼前一个迅速离开的背影。

接着就是一张放大了的笑脸出现在视野里,刑珊顿时清醒,大叫一声:“哥~”然后整个人扑了上去。

邢峰张开双臂,把许久不见的妹妹,揽进怀里,任她把自己的名牌衣服当做擦鼻涕和眼泪的手巾。

“哥,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呗”

……

苏迁回来的时候,看到榕树下的两人聊得火热,就另外找了个地方休息,结果刚坐下那边刑珊也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过来了。

一起过来的,还有被刑珊拖着的邢峰。

苏迁刚从厕所出来,肚子还在作痛,双腿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整个人正难受根本不想理谁,所以对邢峰投过来的善意的微笑别过脸视而不见。

刑珊还在那里自顾自的给两人作介绍,邢峰也不恼被人驳了面子,依旧保持着王子般优雅的微笑,倾耳听着刑珊聒噪,时不时看看刑珊旁边那个叫苏迁的女生。

只是,直到军训再次开始,那个女生也没有回过头,只留给了邢峰一个背影。

那天晚上苏迁的病情加剧,最后连救护车都出动了,原因是拉肚子到脱水。

还好苏迁及时打了电话,否则可能有性命之忧。

王健是半夜接到医院电话的,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到一个名字,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新带的学生,挂了电话,慌忙地穿了衣服就奔医院而去。

到医院忙前忙后的交了医药费,然后买了些东西去看苏迁,病房里苏迁躺在床上,苍白的脸比白色的被单还白,闭着的眼微微颤动,连睡也不安稳。

王健眼皮直打架,拉了把凳子坐在病床前,用手支着头,不停的点头再点头,不知何时睡着的。

第二天王健替她请了病假,不用参加军训,苏迁在医院里打点滴,每天两组药,让本来血管就细的苏迁,到最后只能在脚上找血管。

刑珊在操场张望许久,一天两天,等的人都没有出现,不由得气得跳脚,她根本联系不到苏迁,这个认知让她气馁。

后来灵光一闪,找到王健才知道苏迁生病在医院,那天军训结束后刑珊就杀到了医院。

找到苏迁住的病房,苏迁正在小憩,右手的衣袖挽起露出胳膊,肘部扎着针,透明的液体慢慢的流进苏迁的体内。

病房里只有苏迁一人,此刻非常安静,阳光洒满整间屋子,苏迁没有醒来的迹象,平时冰冷的样子也被染上温暖的颜色。

刑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老实说她不习惯去思考太过复杂的问题,比如她为什么特别喜欢这个明明就冷冰冰不好相处的人。

刑珊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良好的家世,恩爱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哥哥,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刑珊有着无比甜美的笑容,像天使一样。

所以,她身边的朋友也都是宠着她的,这样纯粹的笑容已经很难得,大家就愈发护着她。

于是,在这些国王皇后、王子、骑士们的保护下,刑珊就像公主一样长大了。

所以,刑珊从来没遇见过像苏迁的人,完全不被她的笑容感染,也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女巫一样的人。

有着能杀人的眼神,生人勿近的气场,却吝啬像女巫一样哪怕是邪恶的刺儿笑声。

但有些事就像注定一样,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特别崇拜,那么帅气,干净利落,连老师也不放在眼里。

很想跟她做朋友,哪怕她眼里全是不留情面的拒绝,还是黏着她。

哪怕被她瞪一眼也觉得高兴,刑珊想着想着自己先笑出声来,要是被别人知道以前骄傲的公主如今在这人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一定会跌破许多眼镜。

虽然很小声,笑声还是惊动的床上躺着的人,看着苏迁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要醒过来,刑珊马上正襟危坐,调整自己的表情,确定是最灿烂的笑容,然后等着苏迁彻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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