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是英勇的骑士(一)
曾经她是英勇的骑士(一)

自从那天过去以后,苏迁和凌易阳的关系直线降到谷底。

以前是苏迁不主动和凌易阳说话,但是凌易阳只要一坐上板凳就会开始不停和苏迁的说话,但是现在连凌易阳也不说话了,这个教室最吵的角落,一下子变成了全班级纪律最好最安静的地方。

为此,芬姐还专门把苏迁在班上表扬了一番,说她纪律议员做得非常称职,连凌易阳这种顽固分子都被‘感化’了。

只是生活在这两个人周围的才知道,这种安静是多么叫人苦不堪言,气压太低了,本来一个苏迁就够人喝一壶了,但是好在大家都习惯了,如今连一向和如春风的凌易阳都阴阳难测,让这帮池鱼情何以堪?

只是他们叫苦不迭的情绪根本无人在意,这一场由凌易阳发起的抗议抵制活动,对苏迁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人家该喝喝,该吃吃,该睡睡,半点没有收到影响。

其实影响也是有的,只是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落差就不会太明显,反正日子都要过,有谁没谁都一样。

反而是发起者在过了几天谁也不理谁的日子以后,开始烦躁起来。

凌易阳抓了抓头发,挫败的问林展:“阿展,你说像苏迁这种人是不是没心没肺,她都不会内疚吗?这样出卖同学。”

林展从桌子上抬起头,看了一眼一脸萎靡的好友,再看一眼角落里面无表情的苏迁,一下子变得很正经,除了他眼里兴奋的光芒。

拍拍凌易阳的背,林展沉吟道::“其实,易阳,你没发现苏迁…”努努嘴,示意凌易阳看过去,那天苏迁这对着不小心撞到她桌子的男生放眼刀,脸色阴沉,“心情也不好吗”

那厢炮灰愣是被一个女生盯得落荒而逃。

“再说了,易阳,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她出卖的又不是你。”

“可是…”平时能说会道的凌易阳,竟然一时词穷。

“呵呵,”林展拍拍凌易阳耷拉着的肩膀:“易阳,你现在不开心是因为什么,你想过吗?是因为人家苏迁现在根本不理你,去道歉吧,易阳,不问青红皂白对女孩大小声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据我观察,苏迁这类的女孩吃软不吃硬的,相信我。”

林展看着凌易阳磨磨蹭蹭但是毫不犹豫的蹭回座位,无奈又好笑,可怜那个笨蛋纠结了半天还不知道自己的症结在哪里。

他哪里是在气愤苏迁出卖同学这件事,分明是因为人家现在不理他才急得跳脚吧。

只是,这样是好是坏呢?林展笑得玩味。

听了林展的话,凌易阳回到座位上本来想跟苏迁打招呼的,只是一看到苏迁的冷脸冷面,就打了退堂鼓。

期末考试一过,就是寒假,高中的寒假一晃而过,大家还没玩得尽兴,就又得回到学校继续水深火热。

新学期的开始,芬姐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把原来的班长给撤了。

那天班长的脸都绿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苏迁已经死了无数次。

一天,一个平时和苏迁走的还算比较近的同学一脸凝重的把苏迁拉到厕所旁边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告诉苏迁要她最近小心一点,班长最近在找她那帮‘朋友’,要为自己出口气。

苏迁听完,撇撇嘴,顺道上了个厕所。

这个班长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是整个班都知道的事,一个学校总会有一帮人在混天度日,聚在一起,自已为了不起,在校园里横行霸道,不知所谓。

当然,大家也知道班长在这个小集团里担任着最重要的职务—出纳。

那天下午上体育课之前,冤家路窄,苏迁和前任班长狭路相逢,班长白了苏迁一眼,迅速撇开视线,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前班长,”苏迁突然来了兴致,顺嘴叫住摇着尾巴要走的人:“听说你要找人修理我?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会受伤的。”

前班长铁青着脸,死死地盯着苏迁离开的背影,掏出手机:“苏迁,你给我等着!”

上体育课的不是老师,而是一个隔壁师院体育系来实习的老师,有消息称这个老师主修的是跆拳道。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子,脸上全是青春的痕迹,说话带着浓重的成都方言,而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弄得一帮学生直皱眉头

这人脑壳是方的吧,读个师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苏迁从鼻子里喷出口气,神情不屑。

最近她诸事不顺,心情烦躁得很,看着这种不晓得自己姓什么,脑袋里装乒乓的人,完全不想给面子。

很不巧,这个不屑的表情刚好被青春给看到,想到自己一个堂堂大学生被一个高一的小屁孩看不起,实习老师的自尊受伤了。

一看大多数学生都无视自己,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无论如何要给自己树立威信,不能让这帮学生个看扁了。

杀鸡儆猴,青春指指苏迁:“这位同学你要是对老师有意见可以说出来,你要是没有兴趣上我的课也可以,只要你打赢我。”

看着那个女生有点吓傻的样子,青春心里得意:“不过,老师要告诉你我是跆拳道黑带,你要想清楚了。”

无语了,苏迁真是越看青春越是讨厌,青蛙就该在池塘里蹲着,跑到人类世界来干么!?插把葱就像装蒜!?

爬开点!

走出队列,活动活动筋骨,真是好一个送上门来的沙包。

高一四的一帮人,看到这架势,都来了兴致,每个人脸上都是看好戏的表情,在旁边吹哨起哄。

在办公室里看到骚动的老师,也舔着大肚子,快速地穿过篮球场,挤进了人群。

不惑的体育老师,舔着肚子,笑得把本来就不明显的眼睛彻底变成了一条缝,他举起手,又放下:“听我口令,开始。”

苏迁和青春互相敬礼,一起发出‘哈’的声音,然后摆出一个开战姿势。

很多年后,等着一帮无知少年,毕业了,上大学了,接触了更多的人和事,那天的体育课都常常被提及,那个被打败了的老师,成为了他们骄傲的标志,与有荣焉,那个了不起的女生是他们的英雄。

拼不过力气和体力,苏迁就都找最痛的最脆弱的地方,侧踢、横踢、扫腿、手刀……招招干净利落,稳准快狠。

等到最后一个侧踢,苏迁把脚停在青春的脖子前一厘米出的时候,整个操场爆发出巨大的掌声和欢呼声。

青春的脸上布满冷汗,而且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壮观。

慢慢地放下脚,理了理皱了的衣角,苏迁再次对吓傻的青春行礼,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

看了一眼人群,前班长在人群中煞白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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