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他们在我的尸体旁边吵架吗?好讨厌的感觉啊,我这是怎么了?对了,我睡着了啊,难怪这感觉这么奇怪,那是什么?我现在是在梦里面吗?真好,能够梦见这样的事情真好,我又回到这里了呢,臭肺,是你给我的梦境吗?一个急促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叫着,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我曾今最不想看到现在最想看到的人,那就是我的父亲。
他给我的记忆,都是痛苦的,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战火吞噬了我的村子。父亲带着我逃到了一个无人的山间,我十分的饥饿和寒冷,父亲解下他身上裹着皮甲给我裹上,然后笑着和我说,放心,我去给你找吃的去,很快就回来,然后我信以为真了,我就在那个无人的地方,一直等,我不敢睡,因为你曾今告诉过我,在雪地里如果感到寒冷和饥饿的话,千万不要睡觉,因为睡着了就起不来了。我一直挣扎着,不让自己睡着,因为,我还要等你回来,在那天之后。
我等了很久,坐在那个山间的大岩石后等着,一直都等不到你回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感觉到我的体温在渐渐的消失,可是我却很开心,因为,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有更加多的时间等你回来了。我的体温已经消失了几个月了,父亲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接我?我不饿了,我不需要食物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在那期间,我一直想着这句话,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或许你已经死去,又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放弃了等待,我开始四处漂泊,但,一个灵魂的我,可以去哪里?
对了,父亲你说过,人死后就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地狱啊,但是我害怕,我害怕地狱里面的恶魔,害怕他会伸出一条很长的舌头,将我勒住,然后将我投进锅里面去煮,然后用千百万跟针穿透我的身体,我真的害怕,你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那样至少我可以不用那么恐惧。光,很温暖的照在我的身上,我低着头跪着感受着这股温暖,我知道这不是阳光的温暖,因为我已经死了啊。我抬起头的时候,一个人向我走来,他有三对很大,很好看的翅膀,但是我看见不见他的样貌,就好像被什么隐藏了一样,他张开他的双手,对我说,“你愿意来天堂吗?在这里你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就只有快乐。”
我被他的条件吸引着,可是我却还在挂念着什么,“你还在考虑什么?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那些让你忧虑的人,都是一些让你不快乐的回忆,你忘记了吧,在天堂里,你帮我守着那扇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知是被他的光芒吸引住还是被他的甜言而牵引,我跟着他走进了他身后的大门。他告诉我,里面就是天堂,的确呢,在里面我没有悲伤,就只有快乐,每天我都在笑着,可是,我却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对了,是另一种感情,悲伤的感情,我开始向路过的人们索要故事,一个能让我流泪和哀伤的故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的故事是我想要的,也许是我的要求太高了吧。
就在今天,我遇到了那个人,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东西,他的心在流泪,痛苦的流泪,我问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他没有告诉我,或许是他的故事太多,一下子说不完吧,因为我是快要死的灵魂了,是我的时间太少了吧,当他的风刃划过我的脖子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阵苍凉,他似乎将他所有的情感都融入了他的绝招上,带给了我。
父亲,你现在是在地狱等着我吗?如果我的身体可以再一次的没有了温度,我或许就会去你哪里了呢。
傅卿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远离了尸狗的尸体,直到那个只有光明的天堂变成黑夜,直到那洁白的地砖渐渐的变成泥地,直到那些漂浮的书本离他们远去。他们坐在一堆篝火旁,命运和暮歌背对背坐着,谁也没有和谁说话,傅卿和月曜互相看着对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里他们不远的一堆草堆发出一声生物掠过的声音。“是谁?”月曜凝视着那个地方,眼睛久久没有眨,生怕一眨眼睛的瞬间就会有敌人跑出来。
傅卿也回过头专注着那个方向,突然一个年轻男子跑了出来,衣服已经破烂,英俊的脸上更是有几道新的伤痕,似被利爪抓伤,又似是被树枝划伤。“你是谁?”命运站起身来,用犀利的目光看着那个年轻男子,此时暮歌的回头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正在流血的伤势显得有些怜悯。“我......我也是从外面的世界进来这里的,我没有恶意。”年轻男子吞吞吐吐的说,不停躲闪着命运的目光。
命运冲上前揪着他已破碎的衣领,“你为什么躲避着我的眼神,你到底是谁?”年轻男子闭着眼睛,显得一副很惊恐很不乐意的模样,“你干什么?你难道没有听到他刚才的话吗?他也是从外面的世界进来的?”暮歌对着命运吼着,月曜惊异的看着暮歌,在座的所有人谁都没有看见过暮歌的这个样子,月曜把那个年轻男子拉到一边坐下,然后命运和暮歌两人又继续背对背而坐,那男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诡异的笑了笑,谁都没有注意到。
“你叫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傅卿平静的问道,年轻男子摩挲着手,看着火堆,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我叫除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一睁开眼睛我就在森林里面了,在来我就遇到了你们。”“难道你也是被尸狗变成的书的人?”月曜看着他,像冰一样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除秽拼命的点头,“对对对,我也是哪里的人,只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自己出现在这里。”“哦?那么现在打算怎么办?”月曜继续问。这时,暮歌回过头,笑着说,“不如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不行。”耳边传来命运的否定的声音。“为什么?”暮歌冷冷的看着他,“因为他很可疑,我说过,在这里不能相信任何人。”
“任何人?也包括我吗?也包括这里的所有人吗?”“这......”命运面对暮歌的质问,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不知道说一些什么才好。“我看还是先让他留下来吧,在做一下打算。”傅卿看着开始争吵起来的两人,有些许无奈。
夜,宁静着,却静的格外的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厌恶的气息,雾开始升了起来,将所有人包裹在里面,看不见所有人,分不清视线,只能隐约看见有人影在动作,和篝火中的火在跳跃。傅卿突然想到了什么,想到了死去的尸狗,想到了魂魄,对了,尸狗死后,她的魂魄没有出现,难道她不是守护者?就这傅卿这样想的时候,雾开始加重,开始看不见人影和火,只能听见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