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义彦和陆露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脸色苍白的躺在血泊里的情景,而不远处的地板上手机还在播放着我收到的那个视频。
陆露看到这个情景傻眼了,站在门口,脚上就像是长了根一样,挪动不了分毫。
五秒钟之后,沈义彦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抱起我,就朝着外面冲去。当他抱着我从陆露的身边走过的时候,陆露终于回过了神来,急急忙忙的跟了上来。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沈义彦满脸胡渣的躺在我的病床边,他的双手正紧紧的抓住我的。我动了一下,根本就抽不出来。这一下,反倒是把他给弄醒了。
他看着睁着眼睛的我,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关心的问道:“雅雅,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手痛吗?我去叫医生。”
他明显是太过紧张和慌乱了,有些语无伦次。那些短暂性流逝的记忆也因为他的语无伦次而回到了我的脑海里。
随着那段视频和那些深刻的记忆而来的就是恐惧,深深的恐惧。我立马尖叫着推开了他。他吓了一跳,急忙过来安抚我:“雅雅,你怎么啦?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怎么可能会没事了,再也不可能没事了。
我已经在医院已经呆了两天了,而这两天沈义彦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深怕我再做出什么傻事了。
这两天我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虽然他一直在和我说话。
准确的说,这两天我是没有和任何人开过口。这些任何人包括了来看我的米怡,纪坦,猴子和他那个娇俏可人的女朋友,还有两天前特地赶回来的夏刻,以及刚刚才回去的陆露。
这两天沈义彦和我说了很多,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因为那件事情看不起我,反而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
他说,如果当时不是因为他,不是他没有保护好我,就不会出那样的事情。而他却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怪我当初太无情一气之下出了国,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孤单落寞的生活了八年。他还说等我好了我们就结婚,他想让我做他的新娘。
可是他不在意,不代表我不在意。
我承认听到那些话我是感动的,我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真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但我很清楚,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以前是,现在更是。
因为这,我只能用沉默来面对他。
正在跟我说着他准备去哪里举办我们的婚礼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在抬头再看着我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对我的温柔,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他刚刚出了病房,我的手机也就响了起来。我淡淡的瞥了一眼,本来是不想接的,不管是谁。可是上面显示的竟然是肖艾雪,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拿了起来。
“我的好姐姐,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哦,对了,妈妈也看到那份礼物了,她要见你,就在你现在所在医院下面的茶餐厅里。我们都在那等你,姐姐,你快点哦,妈妈今天好像很不高兴。”
我一接通电话,肖艾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说完,她也不等我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看着手机,我想起了那段视频,现在的我已经淡漠了。
想见我是吗?我也正想见见她们。
趁着沈义彦还没有回来,我换了衣服就出了医院。医院下面的茶餐厅很好找,我很快就找到了地方。我一心只想着去茶餐厅,并没有注意到和我擦肩而过的猴子。
他看见了我,想要和我打招呼,但是却发现我好像根本就看不见他,表情奇怪的走了过去。那样的我看起来很害怕,他不放心,就急忙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刚一进茶餐厅,肖艾雪就看见我了,热情的站起身朝着我挥手。我表情冷漠的走了过去,没有其他的反应。
我刚一落座,吴心也不顾是大众场合,就朝着我训斥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脸,我还脸呢?你知不知道,幸亏别人不知道那视频中的人不是你,不然的话,我的脸都得被你丢尽了。你这是告诉我,你很有能耐吗?即使是那样的你还是能够抢走你妹妹的男人。哼,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简直就是丢人。”
她一直在说我给她丢人,可是却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她现在正在丢人。我不知道那些话她怎么说的出口,我更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
说完,她就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摔着椅子离去了。我也不管她,反正今天的主角不是她。
看着她离开,肖艾雪也没有跟上去。而是笑的乖巧得对我说:“姐姐,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我冷眼看着她,也不说话,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见我不说话,也不意外,以为我是被她说到了痛处,继续笑的乖巧的道:“姐姐,还是八年前的那句话,你可以去告我,只要你能把那些话说的出口就可以。哦,对了,我想想。你是应该告我绑架呢,还是告我唆使他人轮奸你啊,还是告我。”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带挑衅的看着我。我的神色依旧淡漠,可是她没有注意到我的右手已经紧紧的攥了一个玻璃的啤酒瓶子。那是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顺手在一个服务员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桌子上拿的。
她看着我,三秒钟之后,重新开口了,一字一句对我道:“侵,害,他,人,隐,私。”
“砰。”
“啊。”
“......”
她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攥着啤酒瓶的手已经举了起来。那一刻我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那个手上,集中到了那个啤酒瓶上,至于我的目标,就是她的脑袋。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然后鲜血就从她的头顶留下,是那么的触目惊醒。
茶餐厅里已经混乱一片,我就那样呆在了那里,直直的看着满脸鲜血的她的身后。
那里,猴子正一脸愤怒的站在那里,而他的手上还拿着只剩下残骸的带着鲜血的啤酒瓶。我那本是拿着酒瓶的手上却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