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厅里,我的眼睛一直都盯在电视上,可是坐了好几个小时,我却不知道上面到底放了什么。
我依旧住在沈义彦的老大套房里,本来我是想要回去看看的,顺便找间宾馆暂时住一下,顺便找找中介。听说那边并没有烧的太厉害,但是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住人了,或者是以后都不可能住人了,毕竟那里是危房。可是从公司出来之后我就一直沿着马路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酒店的电梯里了。
想要再回去,可是实在是太累,想想还是作罢。反正沈义彦说了要两天之后才回来,住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其实事后想想,我发现我还挺厉害的,我竟然穿着那么高的细跟高跟鞋走了那么远,不知道沈义彦如果知道这件事情还会不会说我连个路都走不稳。
我不知道从他重新出现的那天开始,我那颗一直没变的心又开始复苏,我正在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我就像一个冻了一个冬天的人一样,而他却是那突然出现的大火。
从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做在大厅里面看电视,但是我的注意力却一秒钟都没有放在电视上过。我实在是不能从开始遇到的人带给我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我很想知道老天爷在我短暂的一生中,到底想要给我制造多少惊喜。
一向浅眠的我就那样在那里想着八年前的事情,又想着八年后的事情,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黑夜的降临,也更没有意识到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后来,就连电视什么时候变成了蓝屏我都不知道。我就那样蜷缩着坐在沙发着,直到手机在黑夜中兴奋的振动起来。
我本来是连手机的声音都是没有听到的,可是那个手机它仿佛就是和我杠上了,我不接它,它就一直响,响了,再响。当手机铃声的第四次响起的时候,我终于回过了神来。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是又觉得有些眼熟。疑惑中,我已经接通了它。
“喂。”
我一开口才发现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我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还没有等我更多,那边就有暴怒的质问声响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干什么去了,别告诉我怕你已经睡了。”
我的耳膜被震得生疼,我感觉到了他的怒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还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害怕。老实说,这个声音让我挺意外的,我一点也没有想到他沈义彦会给我打电话。
这样的错觉,让我立马就变得心虚起来,在他面前,我总是那么的心虚。心虚的我有些弱弱的回了一句:“在看电视。”
我应该是在看电视,毕竟我的视线是放在电视上的,可是我说完这句话才发现电视早就已经没有了。立马,我就更加的心虚了,我没想到竟然已经这么晚了,但是我随即就想起了他的话,什么叫别告诉我你已经睡了,这个时候一般人都不是已经睡了啊。当然我是个例外,可是他应该不知道吧。
听我这么说,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有些无奈。沉默了一会,他放柔了语气,问我:“睡不着吗?”
睡不着吗?好像也不是,吃几粒安眠药我还是可以睡着的,我只是不想睡,我只是忘了时间。或者说黑夜里的我从来就没有时间观念的,我已经习惯了慢慢长夜的凄凉和孤独,还有那份落寞,直到黎明的到来。
我本来想说不是的,可是最后脱口而出的话却变成了‘我习惯了’。说完之后,我才惊觉我的失言,我怕他会发现些什么,从所未有的害怕。
这样的害怕让我想起了今天下午和那两个人的谈话,吴心毫不隐晦的告诉我:肖家打算和沈义彦联姻,虽然艾雪和沈义彦是中学同学,但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既然是沈义彦的秘书,那么就应该帮衬着点。
她没有说让我怎么帮衬,可是她却把一切都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她说我这么多年拿了肖家那么多钱,理所应当的给肖家做些事情。然后趁着吴心去洗手间的空档,我那个很是温婉的妹妹悄悄地提醒着我,她不管我怎么现在怎么会成为沈义彦的秘书,但是如果她没有得到他的话 ,她会很乐意的让他更加了解我这个做姐姐的过去。
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沈义彦好像并没有觉得这个答案有什么不妥。我以为他是以为我是读高中的时候打工的时候的那种习惯,我不知道,其实他早已经知道我的神经衰弱,我需要大把的药物才能安心的睡上那么几个小时。
“我已经到黄花机场了,马上就回来。”过了几秒钟,他就告诉我他的行踪,他没有说回酒店,而是用回来。
回来那个词让我的心里动了一下,很快我意识到重点并不在这里。他不是说要两天才回来吗?现在怎么就回来了呢?
“你不是说要两天才回来吗?”
“等我回来。”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嘱咐了一句,然后他又说:“如果饿的话就叫点东西吃。”
我怔住,饿,好像还真是有一点,他不说我到还没有察觉。
我的沉默让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问我:“你不会晚上没吃饭吧?”
事实上是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但是我不敢说,因为我发现他的呼吸已经明显的不对了。我保持了沉默,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他把我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概是想压住身体里的怒火,但是下一秒,他却还像是像个喷火龙一样在电话那头吼我:“穆如雅,你是傻子吗?不吃东西你不饿吗?八年前你笨,你还知道吃饭,八年后你怎么笨的连饭都不知道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