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眼神和表情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我就听见他自言自语:“长的还不错。”
他那样色眯眯的盯着我,让我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听到他的话之后。以前陆露和我说,如果我不留那么长的刘海就好了,其实我长的比那个校花还漂亮。那个时候,她还说了一句,其实发现我和刘艾雪好像长的还有点像呢?
当时我只是笑笑,我一向都不在意自己的那张脸,漂亮不漂亮对我来说一点区别都没有,那个时候,我只想多赚点钱,省的家里的酒鬼天天对我喊他的酒呢?
这也许是一种夸奖吧,但这样的夸奖让我心怯。最初的那种未知的恐惧感越来越重,我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明哥一直盯着我,让刘艾雪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撒娇似得拉起了明哥,用嗲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问他:“明哥,你看什么呢?难道她这种扫把星比我还好看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恶毒,还有一丝嫉妒。其实,她发现了我真的长的比她还好看,但是她不会承认,也不会让别人承认。她一边说话,一边靠在了明哥的身上,就像一条无骨的长蛇,那发育很好的胸部好似无意间在明哥的胸膛隔着衣服磨蹭着。
这样的女人是任何男人都招架不住的,即使是她的那张脸并不是倾国倾城。那明哥显然是个色鬼,更加招架不住。为了不得罪美人,他立马搂住她,用呕心的声音哄着她:“怎么可能?她虽然长得还不错,可是比起艾雪你来还是差远了。”
大概是怕刘艾雪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不放,他立马就转过了话题,用下巴指了指我,问她:“宝贝,人我已经替你抓来了,你打算怎么办啊?”说话间,他的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在刘艾雪的身上摸了个遍。
这个话题换的很好,本来还有些不满的刘艾雪眼睛立马一亮,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兴奋起来。那样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发现了可以玩弄的老鼠的猫咪一样。
在我戒备的眼神下,她伸出了一根手指,再一次挑起了我的下巴。好像是古时候那些人贩子在买小孩时候的样子,左看看,右瞧瞧。我讨厌别人碰我,更讨厌她碰我,用力摇晃了一下,挣脱了她的手,凉凉的看着她。
我的反应让她很是愤怒,在我以为她会甩我一巴掌的时候,她却转过了身,笑的巧笑嫣然的看了一眼明哥,就又扫了一眼其他人,最后神态悠然的吐出了一句话:“各位大哥为了我的事情也累了,我就用她来犒劳一下兄弟们吧。”
她的声音很轻柔,听着让人很舒服,她的表情也是特别的轻松,特别的无辜,好像她刚刚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但是她的话却将我打入了地狱。
她这么一说,那些一直站在那里的四个小弟,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刘艾雪扫了一眼他们,似乎很满意的他们的表情,就又说了一句:“记得玩的开心点。”
接着她又转身拉住了明哥,依在他的身上,笑的妩媚万分的对他道:“明哥,我们先走吧。”
那个明哥早就被这样的她把魂都勾走了,立马色眯眯的跟着她走了。他们还没有出仓库,那些小弟就已经向深林里饿了一个冬天的饿狼一样转向了我。
十七岁那年,我的人生就像掉地的玻璃,从此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拼凑。
那天晚上当夏刻通过一个匿名短信之后在仓库里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像个破碎的陶瓷娃娃一样目光呆滞的蜷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夏刻满脸心疼的用他的外套包裹着我,想要抱我,可是我却像个疯子一样疯狂的抗拒着不让他靠近。我听不见夏刻的声音,我也看不见夏刻那心疼的表情,我只想不让任何人靠近,不让那些疯子靠近我。
无论夏刻怎么安抚我都没有用,我拒绝让他碰我,让他靠近。最后,是我闹的疯了,闹得累了,再也没有力气了,晕过去了,他才满是怜惜,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带我离开了那里。
他没有送我回去,而是就近找了一个家庭旅馆。他是担心我这个样子被别人发现,被人说闲话,他不想我去承受那些。
他本来是想送我上医院的,可是深深了解我的性子的他还是没有这么做,而且那种地方人多嘴杂,难保不会碰见认识的,如果那样的话,到时候就麻烦了。可是他还是想办法给我找了个开私人诊所的医生,整整一夜都在照顾一直被噩梦缠绕的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依旧像个破碎的陶瓷娃娃,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而且讨厌灯光。我依旧认不清夏刻,只要他一靠近我,我就会疯狂的阻止,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哭过。
在中午他趁着我睡着去给我买吃的,回来发现刚刚割腕自杀的我之后,他吓得三魂丢了两个。自那以后,他再也离开我半步。幸亏那两天都是放假,我们都不用上课。他就这样寸步不离的照顾了我两天。
第四天,我就不再闹了。而是一大早起来,对他说载我去上学。我记得,当他拿着下面包子店里买回来的早餐飞奔进门的时候,看见已经起床的我,愣了一下。在我随后用很平静的语气说这些的时候,他手里的包子豆浆全部脱手,洒了一地。
他就像是研究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但我却懒得管他直接去洗漱。等我洗完了出来,我发现他还保持着开始那个姿势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我,好像是在看我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回神啦?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我看着他呆呆的表情有些失笑,故意在他的脑袋上拍打了一下,就率先出了门。
我开门的声音让他终于意识到我是认真的之后,他立马紧张的追了出来。从出了旅馆再到公交车上,再到学校,我虽然没有看他,但是我却感觉的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很清楚他是在紧张,在担心,因为我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
只是他不清楚,其实我只不过是接受了事实,那残酷的事实。前两天我疯我闹,只不过是我的潜意识里不想承认。但在看到他满脸疲惫却依旧不敢离开我半步,对我哪怕说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之后,我再也不忍心看着他那个样子。
我觉得我不应该将我的痛苦和伤心传递给他,他并不应该帮我承受这些。因此,我收起了我吵闹,收起了我的伤心,这些,还是我一个人承受就好。
观察了我一路,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夏刻在送我进入教室之后,却还是不安心。他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和陆露说了一声,让她注意着点我,如果一旦有异常就立马告诉他。
他的叮嘱让陆露有些不明所以,她追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并没有说。只是随便编了个理由,让她注意着点我的动静,还让她不要来问我。陆露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她却还是听话的没有来问我,一直留心着我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