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何事?”
“沈姑娘,不见了!”
容倾一愣,随即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不派人找找吗?”小兵大着胆子小声问。
“不用。”容倾看向远处,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她能避开守卫重重的军队,来到他的府邸,又不惊动一人的离开,定有高手相助,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军师如何?”
“李军医说烧已退,没什么大碍了。”
“恩。”容倾轻轻点点头,目光深远:“这就好。”
羊肠小道,一辆普通马车内。
“如何?”
“不是很好。”子瑶在药箱里一阵倒腾,片刻后,露出笑颜:“总算找到了!”说罢,就把那药丸倒出了两粒,让若素服下。
“具体说说。”
“这个沈若素,应该心思很重。”子瑶看了一眼半眯着眼的女人,然后缓缓道:“忧虑伤脾,身体的底子不好。她自己应该也有知道,所以常年服用药物,来缓解这种伤害。”
“恩,她每天都有食用无忧丸。”仓生微微皱眉,觉得子瑶话中有话,便问:“接着呢?”
“由于此次三四天水米未进,还食用大量浓度很高的阿芙蓉,五脏六腑被腐蚀的很厉害。”子瑶拿出一排银针,然后道:“主子,属下要施针了。”
“子瑶。”仓生起身,冰冷的手掌抓住子瑶的手腕,然后一字一句道:“一定要医好她。”
“属下尽力。”子瑶淡色的瞳孔闪了闪,然后低头:“主子放心。”
如果要说说现今帝都风头最劲的人是谁,非战石磊莫属!
战石磊何人?
这恐怕还得从已经结束了三个月的嘉定之战说起。
三月前,金人三十万大军直逼嘉定,东北大军和新派去的十万援军勉强的守住了嘉定。在决定生死的一刻,金兵忽然撤去约十五万的兵力,让东北军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以伤亡两万的代价歼灭了金人十五万的兵力。
然而谁都不明白为何金人会突然退兵,会失去这个逐鹿中原的大好机会!
直到帝都城外,来了一群羽衣铁骑,为首的是一名自称战石磊的中年男子。他手捧金国玉玺,与近两万的戎装少年跪在城外!
“草民太阴战氏求见皇上!”
是的,他自称是太阴战氏。
太阴战氏乃东临战氏的旁支,百年前早已断了联系,不曾想,他们竟然拥有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小军队!还在此次战争中,直捣金国腹心,引起金国内乱——这就是金兵为何在生死一战时忽然撤兵的原因!
然后,这两万精兵在战石磊的带领下,将十五万返回援助的兵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毁于一旦!战石磊轻而易举的获得了金国的传国玉玺!金国在一夕之间彻底沦为大仓的附属国!
“此次我大仓能将东北的失地收回,让金国臣服,战将军功不可没!”皇帝坐在铜雀台的首座,笑看众生:“朕决定,封战将军为安东侯!俸禄等同亲王!”
众臣面色各异。
皇帝太鲁莽也!有老臣皱眉,微微不悦,这么提拔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危险!
也好也好,稍稍盖去沈氏的风头。王瑞心中细细盘算,觉得皇帝此举对自己只有好处,暂无威胁,便抚须率先笑道:“恭喜安东侯!恭喜皇上喜获大将!有了安东侯和这两万精兵,我大仓从此就太平无事了!”
“王丞相说的正是!”皇帝点头,朗声道:“此次若不是战将军,这十万援军朕真担心……”话说到此,忽然打住。皇帝缓缓转头,看向已经微醺的汝平王,满是笑颜的脸忽然冷了下来。
“不过,有功要赏,有罪也应当罚!”
众人一惊,皇帝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汝平王……”
“微臣……在……”容倾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唤他,便呼的一声站了起来,结果站的太快,脑子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这么一倒,繁复的正装将周桌的几个大臣上的餐盘酒盏都带落,顿时一片祥和的庆功宴忽然变得嘈杂不堪!
“来人!将汝平王给朕带上来!”皇帝实在看不下去,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大声吼道:“其他人都给朕闭嘴!”
铜雀台上一片安静。
待小太监将容倾架上来时,他的怀里还不忘抱着一壶酒,走几步喝一口,走几步喝一口。模样与街头的泼皮无赖无二。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个风流成性的汝平王,此刻完全不负他的传闻,面对皇帝,竟是这般失态模样!
“汝平王仓容倾,行为无常,违反军纪,夺其王号,降为享乐公。俸禄均减半!”此言一出,众人扼腕叹息,这个汝平王也忒的不争气!据其下属来报,汝平王在战争中途,因胆怯偷偷溜走,失踪两日,待大局已定后才回来!如此不负责任之人,亏得皇帝还想通过这次的战事替他正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众人只见汝平王踉跄起身,然后半醉半醒道:“多谢皇上!”刚说完这句,便噗通一声醉倒在地,任旁人再怎么呼唤眼皮都不不动一下。
帝都未央宫
“今天铜雀台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子瑶端了一碗人参汤,放在上座人的手上,笑道:“要全吃完哦!”
“战石磊得了什么封号?”
“安东侯。除此外,那两万精兵依旧归其手下。”
“哦?又是一个例外?”仓生吹了吹水沫,笑道:“皇帝真是喜欢做些出格的事呢……”
在大仓,有资格拥有兵权的除了皇帝、有封地的王爷、尉迟公外,只有在边关驻扎的将军们。侯爷有兵权?这还是大仓第一个。
“汝平王被连降两级,成了享乐公。”子瑶在一旁哼哼道:“您还笑得出来吗?”
“呵呵,”仓生一口将微烫的参汤饮尽,拿起精致的绣帕轻轻在嘴边擦拭,而后缓缓笑道:“这正是我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