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子瑶已携琴而来。
“长公主,琴拿回来了。”一旁的宫人走到仓生身边,耳语道:“公主是否……?”
“畅音阁那里可都收拾妥当?”
“禀公主,都已安排好了。”
“那就请皇兄和各位大人移驾畅音阁吧。”仓生站起,笑着对皇帝道:“今晚可有耳福了,谢家小姐给我们准备了曲子呢。”
“难不成就只有谢小姐一个节目?”去往畅音阁的路上,有人问。
一旁的畅音阁领事姑姑笑答道:“当然不止。教坊里又排了几个舞蹈,本想过年时拿出来的,看来要先揭开庐山真面目了。”
撩人月色下,一行人笑谈着穿梭与宫廷院落,留下细密的脚步声还在回廊飘荡。
“怎么还不走?”仓生望着一行人消失在御花园,松了一口气,竟似无力般跌坐在皇位旁,任精致的裙裾铺满一地。
仓生抬头,果然是他。
青色长衫,与月色几乎揉在一起的面庞,清清冷冷的双眸。长身玉立在万花丛中,愈发觉得俊逸非凡。
“我等你很久了。”仓生笑着站起,“既然你不来找我,我就创造机会让你来见我。”
“我来了,然后呢……”怀秋静静的站在几尺之远,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面上虽一派清和,心里却一阵苦笑:他的确想来见她,想问好多事情,想知道她这三年过的好不好,想知道这莫名其妙的一切。
“在苏城的那五年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仓生笑道:“你知道,我可以让这世界上知道的人都闭嘴的。”
“我不知道……”怀秋也笑道:“我不知道,一个刚被分封的王已经可以随意的杀害朝廷重臣了。”她没给他机会,让他去询问,去关心。她只在乎自己所想,只在乎她最在意的问题。
“既然都明白我不只是一个刚受封的王爷,为何还要这样说。”仓生向怀秋走进了几步“你向来分析能力极强,这次有没有猜透些什么?”
“我不知晓你为何是长公主,也不知道八年前为何你会到苏城……”怀秋顿了顿,接着道:“但我猜,你手中一定有制约皇帝的东西。”皇帝对她的态度太古怪,不像兄长对妹妹的态度。亲密不足,谨慎有余。试问天底下有那个哥哥会惧怕妹妹?除非她有他的秘密,或者是命脉!
“算是吧。”仓生笑道,“还猜出些什么?”
“皇上是一国之君,照理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束缚了他。你若有他什么把柄,他只要将你秘密处死,然后公告天下说长公主得病暴毙即可。可是他没有……更或者是他不能……他没那个权力……能力……胆量来杀你。”
“所以?”仓生抿嘴看向他。
怀秋错开头,避过她的眼神,闭眼缓缓道:“所以你拥有的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东西。”
“你不知道,有时候,太聪明的人容易死的早吗?”仓生叹息:“也许过不了几日仓容图就会拉你到他的阵营。倒时你便可以全部知晓。”
怀秋皱眉苦笑,仓容图是皇帝的名讳,这个皇朝恐怕除了眼跟前这个人外,没有一个人感这么懒散的直呼皇帝的名讳!
“不过我奉劝你,我与他的战争,他没有赢的把握。你,最好别搀和进来。否则……别说是官,可能连命都会丢。”仓生走近他,抬手,抚上他如玉的面容,轻笑道:“毕竟我那么喜欢过你……”
是啊,我曾那么喜欢过你。喜欢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喜欢的一心只想嫁给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曾经。
一个曾经,可以将多少过去撕碎扯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