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傅只身一人走进了正殿,宫门外是被阻拦的梓奎,他驾着马车焦急的等候着黎傅出来。
被挟持的崆锦站在尘佑身旁,她观察到黎傅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只是很快,她的注意力落在了他手里提着的精致盒子上,黎傅上前,打开一看,一朵纯白的雪莲静静的躺在里面,尘佑派人接过盒子后才放崆锦走过去,崆锦才走过去一伙弓箭手就已经将他们包围起来。
“黎傅,你以为送来雪莲,我就真的会放你们离开吗?”尘佑浑厚的笑声回荡在大殿内,显得有些奸诈,“既然送上门来,我怎有放过你们的道理。”
黎傅没有回话,只是扬唇笑了笑,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躁动,一辆经过专门打造的马车直奔了进来,弓箭完全无法穿透车身,驾车的梓奎一手拉缰绳一手挥剑挡箭,包围着黎傅和崆锦的弓箭手条件似的朝两边闪开,黎傅揽过崆锦的腰一个稳踏跳进了车内,梓奎急勒缰绳,两匹嘶叫的马儿被拧转头,朝着宫外的方向飞奔而去。
“传令,关城门!”从慌乱中回过神的尘佑急忙的下达命令,躲在一旁看戏的千寒哂笑一声,转身离开。
颠簸的车内,黎傅似乎很虚弱的靠坐在一旁,一支银针滑落到崆锦的手中,现在杀他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崆锦眸光一闪,银针飞出的方向却是车外。
正在关城门的人中标而死,梓奎策马扬鞭,城门在马车全身而出后合上了,弓箭手站在城墙上发箭,城门的士兵忙着开城门,里面的精兵等待着冲门而出。
崆锦看着黎傅露出袖口的手腕,一道猩红渗出白色的纱布,异常的抢眼。
“你的手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
“雪莲不能离开冰池,唯一让它保持不枯萎的方法就是一直用人血养着,只要停止一个小时就会枯萎,你没事就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宫。”
“你用自己的血?”崆锦惊愕的看着他的手腕,他不要命了吗,放了两天的血,就为了救一个要杀他的人?
“不然呢?”黎傅苦笑,有气无力的抚上崆锦的脸颊,指尖穿过她的发丝,慢慢地滑过,“雪莲的秘密不能外传,就连梓奎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要是我就是为了伤害你才接近你呢?”
“我不怕。”
崆锦看着黎傅,听着车后不断传来的马蹄声,羽箭飞梭的撞击声,声声入耳,最后她做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
“把外袍脱了!”崆锦催促黎傅脱衣服,似乎很急。
“啊?你该不会想在车上?”黎傅有些惊讶,突然笑了,“不用急着,回宫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换上你的衣服去引开他们,这样下去我们逃不了。”
“什么!”黎傅蹙眉,立马变了脸色,他千辛万苦的赶过来带她回去,现在她要自己送羊入虎口!
本想说我不允许这样的话,崆锦却来个猝不及防的点穴,黎傅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衣服被崆锦更换掉。
“他们的目标是你不是我,我不想亏欠你,所以,你还不能死。”崆锦绑好束腰掀开车帘,断了一匹马的缰绳骑了上去,转身对梓奎交代,“梓奎,黎傅就交给你了,好好保护他回宫,我去引开他们。”
梓奎点点头快马扬鞭,而一身红梅黑袍的崆锦朝着另一个方向驰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