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我的母后打算去哪里!”黎傅冷冽的声音顺着风传出,化为威严散播在这肃杀的空气中。
“柒诺,挟持我。”颜夕小声的在柒诺耳边低吟,随即顺势的被柒诺掐住喉咙箍在怀前。
“谁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她!”柒诺挟持着颜夕一步步的朝朱红的宫门后退,身前身后的侍卫在黎傅的眼神下纷纷避开柒诺,朝着黎傅的方向聚拢而去,不敢轻举妄动,出了宫门,柒诺推开颜夕快速上马,驰骋而去。
黎傅拿过一旁侍卫的弓箭,对准逃跑的背影张弓,已经来不及阻止黎傅的颜夕目睹着锋锐的箭笔直的离弦而出,朝着那银色的背影。
银针从不知名的角落飞掷而出,毫无落差的折断了飞梭的羽箭,一同落地。
柒诺也不回头,策马扬鞭快速的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躲在不远处伺机刺杀黎傅的晨曦瞥见了另一个角落掷出银针的崆锦,她似乎并没看到他,目睹着那抹银色消失后转身离开了混乱的现场,晨曦看了看黎傅身边的侍卫,略有思索,转身也跟了过去。
崆锦静坐在树下,斑驳的树影在风中晃动,落下一身水纹般的波动,她手里拿着一只棕叶编织的蜻蜓,玩弄着,透过树缝的阳光缕缕落下,缺水的蜻蜓已经有些泛黄,没有了最初的生机盎然,变得苍老,一点也不好看,若是继风,也许会丢了它。
崆锦玩弄了一会儿,起身从教坊的水缸里弄来一瓢水,小心翼翼的将干枯的蜻蜓浸泡下去,似乎是有些困倦,在做完这样一系列动作后,崆锦坐在树荫下,靠着树背闭起了眼小睡一会儿。
虽然黎傅安排了崆锦在教坊,却不希望太多人打扰她,几乎抽空了教坊的人,难得安静的崆锦也顺其自然的呆在这里,享受着这份宁静。
晨曦坐在另一棵树上观察着崆锦的一举一动,水瓢上浸泡着的蜻蜓格外的吸引他的注意,她居然随身带着?还为它补充水分?晨曦不禁嗤笑,锦总是这样,越是珍贵的物品越是看轻,反而那些随手可得的东西,倒似乎很在乎。
晨曦就这样静静坐在崆锦对面的树上看她睡了一个下午,她熟睡的时候很安恬,呼吸很轻,像温柔的风,看起来很没有戒心,却让人忍不住的想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只想就这样看着她安然的睡着。
崆锦醒过来的时候水瓢里的蜻蜓已经不见了,难道真变成蜻蜓飞了?
正在崆锦到处找蜻蜓时,对面的树上传来低沉暗哑的假音。
“你在找这个?”晨曦细细的观摩着手中的蜻蜓,吸饱了水分,看着精神了许多,就和刚织完时一样,在暧昧的阳光下沾着晶莹的水珠。
“晨曦?你怎么会在这里?”崆锦讶异的看了看树上依旧戴着面具的晨曦,视线重新落在他手上,一个轻踏,飞身而去,夺过他手中的蜻蜓,稳步落在另一块空地上,像失而复得的宝贝,揣进了怀里。
“本来要趁机刺杀黎傅,不过我发现了你也在,怕我这时候动手会引起黎傅对你的怀疑,跟着你便来到了这里。”晨曦双腿一晃,从树丫上跳下来,直径走到崆锦身前,戴着黑手套的手落在崆锦的头上,随即滑落到脸颊,用鼻音发出浅笑,“你睡着的样子很迷人。”
“你一直在窥视我?”崆锦手背挥起一甩,挥开了晨曦抚着她脸颊的手,浓郁的檀香味在风中散开,似乎是为了隐去本身的味道而施加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