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里还真是冷。任淮嘉不得不将银狐裘衣裹得更紧些,却还是免不了浑身因为发冷而产生的颤抖。夜晚的冗南,才是最寒冷的。任淮嘉不禁唏嘘感叹。她是最怕冷的,所以说,今天,似乎真的需要速战速决了。任淮嘉再一次朝着手掌呵了口热气。
见到里面有烛火之光,任淮嘉便知晓此时那三人还在商量对策。当然,那几个看守也是知趣的,见着主子的前来,刚打算发问,又见任淮嘉打着安静的手势,便知趣得走开了。出于主人之仪,任淮嘉敲了敲门。
同样也是礼节所需,那南宫少将军便前来开了门。
见着门外是一个冻得嘴唇有些发紫,面容出落的愈发动人的任淮嘉,心中不免疑惑。但是端详着任淮嘉如夜空般灵动的眸子,不觉便会萌生一种不知所措感。
“表哥,南宫少将军,卢公子。赢安的风水可还算习惯?”无论何时何地,开场的客套话总是要有的。任淮嘉微笑,面上的梨涡在清冷中却又衬出任淮嘉的几分甜腻。
“赢安可算是个宝地,民风又淳朴,虽说是边关,却能够做到富庶,可谓是着实的不易。”南宫彦随口道。
“那么南宫少将军可愿长留于赢安欣赏这曼妙景致呢?”依旧是平缓的语调,却令那三人心中萌生了些许寒意。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三人之中有二人任淮嘉曾经是见过的。一位便是南宫彦,可不是当时惜墨如金剑眉若飞的青年?而另一位月白色长衫的公子,此刻也便在任淮嘉的面前,那人姓卢,名卢卿。
此时的南宫彦神色俨然不变,只是眸子之中的流光若有所思。卢卿有些戏谑地瞧着任淮嘉,似是在回想些什么。而那坐在一边的温旭却慢慢走往上前,“表妹,你这可是中了什么邪?莫不是……”还未曾说出口,便被南宫彦的沉默给生生挡了回去。
“好了,明人不说暗话。这一次汝等前来的目的,父王已便知晓了。至于父王作何感想,汝等瞧见了,父王派来的使者不是他人,而是我任淮嘉。相信三位也猜出了父王的心思。”任淮嘉莺语款款,面上的梨涡依然。
“既是任郡主前来,可谓是稀客。”卢卿道。“这上等的梨花酿,吾等此时也不敢雪藏了。郡主可否给予吾等三位一个面子?”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任淮嘉微微眯这眸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任淮嘉的果决令这三人一愣。
见着卢卿徐徐斟上了一小杯温酒,递给了任淮嘉,任淮嘉随手晃悠了白玉酒杯,一饮而尽。
说实话,任淮嘉对于她自己的酒量是没有是有所了解的——很差。尽管她前世饮酒实属少数,对于陈酿的滋味也是有所体味的。一小杯对与任淮嘉来说不算什么,这酒中亦不会安放些什么不太干净的东西,所以,任淮嘉便是能够那般果决地饮下这杯酒。不过是这三人想要试探赢安王的诚心,任淮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