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然是听说过的。只是不知小郡主,您又是何出此言呢?”任淮嘉随口冒出来的这么一个问题到底是让齐嬷嬷这样的老人萌生了措手不及之感。但毕竟是个资深了老人了,齐嬷嬷面上却没有暴露出什么疑惑,只是心中,却愈发不了解任淮嘉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了。
“那便请嬷嬷熄了几根蜡烛罢,现在太亮堂了。有劳齐嬷嬷了。”
见任淮嘉道出了这么一句,齐嬷嬷连忙行礼道了声“是”,待到熄灭了蜡烛之后,便迎着任淮嘉诡秘的笑颜离去了。只是那一瞬,屋外有一道人影闪过。任淮嘉便假意认知那只是她一时的犯痴,不过是一时的海市蜃楼而已,丝毫不予追究。
于房屋之间喧嚣的光线霎时停止了任意的川流不息,立马暗了下来。
任淮嘉闭上了眸子。如今,她可算是闭目好好地歇息片刻了。果不其然,原本难以入眠的任淮嘉今日,很快便是睡沉了下去,只是,又一个惊梦令任淮嘉不得不警觉开来……
“玦儿……玦儿……”那陌生的几乎可以记不起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
此时连她本人都不明白,她的称呼应该是什么。是“沐宥壹”?还是“任淮嘉”?亦或是两者皆是枉然?
只是聆听着那如骊歌的嗓音,她的心便是酥了,麻了,沉醉不已……
“娘……”她刚想道一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压根儿便说不出话来。她掐住自己的喉咙,可却仍然是无济于事。
“玦儿……你在哪里?”愈发的清晰,愈发的熟悉,却依旧是那样渺远……
此时的她,多么想道一句“娘,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可是无论怎样,皆是无济于事。
随后,身后的荆棘藤蔓徐徐伸展,渐渐地,渐渐地靠近了她,正当她最为失意绝望之时,将她一层层地缠绕,包裹,直至人影的消逝……
她再也无法动弹,荆棘的刺任意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她妄想挣扎,只是隔着藤蔓的空隙,依稀见着原处那人徐徐离开的身影,暗藏在心的只有无奈与层层的失落,她放弃了挣扎的勇气,任由层层荆棘将她徐徐吞噬……
最后,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她付出了一切“娘,我在这里!”终是出了声,但遗憾的是,为时已晚,远方那人早便成了另一番的模样,没有机会得知她的呼唤。
陷入绝望的她,此时竟想再挣扎一番,只是,为时已晚,她早便失去了那一成机会,得到的,只是一层又一层的悲哀与绝望……
“嘉儿,嘉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母亲。”
一个甜腻的声音将任淮嘉唤醒。正当任淮嘉欣喜若狂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见着的是任温氏时,面上平添了半分失落,却唯恐被发觉,便立马躲进了温任氏的怀中。
这副模样,还真是想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呢。
“娘……”任淮嘉的声音有些颤抖,免不了让外人听了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