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赢安王吩咐任淮嘉前往书房。任淮嘉当然会前往,毕竟,她是顶着别人的“帽子”来行事,既然是自己有求于人,至少也要诚恳些,这才符合人之常情。
赢安王府的书房与沐府相差无几,甚至连书架的摆放,藏书的陈列,都相差无几。
书房内,赢安王也在,赢安王四子也在。
任淮嘉首先向众人行了一礼,再送上一个体面的微笑。
见着上坐五人,任淮嘉心中却如明镜一般,丝毫也不紧张。不就是约法三章吗?她可会怕?
“父亲,我觉得,这丫头可能不是我们的五妹妹。”任潼面向赢安王道。
任毓,任青,任陨皆是沉默。
“只是眉眼有几分相似而已,那珠子,许是……许是……”任潼思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把那几个恶心的字眼吐露出来。
“够了!潼儿,你也是。平日里为父是如何教育你要自重的?”赢安王蹙起了眉,额上立刻出现了褶皱的痕迹,又见着任淮嘉带有深意的眼色,不得不松口气,将情绪稳定下来。
“我记得嘉儿妹妹的左臂上有一道飞鸟样式的胎记,好看的紧,看下这个丫头的左臂便是了。”任陨立马打着圆场。
还未等任淮嘉反应过来,那任毓便走到了她面前,捋起了袖子,任淮嘉刚想出了个如何解释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的绝妙借口,却生生将这一句咽了下去。
可算是戏剧性的逆转,令任淮嘉本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一件事情发生了,那道虚无的飞鸟形胎记,还真是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下子,不光是那五人,便是连任淮嘉本人,都惊奇了。不得不揉了揉眼睛。
一环紧扣一环,这幕后的执子之人到底是哪位?
那胎记似乎也是有灵气的,在微弱的烛火下泛着淡淡的荧光。仿佛真的是一只于碧落之中展翅翱翔的飞鸟一般。
任淮嘉不语,只是低着头,任由千万缕刘海遮掩着她的青丝。
“嘉儿妹妹,是大哥莽撞了。”任潼赶忙走到了任淮嘉的身边,只是面上愈发多了几分狐疑。
那赢安王到底是经过世事了老人了,外加上这些日子妄想扮演真正的荣平郡主的人可算是不少,提高点警惕也是好的。
“孩子……”
“好了父亲……”任淮嘉带着恬淡的笑颜抬起了头。“母亲还在外边……”
任淮嘉今年六岁,而沐宥壹只有五岁。虽说相差不算大,但是,到底有些事情不能混淆。一个谎言是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弥补的。
听了任淮嘉此时的言语,任淮嘉的目光偶然间扫过了位于最角落之中的任陨,那人眼中,竟藏着一丝笑意,面上却毫无表情,也不知这人在想些什么,偶尔咳了两声。
任温氏氏果真还是不顾门口小厮的阻挠,冲着撞着便进入了书房内。任温氏立马便抱起了任淮嘉,有些恼怒地见着这么一群人。当然,任淮嘉也是瘦骨嶙峋的那一类人,所以要想抱起任淮嘉也不是难事。任淮嘉也很配合地搂着任温氏的脖颈,又一不小心碰上了任温氏的血玉璎珞,温任氏的怒火到底是熄灭了不少?。但是就此放过这么一群人,还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