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二人呆望着这些身着褐色铁衣的侍卫,微微含笑,算是礼节。
侍卫们见着这两位来客,奇怪是不必说的,很快便回过神来,连忙发问“你们二位……”
“自是想要进宫会见家人。”沐宥冉眯着双眸,弯成了盈盈的月牙状,模样甚是可人。
“但是,二位小小姐,你们可有凭证?你们可知,这可是大燕皇宫,可不是儿戏,小小姐这可不是儿戏。”面上黝黑鼻梁高挺的侍卫发了话,其他人只是饶有兴趣地瞧着姊妹二人,目光中深藏着嘲讽与讥笑。
沐宥壹就算是没有注意到,猜也猜中了三两分,只是低着头,勾起了一抹浅笑。
到底是谁才是笑柄,拭目以待吧。
“但是……”沐宥冉听了侍卫这一番话,连忙故作受了委屈的模样,憋着俏唇,似是受了千般委屈。
侍卫愈发的嚣张,见着这二人,如见着一场无畏的闹剧一般,“两位小小姐,还是回家绣花去吧,哦,不,可能你们连绣花都不会呢。要不让叔叔教教你们?”紧接着,是所有侍卫的朗声大笑,如同金属相互的碰撞那般刺耳,但是姊妹二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见着沐宥冉的模样,似是愈发的低沉了,梨花带雨的模样平添了几分可人。
“只是……这块令牌,可以吗?”沐宥冉缓缓取出了沐家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的明亮。
先是诧异,侍卫们见着这沐家令不免一愣。
沐家乃如此大族,这“沐家令”在大燕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见着那些侍卫还在纠结这沐家令是真是假之时,沐宥壹发了话“冉姐,你瞧,这块牌子在日光的映照之下,还绽开了虹之彩呢!其中颜色真是漂亮。”听来这一句只是一个小毛孩对美丽事物的感叹,但是沐宥壹这样的发话,可并非是指鹿为马,自是有根据的。民间都在相传,虹相当于人海茫茫之中的神灵。民间也相传过,这“沐家令”光是材质便珍贵无比,天生相携着如同虹光一般的色泽气韵,这可是常物可比拟的吗?材料尚且如此,便不用提做工之精巧了。
这“沐家令”还是出于沐家先辈的巧夺匠心的技艺。相传沐家先前只是前朝稍有文化的教书先生,沐家人秉性淳朴,经常救济穷人。“及时雨”可能说不上,但是至少,在江淮一带甚是有名。前朝末年,江淮瘟疫。许是得天眷顾,当时的沐家家主在四处找寻治病救人的解药之时,失意归家,于茅屋口,遇一黄发老人,四处乞水。哀鸿遍野,别无他人,只此一户——沐氏家。
当时沐家算是幸运儿,人数也不多,无人患此瘟疫。家境虽是不算理想,但是人员和睦,这也未必不好。见这一衣衫褴褛的老人讨口水,沐家作为良善世家自是不会拒绝,热情款待不说,老人甚是感激,临行前,沐家还不忘给予老人一些盘缠。只是谁知,那老人便是那哲燕细作,见这里尚有人家,隔天便来人征伐,沐家死伤惨烈。仅逃出来的,只有沐家家主与其长子,其余人皆不幸遇难。二人挣扎着辗转求生,于密林一处寻到这一至宝。打算制成令牌分发给每一沐家人。后因这样的至宝实在稀缺,便把“每一”这一条件改成了“优秀”以铭记沐家这样的一段往事。哲燕便是如今的大燕。自然,这样的经历是沐家的秘史,旁人不得而知。人们最多也只是知晓,这“沐家令”是沐家权威的象征。所以,对于大燕,沐家人总是阿谀奉承多于真心坦诚。
这便是“沐家令”之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