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这段时间,很平静。画楼没有再接到任何任务,阁主也没有召见过君长夜。
画楼,弄离居。
红离依然盛开,美艳不可方物。画楼西畔一片火红,清风拂,仿佛无数只红蝶在翩翩起舞。
君长夜一直喜欢站在弄离居西侧的窗前,望着不远处的画楼西畔。
影子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君长夜一袭白衣,手中握着一本书,面色淡然,只是眼神深邃,似乎是在发呆。
“公子,三天后的离花宴你去吗?”影子问道。
君长夜将手中的书放在窗台上,转身看着影子,勾唇一笑,说:“去,当然要去。难得清闲,自然得放松一下。若是日后得了任务,可就没有这般清闲了。只是可惜啊,这次阿薇阿染还有阿紫他们都不在,呵呵……”
“那公子我们可要准备些什么?”
君长夜挑眉,笑着说:“这个嘛……对了,把柳絮培育的小簇红离带着送给雪夫人吧。”
影子一愣,随后说:“是,影子明白。”
雪夫人原本是水流花榭的第一舞姬,原名钟离雪雪。五年前,她被阁主相中,成为阁主身边唯一的女子,所以阁中人都尊称其为雪夫人。雪夫人美若天仙,在葬花七美中排名第二,仅次于君长夜。据说当年雪夫人入住白楼时,阁中还有人闹过事,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影子是见过雪夫人的,她来到画楼的三年里,君长夜有带着她去过白楼帮助雪夫人改进舞蹈。
这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影子一直觉得君长夜和雪夫人的关系不一般。
三天后,相玉场,离花宴如期举行。
离花宴在每年的离花开放最盛之时,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葬花阁最美的时候。
最后盛开的离花是白离,相玉场边也有几棵,据说是百年前建阁时第一位阁主亲自栽种的。同时每年的离花宴雪夫人钟离雪雪都会献舞,今年也不例外。
丝竹声起,雪夫人尚未出场,众人就翘首以待。影子也不例外,她是见过雪夫人跳舞的,可是却从未参加过离花宴。三年里,公子也没来过,她自然是不曾参加过了。
轻风起,只见雪夫人一袭白衣立于相玉场中央,脸上蒙着白纱,当真是仙气飘飘。乐声悠扬,雪夫人媚眼如丝。腰肢款摆,挽纱被注入内力,摆出各种姿态。一旁的白离花随风飘落,落在雪夫人的发上、肩上和那翩翩的衣袂上。
众人不禁感叹,不愧为葬花七美之二!
君长夜饮着酒,此情此景,和三年前还真的有些相似,不,现在应该是四年前了。
“影子,你说雪夫人美吗?”
影子早就看呆了,呆呆地回答道:“雪夫人位于葬花七美之二,这舞如何能不美,不对应该是舞美人更美,嘿嘿。”
君长夜不语,仍旧喝着酒。钟离雪雪是葬花七美之二,这风采自然是不俗。她如今出现的正好,他可是等了她很久了。
影子见君长夜不答话,愣了一下,猛地想起公子可是葬花七美之首,她怎么能夸雪夫人美呢?!
于是影子又慌忙道:“不过,雪夫人再美,也没有公子你美!”
君长夜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口中尚未来得及咽下的酒呛到。这丫头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同时也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记得影子刚来画楼时,她是那么的冰冷无情。
影子一点都没注意到君长夜被呛到了,因为她被众人的喝彩声吸引,继续欣赏着雪夫人优美无双的舞姿。
君长夜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影子很少这么开心,他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光景。
提到这葬花七美,那是七年前在阁主的默许下,阁中之人评选的。这七人按照排名依次是画楼楼主君长夜、雪夫人原水流花榭第一舞姬钟离雪雪、停花小筑鬼医圣手夜君、花语楼三总管鬼姝、白楼大管事萧如忆、水流花榭第一歌姬沐雨薇以及画楼医女紫云英。
君长夜口中的阿薇和阿紫,分别就是沐雨薇和紫云英。
不知何时,雪夫人已经一舞完毕,走下台来。
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很多人关注,但她毕竟是雪夫人——阁主身边唯一的女人,也没有人敢做出出格的举动。
只见雪夫人缓步走到君长夜身边,轻声说道:“君楼主,别来无恙啊……”
影子听到这温柔而不娇嗲的声音,竟也有些痴了。
君长夜仿佛刚刚发现雪夫人一般,起身笑着说:“雪夫人,别来无恙。影子,给雪夫人斟酒。”
影子闻言,赶紧取出一只干净的酒杯,斟满酒后端给了雪夫人。
“雪夫人,请。”
接过酒杯,雪夫人高深莫测的朝着影子笑了。随即她举着酒杯对君长夜说:“君楼主,这杯酒我敬你。”
雪夫人伸出捧着酒杯的双手,一阵风吹来,将雪夫人左臂的舞衣吹卷起来,露出了一截如玉般的藕臂。君长夜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雪夫人的左臂,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雪夫人见状,亦是如此。
“原来雪夫人要君某跑一趟,竟是为了这个。”君长夜不咸不淡的说。
一旁的影子听的有些糊涂,完全不明白公子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过雪夫人可是明白人,她整理了一下舞衣,笑着说:“呵呵,君楼主火眼金睛,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雪夫人又看了眼影子,说:“君楼主难得来一趟离花宴,算一算这中间应该隔了三年,那雪雪就不打扰了,告辞。”
原来公子已经三年没来离花宴了,这么说和她到画楼的时间差不多,影子在心中暗道。
雪夫人刚转过身,君长夜又说:“雪夫人,你的千娇雪跳的虽好,却仍旧不够完美。”
雪夫人并没有回头,只是说:“哦,既然如此,那还烦请君楼主日后指点一二了。”
影子看着雪夫人离开,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说:“公子,那盆小簇红离……”
君长夜坐下后,说:“把它交给萧如忆。”
“是。”
萧如忆是白离的大管事,把小簇红离交给她自然是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