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至少,我曾幸福过
79、至少,我曾幸福过

有人常说,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出去的世界,也是灰蒙蒙的,没有颜色。而此时林墨萱的世界,正是这般黯淡,毫无希望。

前一天还是光鲜亮丽的富家小姐,这一刻,却已经有了一个即将面临牢狱之灾的父亲。世间万物变化的太快,上一秒没能抓住的幸福,在下一刻却已不知去向,人,都不懂得珍惜。

接到林叔电话的时候,她仿佛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从这一天起,不再有人为她遮风挡雨,也不再有人为她的任性买单。曾经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被带往了铁门之内,只剩她和海外的母亲,从此相依为命。

林墨萱觉得好累,好疲乏,泪水不断地在脸颊上重复出现着。她瞥眼看见窗外诱人的阳光,低头沉默了会儿,红肿着双眼,给冷雨臣打了电话,半小时后,两人在约定的地点见了面。

“你都听说了吧。”林墨萱无力的靠着椅背,十指交叉着,搁在桌面上,神情有些恍惚。

“嗯。”冷雨臣淡淡的回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父亲在做着这么多伤害你们的事情,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劝阻的。”

“其实,你不用道歉的。”冷雨臣静静地盯着她的脸,“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啊?”林墨萱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事实上,当初接近你,和你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从你口中查探到你父亲公司的系统密码,好让我们能够搜集到他犯罪的证据。”

“原来,果然是有原因的。”林墨萱惨淡一笑。“雨臣,其实当初你答应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过你的动机,只是后来,天真的以为,或许真的,是余情未了吧,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之极。”

“墨萱,我……”

林墨萱摆摆手,“雨臣,你不用多说什么,其实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你的心思一直都在慕嫣然的身上,你表现出来的那种隐忍的在乎,已经很明显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放弃,或许,你可以说是我的偏执吧。”

林墨萱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想,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初三毕业那年,我一定不会听从父亲的意思,和天琪出国,或许我们的感情,也不会因此而变得这般生疏和寒心。”

“徐天琪,他还好么?”冷雨臣曾一度不愿意提到这个人,如今,看着她落寞的样子,竟多嘴问道。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林墨萱摇摇头,“本来当初认识他,也是因为他是你的哥们儿,才逐渐熟络起来。后来父亲说,想打算和徐氏联合拿下几个单子,就让我和他一同出国,当时对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就这么无知的答应了。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青春时期的一种情感叛逆吧。”

冷雨臣没有对她的话进行深究,“那后来,他呢?留在了那边么?”

“他?”林墨萱顿了顿,“后来他父亲为了和花旗的一个贵族合作,牺牲了他儿子的幸福,和那贵族的女儿联了姻,结了婚。”

“所以,你就回来了。”

林墨萱点点头。“雨臣,到今天为止,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是不是现在,在你心里,全都是慕嫣然的影子?几乎没有半点的地方可以腾出来放下一个小小的我?”

谁能想到,曾经孤傲不羁的林墨萱,在遭遇家变之后,竟也能如此低声下气的与人交谈,冷雨臣心有不忍,但还是真实的回答了她,“是。”

“她真幸福。”林墨萱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今天上午我母亲给我打过电话了,打算过几天就把我接到她那边去生活,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她的眼神望着窗外,落在翠绿的枝桠上。

“要走了么?”

“嗯。”

“什么时候?”

“目前还没定,不过估计应该会尽快吧,这个伤心地,确实不适合久留呢。”

冷雨臣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这张曾经近乎让自己疯狂想念的侧脸,如今虽近在眼前,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种亲切的熟悉感。情淡了,一切都会随之飘散的,亲情尚且如此,又何况是当年那弱不禁风的少年爱情?

“再背我一次吧?就当是,临别的礼物,可以吗?”出了餐厅,林墨萱拉了拉他的衣角,抬起头,看着他。

冷雨臣没有多想,往前走了一步,蹲了下来。林墨萱顺势趴在了他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头枕在他的肩膀,闭着眼,最后一次,回味着曾经最熟悉,也是最深爱的人的气息。

真的,再见了。也许多年以来对你的这份执着,终究还是输给了时间,输给了距离,如果当初,没有离开你,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冷雨臣,我爱你,作为曾经最美丽的梦,谢谢你,陪我度过那三年的烂漫时光,能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你,被你喜欢着,留恋着,我想,我也还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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