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王府的日子(2)
第四十二章 王府的日子(2)

这一觉蔚苒睡的很安稳,晚饭都没有用,翌日醒来时,头也有些昏,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欲起身,却发现身上的外衣已经不知何时被脱下,只剩一件里衣,发髻也被拆了,一头青丝直垂着,顿时红了红脸。

此时,百里皓轩已经下朝回府了,他进门便看到蔚苒正在起身,他拿过重新为蔚苒备好的衣裙,推着她进了屏风后,神秘兮兮的说道:“热水我已经命人给你备好了,谁知你现在才睡醒,还好我让她们一直换水,你先洗个热水澡吧,完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嗯,昨日确实睡的太沉了。”蔚苒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百里皓轩揉揉蔚苒的头发,“快去吧!衣裙我给你放这里”! 百里皓轩指着木盆旁的方凳。

“好。”

木盆内的水温度很合适,蔚苒洗着花瓣浴,会心的笑了,现在的她算不算当初夏露那样的怀春少女呢?

蔚苒洗完澡后,浑身轻松了许多,百里皓轩拉过蔚苒,给她擦干了还滴着水的一头青丝,略微责备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不是跟你说过沐浴后不擦干头发对身体不好吗?”

蔚苒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忘了嘛,下次一定记住”。

“还下次,都多少个下次了,我可不相信你说的。”百里皓轩收回擦布,将蔚苒的头发松开,让那一头秀发自然的垂下,望着她还湿湿的三千青丝,他有些无奈,早知如此,就不让她先洗澡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跟你说哦,我”,百里皓轩一把抱起蔚苒,蔚苒的声音哑然而止,“你……你干嘛啦”。

“跳舞,就那个,用到头发的那个。”百里皓轩别扭的说着,语毕,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她的头发。

“为什么啊?”蔚苒对于百里皓轩一系列的奇怪举动深感纳闷。

算了……反正我抱着你,百里皓轩一声不吭,抱着蔚苒在原地旋转起来,那一头青丝腾空后飘,蔚苒受惊,揽住百里皓轩的脖颈,一刻也不敢松懈。

百里皓轩笑的邪魅,“以前倒没发现,你也是这般的胆小”。

“谁,谁说的。”蔚苒赌气般的放开了手。

百里皓轩也不说,反倒笑的更加灿烂了,害怕她犯晕,他抱着她在原地跳了起来,大抵就是他说的那个用到头发的那段舞,蔚苒的一头青丝扬起,美轮美奂,让人浮想联翩。

她一时不稳,下意识的攀上了百里皓轩的脖颈,瞬间抬眸,两人相视,他的目光炽热儿含情。

就这样,两人保持着同样目视对方的姿势,跳完了这曲舞。

百里皓轩摸摸了她已经干了的三千青丝,这才将她放了下来,蔚苒干瘪的肚子适时的“咕咕”叫了起来,她立即不好意思的看着脚尖。

“饿了?”

蔚苒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

“那先吃点东西还是先挽发髻?”出于私心,他是想让她先挽发髻的,可是看她也饿了,他想问问她的意思。

挽发髻?蔚苒一瞬间蔫了,她从来可不擅长这个,也瞒了百里皓轩好久,如今是要被他发现了么?

“那个……这个……那个……我,我还是先挽发髻吧!”蔚苒终于鼓足了勇气,她要照着夏露给她挽发髻时的记忆,自己尝试一次,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嗯。也好,你且在这里绾发髻,我出去一下。” 百里皓轩知道蔚苒贪吃,便悄悄去厨房给她取些她爱吃的点心去了。

一直暗自紧张的蔚苒这才舒了口气,还好皓轩走了……不若这让她这个连自己发髻都不会绾的女子,情何以堪?

见百里皓轩已经走远,蔚苒才慢吞吞的走向了铜镜前,兀自坐了下来,艰难的拿起了木梳,她只觉得这木梳有千斤重,没有夏露在的日子果然是苦的。

她照着往日夏露给她绾发髻的手法,尝试着还原出来,可是不论尝试多少次都于事无补,相反,那一头青丝反倒被弄得凌乱无比,蔚苒气结,她想要将秀发梳直,纵然没有绾成,总不能留下笑料吧?奈何,总是梳不直,最后,连木梳也卡在内,梳不下去,取不出来,她急了,狠下心来,使劲的梳下去,谁知,卡的越紧了,连她自己也被疼的轻呼,她干脆耍起了公主脾气,不管不顾了,怒气的瞪着铜镜中那个青丝缭乱的女子,女子也怒气的回她一个瞪眼。

端点心回来的百里皓轩看到这一幕放声大笑,这丫头,还是没有学会如何绾发髻么?真笨……

被发现了……蔚苒咬紧舌尖,是不是不能嫁给他了?浓浓的不安充斥了她的心头,他只能是她的!

是了,钥国的民间有这样一种传言,不会为自己绾发髻的女子,若是被心爱的男子看到不会绾发髻的样子,那么这个女子便不能嫁给这个男子,因为这个男子会因这个女子而死。

所以,她一直坚守着这个秘密,哪怕让夏露帮忙,她也未曾让他发现过,如今,还是被看到了么?

不是她不想学,绾发髻她也学过,而是她学不会,好像天生便是如此,笨拙的要命。夏露也告诉她不要放在心上,可是……毕竟有传言在,她有些后怕,哪怕是假的,她也不愿让他因她有任何闪失,因为她赌不起,也不敢用他的性命安危来赌。

百里皓轩将点心放在蔚苒的怀里,见她这样一幅表情,也不大在意,道:“苒苒,先吃点点心吧,来,我给你绾发髻,不要再闹脾气咯。”

他伸手去摘下她发丝里的木梳,她慌张的躲开了,百里皓轩也不怒,柔声的问道:“你是因为那个传言?”

她仍旧紧咬着嘴唇,不肯吭声,良久,才弱弱地“嗯”了声。

“苒苒,不要在意那些外在的东西好吗?你心有我,我心有你,又何必去在意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他们不应该成为阻挡我们的理由,不是吗?”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这次,蔚苒没有躲,就那么定定的坐着,拿下她发丝间的木梳,他细致的为她梳着那些打结的青丝,接着道:“况且,你不会绾发髻的事情,我是……早就知晓的,自然也是亲眼目睹过多次的,那时候的你,最可爱了,只有你傻傻的觉得自己隐瞒的很好,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戳破而已。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早都见到过了,现在才讲究这些,终究是没理由的,你说对不对?”就算是为了你死,我也是愿意的。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早就……知道了?”蔚苒一时说不上话来,只感觉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戳中了。

“嗯。”说话间,他已经为她梳平了大半打结的发丝。

“什么时候?”

“很早。”

“很早是什么时候?”

“很早就是很早的时候。”

“很早到底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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