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筝眉头紧皱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莫临风把她扶到庭院的石凳上,他不懂歧黄之术,此刻竟慌张得忘了叫人。回过神来时,身后传来沉稳的步伐声。
莫临风警惕的回头,发现却是睿王。他偏过身行礼示意,手还扶着宛筝的肩。睿王徐徐走过来,莫临风不由得紧张起来,宛筝是他派的探子,虽暴露了身份但没被抓到把柄。以睿王的谨慎,他应该会尽力避免让他们再见面,以免落实了罪证。
莫临风把宛筝护在身后说:“我酒力不胜,出来清醒时偶遇这个宫女,不过她突然倒了下来……”
睿王绕过他,伸手摸了摸宛筝的额头后说:“她没事,想是吃坏了肚子。”说罢一把把宛筝横抱起来,莫临风欲阻拦,他说:“将军有事?”
莫临风尽量平静的说:“以睿王之尊,命人去请个大夫,命人送她回房不就好了?不至于这样亲力亲为吧。”
睿王笑着说:“将军稍等,本王安置好她便出来,届时再详谈她的事情。”
他如此挑明了说,自己再不放心反倒显得狭隘了。莫临风收回手,默然看着睿王离开。
睿王抱着宛筝走到暖阁内,把她放到榻上,一手扶着她的头让她保持上身微立,另一手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解毒药喂她。喂完了将她安置在枕上,又扯了寝被盖过宛筝的下巴,这才起身走出暖阁。
大殿上又演完了一曲歌舞,季叔允不停的与余下的来使微笑互敬。千宸那小子席间离开,把这些破功夫都交给他,让他们这一干人等面面相觑的好没意思。莫临风和御千宸都不在,舞姬跳得都没先前带劲了。
季叔允不时看向睿王那空旷的席位,他这奸猾的脾性,还好不是敌人,不然的话可真是个麻烦的对手。
莫临风等了许久,才看见睿王从堂中走出。这东殿听说是睿王住的地方,宛筝竟也住这里吗?看来睿王是要亲自监视她的行踪。莫临风心中复杂起来,她原是过的这般忐忑。他刚迎上去,睿王就开口道:“已经让她服了药,休息片刻就无碍了,不过……”
莫临风急问:“不过什么?”
睿王斜睨他:“将军似乎对这个宫女很是上心。”
莫临风顿了一顿,说:“明人不说暗话,睿王这般不辞辛苦跟着我出来瞎晃,定也是有话要说。既然你我都憋着话,不妨说个细致。”
睿王笑了笑:“不愧是爽快人。本王也不绕弯子,那三个城池本王是不打算交出来的,只是看在将军不远千里来访的辛劳上,特地在此声明一下,还望将军不要太失落才好。”
他这样的反应,莫临风一早便知道。睿王是何等狡猾的人,到嘴的肥肉怎么可能大方的拱手让人?他此番前来,并非是做说客,当然凤栖国国君也不会派他一个武将来做说客。他不过是托了保护使者的名,想过来确认宛筝的安危。
如此,他也付之一笑:“我乃一介武夫,这交涉的事睿王还是去和那些此刻端坐朝堂上的文官洽谈较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