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山
第四章 下山

在天竹峰有七竹屋,最大的那个居中。其余都是分散在周边,徐轩住的是月清风的房间,也就是最大的那间。虽说那竹屋是月清风的房间,但他从来不住,老是在后山的山洞闭关打坐,那间竹屋便让给徐轩住了。因徐轩年小,江卿就占了唯一的客房来睡,让后面回来的田石雨去睡书房。

青羽是女子,住在侧峰。那处有一山谷,月清风带青羽上山后,跟两个徒弟把山谷装饰得山清水秀。江卿好动,跑到峰下,捉了一些兔子跟鹿回来。而田石雨就去弄了些锦鲤的鱼苗,放在他们做好的石池中。女孩子,都一样,喜欢那些长得可爱的动物。当时澹玉剑宗有两脉女弟子,她们听说后,个个都想有一座山让自己居住。

过了几年,那侧峰山谷让青羽种下百花,引来蜂蝶,她无事便学人种花采密。又种植下桃梅枫楹树,引众多弟子神往欲见这位‘仙子’。一次青羽让月清风叫去清蘅殿,倒让那些男弟子知道“这仙子不好惹”。那时青羽灵智大概就十岁,怕见生人。但月清风借此事就说那些长老:“你看你们教的弟子,没见过美女似地,吓得人家青羽都不敢出门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徐轩的小脸上,打断他的美梦。徐轩躺在床上,虽被阳光弄醒,但他还想睡,重温那个美梦。在梦中,他感觉有一丝气流在体内流动,那气流像是水,细流而过,亦或清风,吹清周身。其后,他梦见一处仙山,周围的云雾如白纱遮面,让人看不清。在那里,他居然梦见自己会驭剑,但梦里的剑跟月清风的一样,是一把竹剑,顿时就高兴不了了。

现在小徐轩在想什么时候能学那些道家功法,希望自己能驭剑遨游天地,而且到时爹娘想见就见,不像现在,还要师兄带着。想到这,他就起床,跑去书房找田石雨了。

到后他见田石雨还在睡,徐轩感觉自己的师兄真懒,看到书桌上的毛笔,他眼里有一丝光芒闪过。他拿起毛笔,看了干硬的砚台,也知道磨墨一说,便抱着砚台出去了。徐轩在池中捧起一点水,倒在砚台,直接用毛笔来磨。见清水已变墨水,把沾墨的笔尖弄好,就回书房,给田石雨上画了。过了一会徐轩笑着走出书房,砚台要抱回去,可墨水还在,一个不稳,不是,已是好几个不稳了,衣服跟小手都被弄脏。唉,这徐轩居然不懂得把那墨水倒去。

半刻钟后,徐轩还在小池边,他正用在木盆装水。要把小手放下去洗的时候,一声喊叫声从书房里响起:“阿!江卿!你个混蛋!”徐轩心想“大师兄怎么骂二师兄了?奇怪,二师兄好像没惹他吧?”

另一边,江卿还在睡觉,听到田石雨的大叫声,就给吵醒了。用手搓了眼,就开门,用还带着睡意的声音说:“搞什么阿,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阿。”

但江卿开门见到的是一个脸上给墨水涂了一花脸的人,连睡衣都有一横一画的。那人眼里要喷火似的,江卿奇怪地看了看他,结果那人捉住他怒道:“今天不收拾收拾你,我就不当这大师兄了,哼!”江卿顿时醒悟说:“别阿!大师兄阿!这不是我弄的!”田石雨哪里听他解释,直接要揍他,江卿悟着头,忽然听到田石雨说:“见过两位掌执师叔。”

原来两道光影落下,显现出的是月清风昨天在清蘅殿见的长老。田石见后,哪里敢动粗打江卿,而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江卿听见有人来了,悟着头跑去那两长老背后说:“林师叔,华师叔,师兄他不讲理!”完话就瞪过去看自己的‘花脸’师兄

那两个长老倒是相视一笑,身着儒服的林长老先说:“那是徐轩弄的,小孩子顽皮,田师侄就量解则个吧。”

田石雨不可置信都看向两个长老,林长老说:“你们俩还不去洗梳。”

大厅,徐轩好奇地观察坐在前面的两个长老“自己师傅这么年轻,他们都四、五十岁了,叫师伯才对吧?”

华长老喝了口茶道:“我们昨日听你们师傅要你们下山,今日就来看看你们。”

田石雨客气地回话:“有劳两位师叔挂念。”

林长老点了头道:“石雨,在你们四个里面,就你是下过山历练,所以万事以师弟师妹为重。”

田石雨点头答:“是”

华长老白了林长老一眼说:“这些他都懂得,浪费口水做什么。”他右手一拂,出现了一把仙剑,这剑长莫二尺八寸,蓝色的剑柄,绿色的剑身。散发的剑光如流水般清澈,在剑身中间,还有近二尺长半寸宽的红色纹饰。

林长老说:“这剑唤吟语,是你们二师叔的思妻之作。江卿,去完都兰,便回去玄清一趟见你父母吧。”见江卿答是,他就从袖口拿出一个盒子,对着青羽说:“青羽阿,我们这些作师叔的,不太懂你自身的修练,只好送这个给你。”

江卿与青羽上前一步与田石雨并列,行礼道谢后就接过各自的物品。林。华二长老看了看徐轩,又相识一笑,华长老便说:“我们先去看你们师尊了,你们且各自准备下山物品吧。”

“恭送二位师叔。”四个声音在厅中响起。

徐轩抬头后,那两个师叔就不见了。他嘟了小嘴说:“为什么我没东西。”江卿一把掐起他的小脸说:“不知道今天早上,谁害我差点被师兄揍,两个师叔不打你屁股还不好。”

田石雨尴尬地咳了声对徐轩说:“小师弟尚未修练,这才没有。”另一旁的青羽就直接走了,管都不管他们。

天竹峰后山山洞洞口前,林、华二位长老行礼道:“华唯峰(林远渠),见过月师兄。”原来月清风已经站洞口等他们的到来,但现在的月清风,眼角已有皱纹,一头银发,与平常所见相比,似老了二十余岁。

华长老震惊地看着月清风,而林长老相对镇定点。林长老向月清风问道:“掌教师弟知否?”声音还有些颤抖。

“且进来,别晒太阳了。”月清风说完话就转身回山洞了,林长老与华长老跟着进去。

华长老坐在石凳,对着月清风说:“这就是师兄为什么长年闭关的原因?”月清风微笑点了点头。华唯峰眼眸不禁湿润,竟是哭了起来。林长老低头沉吟:“还有多久?”“莫长不过五十年了。之前心想折腾了一百多年,本想可以安逸舒服地过个晚年,看来是不行的了。”月清风随后喝了口茶便看向林远渠,林远渠想起在看到徐轩的第一眼,就明白了。然后他站起来向月清风鞠了一躬说:“师弟明白,师兄竟是安排了这次的好手段阿。”华长老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们俩说的话,便是看向林远渠,林远渠对着他只说了三个字:“六年前。”

徐轩在房间坐着,毕竟他能收拾的东西只有三套衣服,便坐在那里发呆。两位长老一走,他二师兄兴高采烈地抱那仙剑去客房,叫他们等他半个时辰,徐轩眼里不知道多羡慕。三师姐抱着个盒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呃,徐轩又晕了过去。月清风扶住徐轩,在他体内输进一灵力引导他全身的经脉。

昨天,月清风说要江卿与青羽要下山,作为‘管家’的林、华二长老便去物色给他们俩用的法宝。晚上,月清风就给徐轩掩盖气息的封印开出一个小口,露出一点玄清的封印气息,让林唯峰可以查探到。现在林唯峰知道了,也该回来把那一丝气息带回去封印里。月清风清楚江卿跟青羽最少要半个时辰去了解法宝,所以完全够时间。

完成封印后,月清风将徐轩抱去床上,便飞回后山山洞。林、华二位长老并没有离开,只是彼此眼睛都有些红红的,月清风见了就笑骂他们:“都几岁了,还当自己是以前沈师叔门下的小屁孩?”

林长老低了头说:“我再怎样,也没你那么‘疯’阿。”月清风心里倒是开心,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跟他们这样聊天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徐轩刚好醒来,心里骂了月清风一遍“能不能别弄晕我,好玩吗?”便气鼓鼓地拿起桌面的包袱出门,他提起来的时候感觉与之前相比有些重,“绝对是混蛋师傅”也不管里面有什么,就去找田石雨他们了。

在天竹空峰中,田石雨带着徐轩站在自己的仙剑上,江卿在左边驭剑在吟语仙剑上,笑得那一个得意地望向徐轩。徐轩不管他,哼了他一声,就看向青羽的法宝。青羽的法宝是两件首饰,青羽现在坐在一个放大的金簪上,左手戴着一个金手镯,显然是一套的。

田石雨拍了拍徐轩的头说:“以后你也会有你自己的法宝,乖乖听话就好。”

徐轩低头沮丧地说了一个‘哦’字,然后转去向江卿做了个鬼脸。江卿也跟他做鬼脸,青羽倒翻了翻白眼,自己就先走了。她的两个师兄看了,也就跟了上去。

在一个镇上,这里叫岳家镇。在进镇前,他们在一处郊外落地,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青羽一落地就戴起了一面白纱,徐轩童言无忌地说:“师姐戴面纱,比不戴的好看。”江卿听了,就说:“那当然了,不用看那冷冰冰的脸。”随后江卿见青羽要发火就躲在田石雨的身后,田石雨倒是笑着说:“看来上次你没让青羽收拾够阿。”江卿应他话:“我才不会跟她打,我只说了句,大师兄还在里面。我们便调头回去了,懂吗?厚脸皮,花脸大师兄。”

田石雨倒不在意,可江卿拿起徐轩当挡箭牌了。田石雨说了句江卿吐血的话:“那你等会就背着徐轩逛逛吧。”徐轩这次倒高兴了,江卿无奈地背起徐轩,徐轩用手中的草弄了他鼻子两次,江卿真是欲哭无泪阿。还好那个调皮鬼累,睡着了。

进镇时,有不少人看向青羽,即使她现在戴着面纱,也盖不住她的气质。田石雨知道青羽害怕生人的习惯没改,就让青羽在中间,他跟江卿一左一右地护着。镇里的热闹吵醒了徐轩,徐轩好奇地看看了周围,徐轩醒了就乱动,江卿想不知道他醒都难。田石雨见了,就说:“我去买几根冰糖葫芦吧。”青羽跟江卿压根就没听过这个东西,徐轩倒是两眼发光地说:“好阿,好阿,我最喜欢吃的了。”

田石雨就走了三丈左右的位置买一个老伯的东西,回来给徐轩拿着三根冰糖葫芦。江卿跟青羽很好奇地看着那三串红色的‘丸子’串。江卿跟徐轩说:“小师弟,给拔两个下来。”徐轩听了,就用小手弄下两个,江卿让青羽拿一个去尝,又叫徐轩喂他吃一个。江卿吃了,感觉外脆内软,里面竟是一个小果子。青羽看了看这个丸子,一层冰一样的红色包裹在外面,突然听江卿说:“师妹应该喜欢吃,里面的是一个果子。”青羽听后,就用手放进面面纱后面,送入口中。纤纤玉手,微唇轻启,柳眉微张,眨了的眼,轻挑的睫。都足以让人知道,这是一个倾城般的女子。青羽见那么多路人看着她,有男有女的,都不知道怎么做。蓉面微红,低头戚眉,拉着江卿跟田石雨挡在身前。

田石雨倒是好笑:“原来师妹害羞的样子是这样的。”田石雨虽没去看青羽,也知道她快恼怒了,便跟江卿说:“我们且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

徐轩年纪还小,很奇怪路人们看着他们就问:“他们怎么看着我们阿?”江卿笑着跟他说:“因为你师姐吃东西的样子太美了呗。”徐轩恍然大悟地说了声:“噢。”但又奇怪有些女子看着他的师兄们,又问:“为什么有人看着你们俩阿。”

田石雨便正经地说:“因为你大师兄我帅,你二师兄长得像娘娘腔。”江卿怒骂田石雨:“你才是娘娘腔!”因为说的声音有点大,引得一些路人奇怪都看着江卿。田石雨理所当然地对徐轩说:“看吧。”

田石雨说的,徐轩不懂。又问:“什么是‘娘娘腔’?”田石雨比江卿快回答:“你二师兄就是了。”江卿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看着田石雨,真想把他活吞了。

徐轩思索了一会,就点了点头对背着自己的江卿道:“花脸大师兄,娘娘腔二师兄。”田石雨跟江卿听到后,顿时觉得都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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