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了!”翁葛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古勇复的床桌上,这个床桌明显是换的一个新的,从前那一个在简洁录口供时被付承给拍坏了。“老大,我把无线网卡安装好了,现在可以直接上网了,不过一天别玩久了,你现在住院,辐射对你身体有害。”
“先放着吧。”古勇复现在哪有什么心情上网,那两句口诀把他折磨得心力交瘁,他是吃饭也在想,睡觉也在想,可怎么也联系不到武学上,抓了抓头,躺了回去。
古勇复现在很焦急,英灵方面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他,唯一的方法就是自身尽快强大起来,自己有了自保能力,就不用担心那些对自己居心叵测的人有什么想法,可现在这条路他才刚起步就遇到一个死胡同。
“炼精化气如洗澡?养气归丹冷风吹?”古勇复口中不停地念着这两句口诀,他眉头深皱,心中烦闷,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吕布耍了,要是洗澡吹冷风和武术有关,那些爱干净好打扮的女人不都成了武林高手了。
“老大~~~~~~”翁葛见古勇复这么心烦,本不敢打扰,可还是叫出声来。
“怎么?”古勇复心中郁结,本不想理睬翁葛,可见翁葛一脸的关切,想起两人几次的出生入死,算是患难之交,也是古勇复在L市第一个朋友,实在不愿拒绝他的好意,不过就算如此,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翁葛一阵干笑,缓缓道:“老大你口中念地这两句话是不是武术的口诀啊?”
“你怎么知道?”古勇复惊讶无比,翁葛怎么会知道这是武术口诀。
见古勇复这么激动,翁葛立刻解释道:“我是不太清楚武术的事,只是这几天我听见你一直在念叨这两句话,感觉好像挺深奥的,我就去问了我爸,是他告诉我的。”
“你爸懂武术?”古勇复又一次惊讶,他对翁葛的父亲印象很深,从翁葛口中了解道他父亲是一个中华古文化的爱好者,琴棋书画,样样都懂,更是将佛教、道教、儒教的知识融于一身,现在又多了一项,连武术也懂。
翁葛摇了摇头,道:“他懂不懂武术我不知道,不过他每天早上和睡觉前都会打一段五禽戏和锦八段,这应该不算武术吧?”
古勇复点了点投,陷入沉思,五禽戏和锦八段都是九州历史上有名的保健强身的气功功法,五禽戏是通过模仿虎、熊、鹿、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而达到治病养身、强壮身体的效果,是东汉末年著名医师华佗根据先贤留下的知识改编而成,又称“华佗五禽戏”。而锦八段的创立者不好追溯,它是北宋时期盛行起来的,一直流传至今,共分八段,又名“八段锦”,事实证明,锦八段的练习对腹腔脏器都有一定的好处,现在学校里的广播体操大多都是由锦八段改编而成。
这两门功夫要说是强身健体那是绰绰有余,可要实战就不够看了。
“你父亲怎么说?”古勇复想听听这位神迷老者的见解。
翁葛回答道:“我开始问我爸地时候他也问从哪里听来的,我把你的情况告诉我爸了,然后告诉我这是练习武术的法门。”
“然后呢?”古勇复追问道。
“我后来也问过我爸是什么意思,可他回答得很怪。”翁葛挠了挠头,道:“他说什么‘洗澡很舒服,会出一身汗,冷风吹着很冷,也很舒服,有回归大自然的感觉’,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洗澡?出汗?舒服?回归自然?”古勇复陷入沉思,这一刻他好像抓住了一丝灵感,同时也想起了那天醒来时自己的灵感从何而来。
“炼精化气如洗澡?我好像明白了!”古勇复心中欢喜,将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跳下床来。
“老大你干什么?”翁葛被古勇复吓了一跳,随即又担心起来,古勇复的身体可是不能乱动的,立刻扶住古勇复,生怕他出点意外。
“放手吧,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古勇复推开了翁葛。
“老大你说什么?医生说你要静养,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的!”翁葛焦急道。
古勇复还是轻轻地推开了翁葛,微笑道:“放心吧,我真没什么事了,就是躺了这么久,想活动一下。”
“老大你就别开玩笑了!”翁葛越来越焦急。“你还是快躺回去吧,要是被小盈盈和苏哥知道我没看住你,还不弄死我啊!”
古勇复没有再理会翁葛地聒噪,径自活动起来,身体的确有些迟钝,动作太大还会传来隐隐疼痛,古勇复调适着身体,慢慢地活动,尽量不牵动痛处,缓缓做起了高抬腿、压腿、俯卧撑等基础运动,翁葛在一帮心急如焚,说又说不听,拉又拉不住,正在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
“古勇复,你在干什么?”进来的是杨琼和赵盈二女,见到古勇复居然下床了,赵盈惊呆了,而杨琼却大喊叫停。
“你发什么疯啊?你知不知道你什么情况啊,还不快停下来!”杨琼一把拉着古勇复,然后转过头对着翁葛。“翁葛你怎么照顾人的?你是闲他住院没住够是不?非要再弄出点伤患才罢休!”
翁葛也是无奈,他何尝不想阻止古勇复,可古勇复根本就不理他,拦也拦不住。
古勇复被杨琼拉着,活动不方便,顺势停了下来,平缓了下呼吸,认真地打量起自己的身体。
这本是一间高档的独立病房,房间里有暖气,稍微活动一会儿,身体就已经出汗了。
“出汗了!快,快去叫医生!”杨琼对医术一窍不通,生怕古勇复身体出点什么问题。
赵盈闻言立刻跑了出去,她也是太急了,连病房里面有紧急按钮都忘了。
“出汗了?我出汗了!”古勇复摸了一把额头,紧紧盯着手中的汗珠,眼中又起疑惑。“出汗了?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杨琼翁葛没理会古勇复口中念叨些什么,一个劲地把他往床上拉。
“炼精化气如洗澡?养气归丹冷风吹?冷风?冷风!”古勇复好像一下想明白了什么,一把甩开翁、杨二人,跑到窗户边上拉开窗户,冷风一下灌了进来。
古勇复被这一阵冷风吹得一哆嗦,汗毛倒竖,鸡皮疙瘩一下就鼓起来了,精神一爽,头脑立刻清明。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古勇复大声雀跃,笑容大开,好像疯了一样,把杨、翁二人看得心中焦急,担心无比,不到一会儿,赵盈将医生护士都叫来了,见古勇复站在窗户边,好像还没有享受够,几人立马将他架回床上。
古勇复也没有反抗,只是一个劲傻笑,医生将手中的工具放好,给古勇复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直到医生说没事,几人才放下心来。
事后,杨琼翁葛抱怨的抱怨,指责的指责,赵盈却在中间劝架,而古勇复充耳不闻,一门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刚才的那丝感悟里。
炼精化气,气是什么?
气就是身体里的热能,人活动的时候,每一个动作都会产生热能,这股能量包含着元气,人剧烈运动,体血精力都会化作这股而能和汗水一起通过毛孔释放出去,这就是炼精化气的过程,可出汗不能出得太多,就好像泡澡蒸桑拿,汗是出够了,体内的元气也会跟着汗水流出体外,所以会出现头晕眼花,胸闷气短的现象,这就是元气奔泻太多的缘故。而这时,你走出浴室,温差地瞬间变化,会让人皮肤受冷刺激,就好像一阵冷风,让你浑身一个激灵,头脑就会变得清明,这是全身毛孔受到刺激后紧紧闭合,阻止了元气地外泄,而汗毛倒竖,起鸡皮疙瘩就是毛孔闭塞的特征。
“炼精化气如洗澡,养气归丹冷风吹。果然是这样,身体一热一冷交替,毛孔一开一合,元气在体内升腾,却又不流出体外,这是修炼劲力的法门。”古勇复想起了吕布说过的话,说只要悟通这两句话的道理,达到第一阶段巅峰只是时间问题,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人在刚出生时,性无不善,体无不健,根无不固,以武术术语来说这就是“先天之境”。而后知识一开,灵窍一闭,先后不合,阴阳不交,就会血气盛行,正气衰弱,以致身体筋骨不能健壮,武术中将人身体中散乱的气收归于一处,和而不流,持续练习,练至身体纯阳刚健,拳中上下相连,手足相顾,内外如一,而这时,功夫易骨之劲全,练法明劲之功尽,炼精化气之功毕。
“三者相连,各有互通,原来是这样!”古勇复悟通道理,心情舒畅,开怀大笑,弄得房中三人惊异连连,古勇复的行为太古怪了,他们都在考虑是不是要找个心理医生来看看。
过了一会,古勇复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见三人怪异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该要收敛一点,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是古怪了点,在他们眼中可能把自己当成了神经病,这时他脑中又浮现出了一句话。
“别因为达不到境界而气馁,也别因为悟通道理而骄傲自满,当你迷茫时就想想你那颗‘求强’的心,能否承担力量就取决与它。”
吕布的话在耳边盘旋,随即联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在没想通口诀时,自己如雾里看花,灵感若有若无,心思焦急不可耐,而在翁葛一句话后,自己又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心情大开,这一悲一喜之间,自己恍如踏进另一个世界,情绪波动太大,意识过来时已经疲惫不堪。
“吕布连这些事也料到了?”古勇复心中震撼,吕布教给他的不只是武术口诀,而且暗藏修心之道,不要因为外在事物而大悲大喜,强者之心,只有摒弃外在的诸多诱惑,才能真正获得承载一切力量的强者之心。
吕布到底有多强?他到底能看见多远?他能承载什么样的力量?他拥有着怎样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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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广场凉亭中,徐庶张飞面对而坐,这里离人民医院只有五分钟的路程,放眼望去,还能看见古勇复的病房。
“***,那小子在房间里舒服着,我们大半夜的在这里喝西北风,啥世道啊!”张飞背靠在栏杆上,右脚横搭在右腿上,一个劲地摇晃。
徐庶笑了笑,道:“别抱怨了,我叫关平的人去买了点烧烤,顺便给你带两瓶‘红星二锅头’,晚上提提神。”
“有酒!”张飞一脸雀跃,满心欢喜,道:“徐先生,你够意思,知道俺爱喝酒,就帮俺送来,现代就这点好,这酒比我们那时候带劲,要不是大哥给我下了禁酒令,俺非要每天抱着酒坛子睡觉。”
“首领给你下禁酒令是怕你饮酒误事,上次对付于禁的时候你没少喝吧。”徐庶调笑道。
“能误啥事啊?”张飞不满道:“我们最后不是赶上了嘛!”
上次那是于禁设计放套,故意拖延时间。徐庶心中苦笑,他转过头去,也不解释,过了一会,徐庶手中拿着一个一次性饭盒,里面装着各种烧烤小吃,而张飞双手各拿一瓶二锅头,仰头畅饮。
“爽啊!有这么一瓶酒在手,你说人生还图个啥,哈哈哈!”张飞开怀大笑,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怎么,不发牢骚了?”徐庶调笑道。
“牢骚?”张飞扔掉酒瓶,将另一瓶酒往嘴里灌。“你说我们是不是自己找罪受,那话咋说来着,四个字的?”
“作茧自缚?”徐庶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作茧自缚!”张飞一拍大腿,道:“徐先生你看看,你帮古勇复那小子圆谎,支持保护他,支持也就支持了,也用不着把自己也搭进来吧,现在倒好,守卫的活就直接教给我们了,这不是正应了那句‘作茧自缚’的话嘛。”
徐庶笑了笑,道:“也不算是,其实我的目的就是要亲自来做这件事。”
“那些人真让你那么不放心?”张飞随口问道。
徐庶轻轻摇了摇头,笑道:“说不上不放心,只是觉得主动权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比较好。”
张飞仰头喝了一口酒,颇有深意地看了徐庶一眼。“徐先生,你别怪俺说话直接,俺总觉得你现在变了好多。”
“哦?”徐庶微笑道:“那你觉得哪里变了,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说不上来。”张飞摇了摇头,又道:“以前就觉得你这个人高深莫测,现在你花花肠子更多,反正就觉得从来没有了解过你这人,却又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我来问你,如果一件事在你心中是遗憾的,你却没有办法去改变,而现在有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你还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犯同样的错误吗?”
“当然不会!”张飞不经大脑直接回答。
徐庶却笑了笑。“我也不会,一次犯错是傻,两次就是蠢,以前做了些身不由己的事,现在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要做到这点当然要弥补自己的不足,一日三省,时时刻刻改变自己,完善自己,这样才能不给敌人机会,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又来了,又来了!”张飞挠了挠头,无奈道:“你一天能不能别那么多感慨,你不觉得麻烦,一日三省?开玩笑,一日三餐还差不多。”
“翼德兄弟你一生无愧于心,当然可以活得这么洒脱。”徐庶笑道。
张飞哈哈大笑,灌了一口酒,道:“徐先生,这你就错了,俺无愧于心不是因为俺洒脱,是因为俺洒脱俺才无愧于心。”
“都一样。”徐庶答道:“有你张飞才有你的洒脱,有你的洒脱才有你的无愧于心,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是一个道理,是一个循环。”
张飞打了个哆嗦,使劲晃了晃脑袋。“不明白,俺都被你说晕了,我说徐先生,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读书人我见过不少,你话是最多的,你就不能像别的读书人那样念念诗、喝喝酒、逛逛窑子然后睡觉,整天整那些绕口令干啥,你看看,今天月色不错,你就来首诗,或者咏首赋什么的,俺听着也可以当下酒菜。”
徐庶摇头苦笑,也不解释,抬头看着月色,叹道:“是啊,今晚的月色是不错,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嘛!”
“咳咳咳!”张飞被徐庶这么突然的一句呛到了,连忙拍了拍胸口。“我说徐先生,俺跟你打个商量行不?你以后说话别那么突然,多少先给俺提个醒先!”
“哦?你又知道我说什么?”徐庶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飞。
“猜是猜到了,不过就是不明白,为啥是今天?”
徐庶站起身来,走到凉亭边,道:“这两天关平的人在四周巡视,发现有不少人都盯着古勇复的房间,他们日夜巡视却不轻举妄动,明显是为一次即将要开始的行动做准备,我们在这里守了几天了,对方多半也摸清了我们的实力,而今天来巡视的人神情都警戒了许多,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并确信有对抗我们的实力。”
“是魏的人?”张飞问道。
徐庶点了点头,道:“没错,看这些人的侦查方法,这次带队的应该是于禁。”
“是那王八蛋!”张飞猛地站了起来。“上次俺打得正爽,这厮居然跑了,这次我一定要拍死那王八蛋!”
徐庶转过身,正视张飞,表情慎重。“翼德,这次任务非同小可,对方有备而来,你要记住,时时刻刻以古勇复的安全为主,切不可受他人挑衅,自作主张。”
“知道了,知道了!”张飞有些不耐烦,道:“反正俺就在这里,来一个拍一个,来两个俺就拍一双。”
见张飞如此随意,徐庶忍不住再次提醒,过了没一会儿,关平突然出现。
“徐先生,对方已经开始行动,正朝我们的方向过来,一个九人,领头是于禁和夏侯杰。”关平迅速并简洁地将情况汇报了一下。
徐庶脸色有些凝重,眉头深皱,沉声道:“对方人数和我们一样,居然选择正面攻击,这不是于禁的作风,关平,你去古勇复的病房守着,我怀疑他们是想声东击西,翼德,你也准备一下。”
“是!”关平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往古勇复的病房赶去。
张飞哼了一声,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往地上一摔,大喝道:“管他娘的击个啥,九个人全拍死了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