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逸的生日party过后,一切便归于平静。
舒澜忙着练舞,一连几天没露面,直到有一天中午她到餐厅时,脚步忽然变得像一位年过七旬的沧桑老人。
云城用叉子往嘴里送进一片绿油油的生菜叶,咔嚓咔嚓的像兔子一样咀嚼完后,抬了抬眼皮:“受什么刺激了?”
莫槿专心致志的托着下巴从菜里挑出她不爱吃的黑豆,答一句道:“她也跟苏辰逸一样变残疾了。”
说完她明显感受到从云城手里的那把刀叉所投送来的森森寒意。
“没良心的。”舒澜骂了一句,“舞蹈室里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人昨晚把窗户开了没关,偏偏晚上又下了一场大雨,一过去我就滑了一跤,没办法,舞蹈老师放了我半天假。”
云城横了横眉不怀好意的笑道:“半天假?什么时候变这么仁慈了?”
舒澜掩饰不住自己眼底的笑意,喝了一口果汁回答道:“因为她也滑了一跤。”
说完,她捏着鼻子尖细着声音模仿她摔倒后的痛骂声,那个在男老师眼里所谓美好的像安琪儿的年轻舞蹈老师就这样被舒澜毁于一场配音。
只是两人之间没多少剩余的同情心来可怜她,因为早在舒澜刚到她手下训练时她就被贴上了记仇以及小心眼这两个标签。
有男生从舒澜身边路过,听到她不亚于《葫芦娃》里蛇精的声音后,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紧盯着她看。
但女神毕竟是女神,系花毕竟是系花,再脏的字眼再难听的声音只要一看到她那张初、高中时她拼命与青春痘顽强作抵抗后保下的脸,什么怪异的神情都被一脸或羞涩或邪邪的笑容替代了。
但对于前一点,云城更加疯狂,她甚至列了一张二十五厘米长、十五厘米宽的单子贴在高中寝室里最显眼的位子,其中的内容精细到你冬季用的是什么牌子的保湿面油以及你在沙滩度假时用的是什么防晒霜。
查寝室的生活老师进门后就被那张明晃晃且列满云城字迹的纸给震住了,站在那儿看了半天才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们三个一眼离开。
莫槿相信从那以后她们三个就已经在那个女老师心里与crazy这一个单词牢牢相系。
毕业后,那张纸就被留了下来等待它的下一任继承人。
“妖精。”云城又吃完了一片生菜叶,优雅的呛了舒澜一口。
等她送进嘴里第三片生菜叶时,她的手机响了。
于是电话那头的苏辰逸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她正在疯狂咀嚼菜叶所发出的速度与响度都放大一倍的咔嚓咔嚓声。
他满脸的惊悚,那种声音被手机“美化”后听起来就像是她在嚼的不是生菜叶而是人的骨头,也可以想象成电话那头是一台绞肉机在工作。
“有事吗?”她问道,放下手里的刀叉拿好手机。
“有。”
“说!”
不管是什么话,一字的命令在云城嘴里是最可怕的。
苏辰逸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坐在对面的舒澜和莫槿只要微微留心且束起耳朵就能听到他讲的话。
他说:“我要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