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槿颓然的坐在寝室门口的楼梯上,一只手抱着膝盖一只手将包递给云城,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残留着泪珠,她撅着嘴像个受了气逃回娘家的小媳妇儿,根本不敢抬眼看从寝室出来穿着白色睡袍的云城和舒澜。
“包没坏,你可以不用扒我的皮做一束菊花了。”
云城伸出手狠狠拍掉她递来的东西,包哐当一声从莫槿坐着的那一级阶梯开始以一种雪球的姿态滚到了平地上,安静的卧着。
莫槿收回手,完全能感受到从头顶上方云城传来的炽热的目光。
“干什么啊……”弱弱得抗议了一下,声音完全没底气。
“莫槿我要早十几年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弱智又懦弱的人当初我遇见你我就该一头扎河里。”
“你会游泳,淹不死的……”莫槿垂着头声音极轻的反驳道。
云城幽幽的在黑暗中蹲下身子,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说道:“你他妈这么希望我死?”
莫槿惊恐地摇摇头。
虽然六十分钟前自己刚遭遇了一场人生莫大的打击,但对于回来后云城非但不安慰她还以一种为正义而战的女战士姿态毫不留情面的又给了她一个打击,她的怒火和委屈好像就在刚才骂那个女生的过程中消耗殆尽,只是暗自心想那时应该是我一头扎河里才对。
原先她在路上孤独行走拼命忍住眼泪,现在真的一滴博同情的眼泪都滚回了眼眶里面。
舒澜坐在她旁边,长发落了几点雪花,像是精心研制的黑墨中落入了撕碎的宣纸,逐渐融化成一颗颗的小水珠,像是珍珠王冠一般镶嵌在她发上。
莫槿觉得很好看。
“不是约会去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舒澜轻声问。
“南执想跟我分手。”
“什么?!”云城睁大了眼睛,“你们之间哪个脑子坏了?还是都坏了?”
“他以为林宣跟我还有瓜葛,我对林宣也是念念不忘。”莫槿尽量平静的说,“他没怎么明确说分手,但话里明明有让我好好考虑的意思。是我的错,我瞒了他好多事情。”
“他很生气吗?”舒澜皱着眉。
“没有。”
“骂你了?”
“没有。”
舒澜一下子满脸紧张:“总不会打你了吧?”
“没有。”
她倒宁愿南执火冒三丈狠狠骂她哪怕揍她一顿也好,她通通认了,至少第二天她还能死皮赖脸的缠着他求他原谅。
只是少年到最后也没颠覆他在莫槿心中那温柔爱笑的形象,离开时莫槿告诉他自己还想多留一会儿时,他依然挥手笑着说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那就是你脑子坏了!”云城骂道,“你把你和林宣的事通通告诉他了?”
“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做?云城我现在根本无法面对南执,我骗了他那么多,你以为对这一场初雪单纯简单的许个愿所有一切谎言都会被原谅了?太荒唐了你知道吗!上天管你表情心灵多虔诚多渴望被原谅,我现在不还是得到报应了我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