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阁
记忆阁

记忆阁

窄窄的通道够两三个人并排而行,墙上是绿色的青苔在幽暗光下带着墨色。彼岸花姚绕开放,花开无叶,叶开花落生生世世永不能见,也许这青苔弥补了她的不足,也许这青苔陪伴她不让她寂寞。

隐隐可看见墙上有刻痕,风无痕手上的月光照亮墙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刻痕竟是画,是谁用刀刻去的,那么认真那么费心不知花了多久。“这是我刻的,那些不能或不愿轮回的人告诉我故事,我刻上它们,从此我再也不想出去”风无痕抚摸着那些刻痕,仿佛看见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在那淡淡的月光下小心的刻着别人的故事,可是自己的故事却没有人来记载.千月抚摸着那些字迹仿佛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这是花了很久才刻上去,千月嘴角有了笑意,那时她纵身一跳进入轮回从此天界没有了一个种着花的仙子.风华绝代从此葬送在生生世世的劫中.

"那时的我不知情为何物,你也敢跳"风无痕刮了下她的鼻尖,那笑带着不可言语的幸福,他的追寻和放弃都值得,至少他知道什么是爱,至少他爱过";在记忆阁有太多的悲伤和快乐,无痕我们去找回丢失的可好,不管是悲是喜,那都是我们的记忆";千月握住他的手,以前在人界他总是握住她的手给她讲那些事情,零零散散的记忆全是他们的,如今她的记忆还是零散不全.唯一知道的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的身份是什么. 彼岸花的香淡淡的如那些模糊地记忆,千月听见很多人在哭泣,绝望或是欢喜.

洞口变的开阔起来,流水的声音像是女子的倾诉.浅浅的河水中用不大的圆石搭了一条路通向对岸.风无痕刚要踏上石子就有花藤把他拉了回来,风无痕的手上已经有着流光在扰动,只见那花藤缠绕成人形,他缓缓开口";这是幻像,怕有生魂留恋今生,天神故意这样摆放,一旦掉进河中永世无法回头,带着痛苦的记忆游荡在三界之外";花藤说话时好像用尽了全力,不停咳嗽";你是谁?";千月看着这饱受痛苦的妖,他的藤蔓有的已经腐烂,叶子也脱落的所剩无几.";和你一样傻的人,姑娘我送你们吧'"藤蔓的笑带着伤.

未等藤蔓开口,藤蔓不停得长大,如蛟龙一样游过河,在两岸架起了绿色的桥";快点吧,这里没有谁可以飞过去"那头的叶子抬起来,苍老的声音带着嘶哑.千月看见藤蔓的身体在慢慢的腐烂";姑娘啊,我老人家只是不想他后悔,牙先生对我有恩,我怎会害你";苍老的声音带着痛苦,风无痕带她过河";我老人家不能听你讲故事了,但我听到很多你的故事,是个年轻的男子告诉我的,可惜他不在了";老人说着呜咽起来,河水不断的腐蚀他苍老的身躯,最终化为流水消失.

";是哥哥,一定是哥哥"千月抓住最后一片叶子低低的哭泣,她转身向西方跑去.空旷的地方只有那高高的杂草,枯黄枯黄的没有生机,天空却是碎钻一样的星星,一轮圆月如玉盘.向前而去杂草变的矮小.眼前是一片低矮的林子,它们在月光下有着别样的美,树上有很多飞舞的东西,它们像是萤火虫一样.挂在枝头像一盏盏灯.唯有以棵树是盛开的樱花,在月光下把所有的光华都比下去. 千月和风无痕站在樱花树下,柔和的月光笼罩他们"这是哥哥的记忆么?";千月接住落下的樱花娇嫩柔美的樱花用尽他多久记忆?

带着月色的樱花轻轻飘落似一场粉红的雨,眼前的景色如脱落的画,就像是水墨浸湿的宣纸。“这是…是他的记忆”千月伸手想接住它们,可惜它们化为尘埃吹散在风中。

眼前是盛开的樱花,那飘零的花瓣似一场花雨,“小哥哥……小哥哥…”稚嫩的声音带着兴奋,远远的约莫十二岁的孩童跑来,阳光在她身上投下金色,眉宇间七八分像千月,“这是……是我”千月看着孩童眼含泪水,那模样那么幸福,是因他吧,千月静静地在他记忆中回忆忘记的时光,品读丢失的过去。

“小哥哥……”孩童似乎生气,也似乎累了站在樱花树下嘟囔着。“小千生气了?”伴随着那如云的樱花,男子的笑如花的精魂所在,他落在孩童面前,银色长发带着淡淡的紫,很高贵很有光泽,“哥哥错了好不好”千炽点了下她鼻尖,逗她道。“小千很闷啦!”女孩嘟着嘴很不开心,千炽理好她的发“父皇要为你筹备成人礼你自然会忙,乖乖哦,成人可是你继位时,你可是福星”女孩看着千炽动动唇开口,同时千月也开口“为你我愿倾尽天下,负了天下,只为博君一笑”千月看着他们嘴角上扬。“哥哥你可好?”千月想去碰他却被拉回“这是过去,不可”千月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明明近在直咫却是天涯的距离。

“哥哥真好。”千月看着眼前的幻象嘴角带着淡淡的却是无法让人错失的幸福,仿佛此刻就是现实。“现在有我,你怎么不开心?”风无痕似乎吃醋,可言语间有着忽视不了的关心,在眼前无法触及就像那段他害怕的时光一样。“零零碎碎的记忆,可是哥哥为何魂居樱花林?”千月看着头顶那些纯洁的光芒,它们如同婴儿般迷人。

千月伸手,带着纯洁之光的樱花落在掌心,它如碎落的星光尘埃不留。淡淡的光带着寒意,火光带着决绝的红却无法带来暖意。木制的十字架铁锁环绕,在地上有散落樱花和铁具,墙上挂着让人心生寒意的工具。然而角落里是一片惊艳,尤其是那被锁在墙上的男人和樱花上散落的红线。

“皇子属下也只是奉命,在你和小公主之间你是没权利存活的”冰冷的声音没有尊敬或者可怜,只有那埋下千年的恨。地上的红线一根一根的在他的控制下刺入男子体内,脸色苍白如纸血却带着艳丽,那樱花被染色。“小千,哥哥会笑着面对。”水千炽幽幽地抬头看着那血染红了的手,手中粉红的发带变得绯红,“你是妖怎妄想和公主相比,她是我族的福”黑衣人无情的夺过发带扔进火盆中,也许是它太轻也许是火不忍伤千炽的心,火舌把它吹走。黑衣人再次走向火盆,“这是我最后的底线。”黑衣人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半死的人,那个手脚被锁在墙上的人竟然挣开束缚钳制住他的咽喉,而一切只为一条发带。

“你的果然不简单,对她你施了什么妖术?”他的父皇,那个从未正眼看他一眼的男人,那个在知道他母亲是妖后处死她的男人,语气如剑。千炽轻轻用力结束了手中的生命,“为了你的天下可以处死心爱的女人,为了你的天下可以要小千下嫁风源,一个未出身的孩子,可笑”千炽的声音和那笑一样对他充满鄙视。

“倾尽天下只为博君一笑,你的笑果真美。哈哈……”他的父皇那骄傲的男人仰头大笑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带着不可磨灭的恨,声音冰冷之极,是的他很恨这个与她同样妖冶的男子,恨他可以抢走他的爱女他的福娃,“她为你放弃天下?那好本王就毁灭她的天下,让你生生世世永远也无法摆脱束缚。”他的话带着恨,带着刻骨的恨,那些细细的喝足了血的丝线刺入他的体内,千炽的笑很倔强很恶毒,那是带着满足和快感的笑,同样的命运不同的结果。

“我用千年时光等待,我诅咒你们永生无法轮回。”千炽那白色衣服上开着刺眼的红花,妖娆而艳丽,“永、世、痛、苦”带着怨恨用尽最后一口气,笑却是妖娆却是恶毒。千炽的魂魄立在他眼前,尸体躺在他面前。“是吗?”绝情地声音打破一切,他无情的把千炽束缚在墙上,火无情的蔓延,他绝情离开。

火,还在吞噬一切,千炽看着发带眼中有了绝望。“我可以帮你,但你记忆是我的”同样火红衣衫的绝色女人出现,她的话带深深地的诱惑“若答应我会帮你”,千炽看着发带点头,没有什么留恋以后怎样又如何?“我是莲姬,你的主人”女人修长白皙的手放在他额头上,记忆点点消,关于一切的一切。

樱花林中男子幽幽醒来,“身体好了就去杀一个人,不过不是现在,这是你造的世界可惜没没有我你会消失。”莲姬看着妖娆的如花的精魂一样的男子,“我是谁?”千炽的声音带着寒气。莲姬却没回话而是转身离开,“水千月开始吧!”莲姬带着千年的恨看着樱花树下的男子,这个怨不得她。

烟水宽阔,薄薄的雾飘在水面上,残阳依偎在树的怀抱,缓缓西沉的日似乎依恋着白昼,似乎为白昼的消失而哀伤,蝉音阵阵,秋音寒寒。“哥哥花都调零了,你去了何处?”转身看着那些用灵力保护的樱花,她喜欢所以他让她长开不败,“我王,风族来访,请您回去一趟。”黑衣人恭恭敬敬生怕她生气,“本王的事进展如何?”千月看着湖水语言冷漠,余晖没有了温度,仿佛连空气都凝结,“还在进行中。”语气中带着迟疑,语气带着颤音……

“这些都是过往,何必再想。”风无痕手覆盖在她的双眸,千月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这些可都是他的?“哥哥你去了何处?路那么远你会累吗?”千月拨开他的手,眼前的幻象已经消失。路还是要走,下面会是谁的记忆?千月和他穿过空旷的地方,身后的樱花调零……片片飞舞在空中。悲凉的月光笼罩着樱花,似乎因为过了它该开放的季节便难以接受寒意或过于温暖,树,开始变的光秃秃的,最终化为尘土。

樱花如雪,埋葬昨日的梦,月光如水清洗尘封的过往。风无痕揽过千月的肩不让她回头,前面似乎没有了荒凉,只是盛开的彼岸花让他觉得更悲伤,前面会是什么?他们的过去么?

又是河水,它缓缓地流淌着洗礼着岸边的花,红色染红了河水那些悲伤的声音传人他耳,突然又想起她唱的歌:渡河的人啊难渡自己。这世她能渡自己么?尽头是洞穴,门口是盛开的彼岸花,心也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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