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成是被水泼醒的。

他蜷缩着睡了一夜，全身早就酸痛得要命，被折断的手臂已经肿得不成人样了，他痛得站不起来，他感觉自己此时像狗一样在地上喘息。他强撑着自己爬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维持着他廉价的自尊心。

“带出去。”那声命令里包含了多少的厌恶，那他接下来的折磨里就包含了多少的残忍。

许文成再次被人扔在了地上，他的意识有些浅薄，只是一根筋的想着不能这么倒下去，努力爬起来。背脊被人狠狠踩住了，还坏心眼地碾了碾他脱臼的右手臂，许文成痛得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又痛得抽回了意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他虚弱的开口，带着自己的倔强。

“哼，你这小子居然还有力气说话，等会儿我要叫你想喊都喊不出声！”董平轻蔑的看着脚下的人，踩在他背上的脚连踢了他几下，将他踢开了几圈，立马就又有人把许文成拖起来，绑到十字架上，剥干净了衣服。

许文成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勉强看清楚面前的人有一双阴鸷的眼睛，不是什么善类。此般场景，仿佛似曾相识。

董平拿了一根鞭子，蘸了盐水和辣椒水，“啪”的一声就抽在他腰上，毫不留情，抽得皮开肉绽。许文成惨叫了一声，疼痛让他顿时清醒了不少，伤口处浸入了盐水，疼得抽搐，又火辣辣一片，烧得人崩溃。

董平并不急着打第二鞭，只是笑着抬起他的下巴，轻松地问道:“舒服吗？还有更舒服的呢。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受得了吗？我奉劝你还是乖乖地说出幕后指使，我给你一个痛快，免得受着皮肉之苦。”

许文成喘息着抬头看着她，目光灼灼，“你是要屈打成招吗？我要见凤染！”

董平的目光瞬时阴沉的可怕，“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鞭子上的倒刺带出了他的点点血肉，肆意翻飞，血腥味愈浓，让人作呕。

打了十几鞭之后，许文成确实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像是着火了一样，烧得他几欲崩溃，伤口处疼得发麻，甚至是连喘息都会扯得全身痛。他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昏过去，坚持着他所谓的倔强。

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董平简单在他身上撒了一些止血药，扔了鞭子，换了夹棍。说实话，开始的时候许文成并没有意识到那东西是拿来干什么的，所以当那些人将他从十字架上放下来，然后将他的指头一根根夹进去的时候，他吓得几乎跳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手！放开我！！啊——！啊——！”他的声音严重叫哑了，到了最后只能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倒在地上，任由那些人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来。

都说十指连心，痛入骨髓，那可不是假话。这种酷刑在他昏过去之后才结束了，夹棍从他手上取下之后，都能看到他十根手指青紫一片，几乎被夹变了形。许文成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已经死了。

“呵，这样就受不了了？”董平一声嗤笑，对此般场景已是见怪不怪，吩咐下人用冷水将他泼醒，又将他拖起来绑在十字架上。许文成当然还活着，只是无力地垂着头，嘴唇轻轻颤抖，脸色一片惨白，水凝结在他头发上，一滴一滴地落在他脚边，晕开一层血色。这般鬼样子，离死也不远了。

董平很耐心地再次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睁开眼睛，直视自己，“这下愿意说了吗？”

许文成看人已经是一片模糊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面前的人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又机械化地重复刚才那句话:“我要见凤染……”

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脸上，将他打得七荤八素，董平一脸扭曲地抓住他的头发，恶声道:“再有骨气的人到了我手里都是一滩烂泥！”说完，就着抓住他头发的手，用力将他的头砸在十字架上，连砸了几下。

“慢慢来，我不急……我相信接下来的日子会让你终生难忘……”董平邪笑着，接过身后人递给她的钳子，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你知道吗？人身上的指甲是可以整个儿拔出来的……”

许文成似乎是听见了她的话，浑身开始发抖，当那冰冷的钳子夹住他的指甲的时候，他疯了一般挣扎，震得十字架抖动了起来。董平毫不客气地一拳打在他腹上，将他打得浑身抽搐。

手上一用力，食指上整个一块指甲都被拔了下来，只留下血淋淋的指头，还在滴着血。许文成大叫了起来，那声音简直要刺穿人的耳膜，董平依然无动于衷，又将染了鲜血的钳子夹在他的中指上，“你真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陪我玩？还是不想说？”

“我说……”许文成虚弱地回应她，董平一听见他的话，连忙将耳朵凑过去，许文成抬头，在她耳边大声地喘气，声音急促的连呼吸都困难了，然后一口咬住她的耳朵，几乎将耳朵咬了下来，“说你妈的屁！操你妈的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