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靳隋的招惹
第六章 靳隋的招惹

以前为了往老家寄钱还债,白天也要上班,现在债还清了,暄仪怕我太累,以致未老先衰,让我把白天的工作辞掉。我心想,也对,其实自己是一人吃饱,全家人不会饿死。是的,自从正旭离开我之后,我就没有亲人了。

每天正旭都接我下班,而这个时候暄仪总会找各种借口先溜。我对正旭对我的好,照单全收。我们似乎故意忽略没有对方的那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正旭也如我一样,只想活在当下,享受哪怕是片刻的幸福。

有正旭陪在身边的日子,我想,我是幸福的。我始终没有答应正旭搬去他那儿住,我享受着他的体贴、温柔的同时,我仍旧感觉到这一切的不真实。我担心哪天我还是得落魄的从那儿搬出来,那样我就连最后的一点尊严也丧失掉了。我只是想自己哪天不至于太凄凉。

也许是我患得患失,但是,对一个和孤儿差不多,而且还尝尽背叛、死亡与抛弃甚至是牢狱之灾一切世间心伤的人来说,幸福变成一种奢侈品。

“月溶,你的手很凉。”正旭抓着我的手呵了几口气说,“我听人说,手心冷是因为心还没变暖。”

“……”

正旭笑笑:“怎么,现在都不爱说话了。”

我难得开玩笑说:“因为我长大了,不聒噪了。”

“是啊,我们月溶是长大了!呵呵,好了,快上楼去泡个热水澡,早点睡吧。”

我转身走了,不去管正旭站在楼下会什么时候离开。暄仪跟我说,正旭经常在楼下一站就一整晚,不停的抽烟。不知正旭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以前的正旭,干净、明晰,从来不会有那么多的心事。

我只当什么事都没有,然后强迫自己睡去,但我每晚依旧做那个梦,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窒息而死。每次被梦扰醒之后,一闭上眼自己又似乎置身于那个狭窄的空间,反反复复,不管怎样都摆脱不去。

暄仪劝我去看心理医生,我一笑置之,感觉暄仪多心了。

在杯情吧碰到靳隋几次,身边的女生形形色色,每次都不一样,娇柔的,纯真的,成熟的,妖艳的……口味倒是广泛,不偏食,不挑剔。

有一次在过道里碰上,人有点多,过道有些挤。看他们一群人过来,我便等在那儿,侧着身子给他们让道。

听同事们都向他们打招呼:“靳少爷好,葴少爷好,欢迎光临!”

毕竟他们这群少爷是这里的常客,出手阔绰,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连老板都笑脸相迎,尽力巴结。

我让了那么大的地儿,靳隋还是狠狠地撞了我。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我能将他怎样?

“他们都叫我靳少爷,你觉得我长得像服务员吗?”他的大手禁锢着我的下巴,逼视着我问。

我不料他会突然杀个回马枪,一时没了反应。

他眼底闪过狠戾,说:“你就这样总板一张臭脸对着客人吗?你上司没较过你吗?”

“看见你这副没表情的脸孔就没了心情,真扫兴!”说完,他甩开我潇洒的离开。

一群人离开后,暄仪紧张的看着我:“月溶,你没事吧?”

我笑笑,说:“能有什么事,不就有只狗在乱吠嘛!”

暄仪怔了怔,然后大笑说:“太对了,不过这话可千万不要让别人听到。”

对于这种羞辱,我是产生抗体了,特别是在这里工作这种事还少吗?

但是被同一个人羞辱多次还是第一次。上次是我替靳隋斟错了酒,就这样被他揣了一脚,还恶语相加,说:“她这种人活着的意义就是作贱自己和被人作贱,什么尊严统统都是狗屁,真不知道她活着还有什么理由。”

我想我们之间的梁子就那时候结下了,以致他后来总是处处挑我的刺。

暄仪从那次喝醉酒之后,状态似乎都不错,也看不出她是否在强颜欢笑。葴易然也不避嫌,仍旧时常出没在杯情吧,不过见了面,两人也当是陌路。吧里私下议论说,葴少爷脾气变坏了。以前对吧里人都挺和气的,现在总是冲人发脾气,为他服务的同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都不想触动了地雷。

暄仪嘀咕:“本来就叫‘真易燃’,脾气从来就不见好过。两兄妹都取了个怪名,妹妹还叫‘真配’!”

我笑说:“你这话倒是‘至理名言’啊!不过这算不算是对他人的人生攻击呢?”

打赏投票 书评
自动订阅下一章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