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课第一天

每一日都有你痕迹，每一日里都有野蛮小子的天堂，就像铅笔头的上的橡皮，你不必在意是否够用，因为最后被你悄悄地收藏。不是因为它的像什么稀世珍宝，只因为你的喜欢。

“同学们好，上课！”

“老师好。”

“坐下。”

上课的是历史老师，也是班主任咯，姓汪，名金贵。刚毕业的大学生，书生气十足，不过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尖锐，看起来教书确实是他的爱好了。

不过有学生刚刚在汪老师自我介绍过后就私下里传言：“原来汪精卫是我们老师（“汪金贵”在当地的方言谐音为“汪精卫”），这下是穿越到民国了。”不过秦明习惯的尊称他为汪老。

秦哥总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样遗臭万年的家伙竟然扣在了一点都不像卖国求荣的汪老身上。也就是喜欢，只不过是同学的熙攘，才有了这学校的模样。

这时候，汪老师正四周环视了一下，似乎感觉少了谁。正在这时“嘭”一声，后面还拖着蹬楼的声音尾巴......

“报道。”声音清脆熟悉，谁呀？秦明本来低头弄着心爱的历史课本，脑际马上闪过一个身影，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红毛鬼（继黄毛鬼之后的又家伙）肖阳。第一天就迟到，还满脸笑容，篮球服没换，手里拿着的还是那乔丹的篮球。

“请进。”汪老师很明白，这是校领位打过招呼的，这个人要特别对待。可不，连座位都单独一个在第一排咯。接着，随声落地的不是凳子挪动的声音，而是乔丹的声音。那篮球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也算是个唯一了，那时候秦明也顶多是电视上瞅见过，市场上的都是假冒伪劣的仿品。可这红毛鬼手里的这是他镇长老爸托人从县城一个朋友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亲笔签名，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弄来的。AIR JORDAN字样在秦明读小学五年级才在给老师送作业时在电视上飘过一眼记住的。

是的哦，“瞟了一眼”，是“瞟了一眼”，想想看，或许正常，但是比起其他学生经常接触到电视的人来说，秦明就只能在别的地方看到那样精美的画面了。穷啊，二十一世纪初期都还没有电视，难以想象。还被骂小地主。看着在他斜上方坐着的的红毛鬼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你觉得这是仇富心理，好吧，读者随便吧，后来的画面会慢慢浮现的哦。

人那就是这样，物质生活越是困窘，就越是明白自己的学习的来之不易。也可以叫做穷则思变吧。比如说，这种奇异的瞬间记忆，或许其他人也有过类似经历，但是在秦明这却显得特别突出。只是秦明自己不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的一个细微差别罢了。也没有时间来琢磨这属于心灵的东西，顶多有时候觉得奇怪罢了。每天上完学，回家还得分担家务。这会儿刚好九月初，大家稻谷也收割差不多了，可是秦明家不愿请帮工，直接说也就是请不起，人手又少。都说书生手一般是右手中指第一关节有手茧，可怜的秦明双手大大小小的茧爬满那纤长的双手。本来白嫩秀气的脸蛋也被风吹雨打日晒去，徒留下那包大人的特色，就差月牙升起了。

秦歌正想着这冤家路宰的地方碰上这家伙，今后该怎么办的问题，课上还好咯，不过课下就......

这所唯一坐落在桥家镇的中学，还是历史原因留下的，校园占地面积毫不逊于县城中学，教育设备也毫不落后，宽敞，地处山地，在这多洪涝的南方也是相当安全的高地。这也就为什么，那天碰到红毛鬼时，校门口不远有悬崖的原因咯。秦明曾听他那只读过初一的穷鬼老爸自豪说：“这可是我建的学校。”吹牛也不打草稿，怪不得那么流畅。想起这事就暗笑。不过在那个年代是半工半读的，母亲也就是在那时遇上这吹牛而且精光穷的老爸的，也不知道看上他哪一点。

班主任在上头说些什么，这时秦明完全没有挺清楚，反正也就是那些事。正在这时，那红毛鬼反身过来朝秦明做了一个鬼脸，笑着向秦明打招呼：“小地主，哈哈哈。”

秦哥正准备发怒来着，记起在小学李校长办公室里林则徐的一则仿写书法：“制怒。”秦明若无其事的瞟了一眼肖阳，便投向汪老。

“秦明，你有意见吗？”汪老问道。

“额。”秦明没有回答，放下手里捏着的历史课本，缓缓的站起，脑际一道黑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汪老就拍板了。

“好，就这样，以后秦明就是我们八班的班长，黄佳丽......学习议员，雷晓宇......卫生议员，肖阳.....体育议员。”一一安排过，再有就是学校的一些什么校规之类的，按部就班过后，就下课了，这汪老不愧是名牌大学生咯，效率很高的哦，在这里真是屈才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温柔而从不发火的人，旁边的人会因为他的偶尔发火吓住。就像死火山的突然爆发比活火山更加可怕一样。

原来这是选班干部，也没有说选举，按成绩排，秦明排第一，自然就当选班长了。这是什么制度嘛，不过省时间，好在大多数同学也没意见。本来那镇长老爸是要让自个儿子好好锻炼的，没曾想着肖阳这小崽子性格独立倔强，私下里就和汪老说过了，“别废话，不会当的！”不过体育议员这一职务倒是他喜欢的，原因是玩得时间多，而且能够有自己的感觉。

虽然秦哥被选为班长，可是好像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一来是那个红毛鬼，烫手呀；二来自己天生不喜欢当什么班干，曾经在文宁小学就读就时，咱们一向内向的秦哥就曾向班主任驳回班长职务。这让班主任很是为难，秦明心里一直记着，这一次看来还是接受安排吧，别让这些老师们为难才是。即使接下来“好戏”就要开始。

不轻易让人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发言权，因为在发言权过大的情况下意味着更多的危险也即将会来临。所以大多人宁愿选择幸福而自由，而不是自由而幸福。不说的好，不知道为好，于是有了一种怪现象，就像花圃中的野草，如果你太早的拔去，就没有了那接下来双倍的肥料。是退是进，其实不仅仅是那一分毫的退让。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其实当班长也不是那么想象得多么费劲，只不过按图索骥，照样画瓢。虽然画的饼不能充饥，但是要比指手画脚的涂鸦要好很多。

“班长！”一女生走了过来，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秦哥笑了笑，刚想问问名字，不过却看着肖阳走了过来。

“怎么，你小子还想泡班上的妹子？也不瞧瞧什么模样，选你当班长，那是看得起你，不要给点糖粉就要开糖厂，这里是我的地盘，听到没有？”肖阳一脸嚣张的说道。

就好像体育议员是凌驾于班长之上的幕后黑手，而班长不过是是个木偶一样。

“说完了没有，我有事，就不和你们说了。”秦哥走开了，在他的眼里，即使是个木偶，那也需要你的引线来牵动，若不是如此，木偶还是木偶，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呼唤。

“诶嘿，还脱离群众是吧，下次别让我们碰到，不然教育教育你。”肖阳指着秦哥的后背说道。

小小年纪学着说这话，不知道是在家练习多了呢，还是私下里听得多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