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眠了

“呃、呃、啊......”楼上的呻吟声不断，本来宁静的夜多了几分宵荡，寂寞与难

耐。可是秦明早已习惯，戴上耳机听着收音机里“千里共良宵”里有关于情感治愈的

文段。爱与痛的边缘里有那么一句话：“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寂寞时候的样子，因为

只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最寂寞。”

“可恶、就不能小点声么，现在学生越来越不像话了。”显然这是隔壁那位近四十

岁的女教师的抱怨。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但是思想保守，属于九州传统的女性：相

夫教子、家庭和睦，虽然收入不高，但精神生活高尚。

秦明苦笑，哼了哼鼻子，继续听着收音机，当听到这样一段：“有些事情，不管

你在乎不在乎，不管你放下不放下，她都在那里。你不能改变什么，所能做的只是继

续好好的......”

不知怎么的，此时泪珠早已划过弧形的脸颊望着窗外的妖娆的月光倩影，“哎，

今夜或许注定又无眠了。”秦明心里想着，想着，思序不知不觉飞了出去。

夜很漫长，但黎明总会来临。

今天是秦明的生日，但是这里没有家人的团聚，也没有同学和朋友的欢聚，一个人

接下来一个月的事情——找工作。今天面试的九州电信，面试的人很多，大多是漂亮

的女孩，秦明属于少数派里的男孩。

“你交了简历了么。”旁边一美女老师（重庆这边管人基本叫老师）温柔的声音飘

过秦明的耳际，秦明快速回答道：“我交了，我交了。”声音有点沙哑，或许是吹风

太久，有没有喝水的原因。但是女人来说，声音沙哑的男人更性感。那美女老师（即

招聘负责人）微微一笑：“先到里边坐一下吧。”秦明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由

于是九州电信的客服岗位，那待遇还是很吸引人的，所以本没有打算的秦明，倒是想

多做些什么，但是此时嗓子似乎不怎么听使唤。

“帅哥，你拿着着吧，待会你把这个交给面试的老师。”一位男老师说道。

旁边的人很奇怪的看着秦明，心理嘀咕着为什么是他呀，难道就凭那一张脸么。

“好的！”秦明回答迅速也很自然，因为不管在哪，不管什么时候，似乎天生身

体泛着光芒。这并非他天生的富二代或官二代，或者说起来只不过一个山区的穷小伙

罢了。气质，或许便是这种东西让秦明能有着在场的优势。

“美女，你好！”秦明拿着手里的简历向其中的一位女孩搭讪道。

“你好。”那美女礼仪性的回答道。

“你叫郑晓玲？”

“是的，你、你怎么猜到的？”那美女似乎有点兴趣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

“哦，字如其人，我看你很细心，想必字迹也如此，没曾想碰对了。”其实秦明

在表现的时候同时也是一种谦虚的说法。若是两年前的秦明，每猜必中，对于女人的

心思的剖析，或许胜过女人们对自己的理解。有人说，这只是心理学的正确运用罢了

，再加上和女人交往多了，自然更懂女人的心思；也有人说，他可能是一个天生的所

谓先知；还有人说，他只不过是有点早熟罢了。

错了，现在的秦明或许还称不上一个真正的man，因为放下才会变得更加的完美

。而很多人却一辈子无法忘却，走不出自己执着的牢笼。画地为牢，身边美女无数不

是没有漂亮的，也不是生理器质的问题。硬件上是绝对接近完美的。一米八的身高，

七十五公斤的体重，修长的身材，还有那国字方刚与瓜子柔和的脸蛋，双眼皮始终着

不住两颗桃花似的眼睛......

优秀的人往往有些怪异，或许这是怪异或许在秦明这里可以说是怪物的伴生品

让他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大家，先坐。”面试官开始发话了。

秦明走在最前头，也没听她说话，早就坐下了。第一个环节是自我介绍。

“我叫秦明，来至湖南，以前做过金融理财，几天来贵公司......”秦明简单

说了几句。

“你可以做再多说一些的。”最前面的那位老师心里有点替眼前的帅哥着急。

没戏了，秦明第一个怪异的地方就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会尽全力而为之，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喜欢的，你扔给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就像是在步行街上，打

望美女帅哥的时候，大多数人会选择多个目标，但是秦哥却喜欢选择其中一个，不管

周围的诱惑怎样，他始终如一。

“我想我已经说明白基本情况了，如果还有其他的需要，可以等大家自我介绍

完后再说，好吗？”显然秦明很不耐烦了，那沙哑的声音再加上那态度，很自然让面

试官觉得就是来打酱油的。

面试官没有多问，在他们眼里，眼前这位就是一乳臭味干的小子。真是亏了那

张刚柔相映的脸。

面试，就是***一场戏。比电视剧都让人跌破眼睛

马上就是下一位，秦明很喜欢分析周围的一切，就像旁观者一样，通过面试官

的手上的戒指，脸上的皱纹，还有接听电话的举措，很快明白，的确这里不值得自己

付出。大多是一些有经验，但是思想老化的Women罢了。

分析不错，但是社会的等级化，人性的虚伪，公司的盈利驱使着能留在在公司

的只能是符合以下三条的人：有价值、服从、挺住。

临走时，其中一位搭讪的女孩过来和秦明聊到：“对了，你是哪里的人呐，以

前做销售，为什么现在不做了呢，我觉得你很适合做销售的。”秦明苦笑，“哦，谢

谢你。你也挺不错的，这次你应该能应聘得上，不论是长相还是你的得体的举止。还

有，你是重庆人么？听起来好像有重庆的口音。”

“哦，是的！我要走了，再见。”女孩走向公交站台。

秦明也朝那边走去，我说了，笑了，离开了。你听了，哭了，留下了。这一切

似乎都不重要，更无所谓欲望，美食、美人、美景，都没有心情来欣赏，似乎世界与

自己无关，想想曾经的所谓聪明，想想曾经的一切，又想想那些爱过自己与自己爱过

的人，一切似乎恍隔昨日，那么模糊有那么清晰。

聪明并不等于精明，精明不等于真正的大智慧。可是我们的秦明还没有深深的

体会到这一层。跟糟糕的是，似乎越来越偏执，越来越让人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秦

哥，是否能够在他的生活中活得精彩。

“我就是一废物。”秦明回到那蜗牛似的住处，心情有着很难想像糟糕。或许

比起那张脏破旧报纸下的小强好不了多少。我落日般的忧伤就像浴缸里惆怅的金鱼，

惆怅的金鱼游成成我落日般的忧伤。

秦明疲惫的身躯躺在那凌乱的小床上，床吱吱呀呀的响着。那微微睁着的眼睛

，光芒散乱。看周围，秦明笑了，又哭了。

听着刘德华的那首老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心飞了出去，似

乎开始由近至远，缓缓地弥漫开去。

如果记忆像钢铁般坚韧无比，那么我该微笑还是哭泣；如果钢铁像记忆般腐蚀

浑浊那这是天堂还是废墟。

无法忘怀，无法分辨，近了的远了感觉，轻了的重了的触摸，之间的颤动，唤

不回的声响，深喉中的轰隆传到你的心房。秦哥把腿弯曲了，蜷缩在床，左手抱着右

手，就像是她在自己的身旁。

心情永远会时高时低，如潮起潮落，听凤鸣鹤唳，闻海鸥起伏穿浪。

“混蛋！混蛋！混蛋......”声音越来越低沉，是的，睡着了么，不，好像没有

，失眠很久了，久到二十年前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