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古云龙刚想张嘴说话,却看见甄瀚从椅子上站起身朝自己身后喊道:“胡总,来啦,请坐。”

古云龙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体格健壮高大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后,男子戴在脸上的墨镜令古云龙觉得怪异。古云龙也不多想,有钱人都有些怪癖,兴许戴墨镜就是人家的癖好。

直到胡总入座摘下墨镜,一双几乎快要凹进眼眶内好似干尸般的眼珠吓得古云龙收回了伸向猪肘的双手。古云龙这才恍悟过来,人家戴墨镜原来不是怪癖,感情是有原因的。

古云龙仔细端详起这位叫胡总的男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紧紧贴在颅骨上的皮肤与凹入眼眶的眼珠子令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从面相上看去就好似干尸一般。古云龙还察觉到这位胡总的气息极其不均匀,时而喘重时而轻微。虽然端正的坐在椅凳上,但给人一种随时会倒的感觉,看似健壮高大的身躯却虚弱无比,不得不令古云龙想到四个字——外强中干。

只见胡总将墨镜放在桌上,便朝着甄瀚问道:“甄瀚,你给我介绍的那位人呢?”

甄瀚站起身对胡总笑道:“胡总,这位就是我给你介绍的那位有本事的人。”

说完,给古云龙使了个眼色,古云龙会意地站起身自子,向胡总伸出手,不卑不亢地说道:“你好,在下古云龙。”胡总看了眼古云龙,站起身,握住古云龙的手点了点笑道:“鄙人胡杨,幸会。”

甄瀚见两人已经认识便不再赘言,招呼众人坐下,并吩咐服务员取酒。待服务员将酒取上之后,甄瀚正准备给众人倒酒,却不想胡杨抬起手道:“不急,先谈谈正事。”甄瀚只好把酒放在地上,尴尬地看着古云龙,不知如何是好。

古云龙笑了笑,对着胡杨问道:“胡总既然要谈正事,那就先谈正事,反正我也不喜欢事没办完就喝一堆酒,到最后事没办成,人也醉了。”胡杨哈哈一笑:“古兄痛快,这点倒是与在下有些相似。实不相瞒,在下是个古玩商人,有条路子能够倒腾发财。”众人会意一笑,都知道这路子是什么路子。

胡杨继续说道:“倒腾了几年,算不上巨富,但也是小有所成。最近入手一批货,不得不说那批货确实令我动心,我就出六百万全部咬下来。倒也奇怪,那头也不讨价还价,任由我说价。”

“胡总,到底是批什么货?”古云龙有些好奇,他基本猜到胡杨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跟这批货有关系。

胡杨回想了一下答道:“一尊玉佛,大约两尺多高,上品汉白玉雕刻而成,做工精细,毫无瑕疵,就算不是古物也能值八十多万。除玉佛外,还有一件三彩骆驼,一件三彩鸳鸯瓶,一块玉辟邪。”“玉辟邪!”古云龙脑子忽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但却没有打断胡杨的叙述。

“唯一遗憾的便是他们带来的那十几件青花瓷,路上打碎了不少,只有五件完好无损的。”说到这,胡杨不禁叹了口气。甄瀚劝慰道:“胡总,常言道知足常乐,您就别在耿耿于怀。”胡杨只是摇着头,没有说话。

“胡总,那后来呢?”古云龙见胡杨坐在椅子上摇头,就是一句话不说便忍不住问道。胡杨望了古云龙一眼:“交易结束之后,那伙与我交易的土夫子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状奇惨,连模样都认不出来,身边还有我给他们的六百万。”

古云龙微微皱眉,沉思道:“咦?怎么回事?”胡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据法医检测说是中了剧毒而死,而且尸体腐烂速度极快。那个法医私下还跟我说可能是一千多年前唐朝的鸠尾魔蝎,这鸠尾魔蝎是西域的一种蝎子,早在九百多年前就绝迹,我猜想他们应该是盗墓的时候沾上的。”

古云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那跟你现在身体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吗?”胡杨摇摇头道:“说没关系也没关系,说有关系也有关系,问题就出在那些明器上,这些日子我总是梦到有个人在我梦里出现,每次出现都能吓得我醒过来,太折磨人啦。后来找了个道士算了算,好家伙,说有鬼缠上我,叫我好自为之。”

古云龙点了点头道:“所以胡总打算?”胡杨望着古云龙豪气地说道:“古兄,如果你能救在下一命,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都答应你。”古云龙微笑道:“此话当真?”

胡杨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真,我胡杨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汉子,虽然干得是见不得人的活计,但我胡杨自认没有干过缺德事!”古云龙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胡杨兄,我古云龙也不是那啥人,我不要什么钱财,我就要那块玉辟邪,成不?”胡杨连忙点头道:“成,没问题!”

古云龙见胡杨答应自己的要求,便举起面前的酒杯笑道:“痛快,来,我敬你一杯!”胡杨也端起酒杯:“干!”

喝完酒,古云龙心里不禁暗暗叹道“玉辟邪,我终于得到你了,真是命中注定!”

玉辟邪也叫做碧玺,最早出现在九州是唐太宗西征时待会的一方碧玺,至千百年来不断受到人们的喜爱,其原因之一在于其表面美丽可以作为装饰。古云龙看中它的原因却是另一点:能够辟邪,降伏妖魔。

碧玺在在佛教典籍中它曾被誉为“八宝”之一,叫做“避耶希”、“辟邪玺”,身上附带着神秘的辟邪色彩,但当时这种宝石的名称尚不确定。有了它,古云龙日后对付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便更有胜算。

然而作为商人的胡杨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虽然这块玉辟邪价值不菲,但除去它,其他的商品也能让自己赚个番,不算亏。再说自己好歹还买回一条命,值了。”

两人心思各异,但利益却又不谋而合,互不揭破,笑意盈盈举起酒杯拉起近乎,作为中间人的甄瀚反倒被晾在一边。

“反正我只负责拉线,其他的什么管我屁事,只要老古不出意外就行。”想到这里,甄瀚也放下心里的石头,开始与耿辉喝酒吃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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