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古云龙只见漆黑的角落中走出一人,正是当日被柳若尘击退的雷。此时,雷身上的伤口早已恢复如初,光滑平坦的小腹上没有一丝赘肉,八块结实的腹肌可以证明他是一位经常锻炼的狼人。

“噢,我当是谁,是你这么个大尾巴狼,还没被烧死呢。”古云龙态度轻浮地蔑视着雷,似乎忘记上次是怎么被人给打到墙上的。雷啼笑一声,伸出舌头围绕嘴唇游走一圈后,用舌尖舔了舔獠牙道:“你这张嘴,真是有种让人想撕烂它的感觉。”古云龙耸耸肩,不可置否地笑道:“想撕烂它的人多的很,只要你有这个能耐,尽管试试。”

雷冷冷的笑着,没有说话,身体开始慢慢产生变化。先是修长的双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五指上的指甲由一寸渐渐变成一尺之长,原本白皙的手指竟变狰狞无比。古云龙想不到自己竟能亲眼目睹狼人的变身,不禁有些高兴道:“大尾巴狼,上次没准备好,一时大意才吃了你的亏,这次我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占到便宜。”“初生牛犊不怕虎。”雷冷笑道。

遮掩着月光的乌云渐渐被风吹散,明亮的月光透过窗照射在雷的身上,雷抬头望着天花板大声嚎起来,不知道是变身过程太痛苦,还是巨大的力量让他不得不通过狼嚎发泄。雷的身躯不断地变大变大再变大,到最后竟然变大到伸手便能撑到厂房的天花版。古云龙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此时的雷已经由一个帅气带些忧郁气质的白人小伙变为一名身高足有四米多的狼人,而且浑身四溢着疯狂的杀气,压得古云龙有些透不过气。

“桀桀桀,小虫子,你现在还想和我打吗?”雷阴沉的声音从古云龙头顶传来,望着古云龙阴冷地笑了起来。古云龙猛吸一口气喊道:“洋鬼子,你当你爷爷跟你似的,打不过就跑?练练再说!”说完,抄起明光冲了过去,一番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我喜欢你这脾气,成全你,桀桀。”雷伸出爪子,朝着地面狠狠砸去,目标正是飞速移动中的古云龙。

“尼玛,仗着个子高力气大欺负人呢!!”古云龙大骂道,脚下的步伐却不敢停住。(古云龙:尼玛,停住还不被拍死啦!)险险躲过这一掌,怒视着雷,举起剑狠狠地劈下去,在雷的手掌上划出一道一寸多深的伤口。但只是一瞬间,伤口便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了。

“桀桀,东方小子,你真以为狼人的愈合能力是吹出来的吗?”雷狂妄地笑道,古云龙忽然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棘手。

此时,厂房内的另一处车间,与众人分散追捕狼人的罗铮坐在地上从怀里取出一坛酒打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放进去的。“真香,良辰美景,浪费在追人的路上多无聊。还是趁他们都不在,偷偷喝点小酒。”罗铮将酒坛放在鼻尖,用力的嗅了嗅,一脸陶醉的样子。忽的一阵风声吹过,罗铮睁开眼发现手中的美酒竟然消失不见了:“草泥马的,那个直娘贼干得好事,给老子滚出来。”骂着骂着,情绪不禁激动起来大声喊道:“***XX玩意,不管你是人是鬼,还我酒来!”

“啧啧,有如此美酒,一个人独享也太不够意思。还有那么激动干嘛,不就是一坛酒吗。”一个身影从漆黑的高台上跃下,俨然是方才被众人追杀的安德鲁。

“你***,把酒还我。”罗铮不顾形象地扑了过去,安德鲁侧身一躲道:“不还,你这酒叫什么,可真香,我在国外可从未碰见过。”说完,举起酒坛打算往嘴里倒。“妈的,你这是暴殄天物。”罗铮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夺过酒坛,宝贝似的搂在怀里。

安德鲁耸耸肩道:“不就是坛酒吗?我喝得酒可多了去呢,你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有种我几百年从未闻过的香味。”罗铮防贼似的防着安德鲁道:“你先离我远点,不许打我酒的注意并且发个毒誓永远不会偷我的酒,我才告诉你。”

安德鲁翻了翻白眼道:“我发誓绝不偷你的酒,打你酒的注意,离你远远的,否则让我被雷劈死。”

罗铮见安德鲁下了毒誓便安心地吁了口气,坐在地上闻了闻酒香,从手里变出个酒碗倒满酒,一口喝干笑着说道:“知道真正的好酒应该怎么喝吗?”安德鲁索性也坐在地上,张口问道:“拿个碗给我,我才想知道怎么喝。”

罗铮摇摇头,又变出一个碗将其抛给安德鲁喃喃道:“这美酒呀,就跟美人似得,得慢慢来,急不得。先浅尝一口,知其量;这第二口则要慢慢饮,唱出其中的味道,尝其味,品其香;之后,方才能痛饮不休,一醉方休。”

安德鲁把弄这被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给我先来上一碗,看看和我们西方的酒有什么不同。”罗铮故意斜着眼睛看着安德鲁说道:“你丫的肯定是故意的,也罢,给你来一碗,就一碗。”小心翼翼地举起坛子,生怕漏掉一滴,将安德鲁口中的碗倒满之后,将酒坛放在地上。

安德鲁先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罗铮感觉有些喉咙有些甜,赶忙纠正道道:“不是用来舔的,是浅尝,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啊!”安德鲁瞥了一眼罗铮,一口将酒喝干:“行了,浅尝,什么感觉都没有。”罗铮克制不住,噗的一声将血吐出来骂道:“你丫的,绝对是故意的,是不是。”

安德鲁摆摆手道:“不是,绝对不是,不然你再给我倒上一碗,你示范给我看。”罗铮望了望坛里的酒,脸上一副被人割肉的感觉,咬咬牙道:“成。”安德鲁将碗递过去,罗铮再次小心地满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碗说道:“学着点,洋鬼子就是不会喝酒。”

罗铮先用嘴喝了一小口,说道:“这才叫浅尝,懂不,喝。”安德鲁模仿的罗铮的样子喝了一口,罗铮赶忙问道:“有什么感觉?”安德鲁想了想,又喝了一口道:“感觉没伏特加那么烈,也没有酒精味,你还没告诉我这酒的名字呢?”

罗铮嘿嘿一笑,将碗中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五十年份的女儿红,又叫花雕酒。你知道这酒为什么叫花雕吗?”

安德鲁摇摇头,将酒也咕咚咕咚的喝干道:“好香,一股说不出的醇香,令人终生难忘啊,用你们国人的话就是,就是什么来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酒带着一丝丝的忧伤。”罗铮给自己再次满上一碗,一饮而尽。

安德鲁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是愁?”“五十年份的女儿红,又叫花雕酒。浙江绍兴,每户人家的女儿出生之时,都会在自家的酒窖中酿造女儿红,十八年后,女儿出嫁之时取出作为嫁妆。”罗铮把玩着酒杯,陶醉地说道。

安德鲁则聚精会神地听着罗铮叙述,这是一种礼貌,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打断。“但是,并不是每家的女儿都能嫁得出去。久而久之,女儿红愈酿愈浓,女儿家愈来愈老,最终死去,就好似鲜花凋谢一般。这些被封存一直未能被取出的女儿红便叫做花凋酒,又叫做花雕。”罗铮碗中的花雕酒在月光照明下,好似琥珀一般透彻

安德鲁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区区花雕酒竟然还有这层意思呀。唉,我有些明白你说的愁是什么滋味了,我能再喝一碗吗?”“喝吧,我酿的酒只给懂的人喝,其余的人,就算用千金万金,我也不会让他碰一碰。”罗铮挥挥手,示意安德鲁自己倒酒,未曾想自己竟会在一处厂房内与敌人论酒品酒。

安德鲁小心谨慎地倒上一碗,刚刚第一碗只是为了气罗铮才一口气喝干,什么味道都没尝出,自己不禁有些懊悔浪费了如此好酒:“酒,消愁。”不知什么时候,罗铮将碗递至安德鲁面前,安德鲁会意地给罗铮满上道:“国人,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非常感谢你让我了解了九州的文化,这一碗,我敬你。”罗铮笑笑,举起碗碰了碰安德鲁的酒道;“九州文化可不是单单用酒就能概括的,干。”

两人将酒饮尽,站起身子,罗铮将酒坛放置一安全的地方对着安德鲁道:“我们是不是该开始正事了?”安德鲁朝着罗铮鞠躬道:“朋友,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我安德鲁的朋友。”“洒家罗铮,绰号酒鬼虫。”罗铮拔出七修剑,洒脱地笑道。

在月光照射下,安德鲁的肉身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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