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事情也不算太坏不是吗?
墨绝为年柔探了探脉,得出的结果也一如我所料想的那样。
“薛大哥,薛大嫂无碍的。你们不要担心。”
“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
闻说年柔身子没事,薛河总算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薛元也止住了哭泣,小声的抽噎着。
“虽说是无大碍,但还是有些小伤。”
墨绝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取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递给薛河,道:“这是复原丹。早晚各服一粒。”
“谢谢,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薛河接过复原丹,如获至宝,拉着薛元连声道谢。墨绝颔首,皓齿浅露。
“不足挂齿。”
“……”
薛河本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终是来不及说下一句话就倒了下去的,连着薛元,一家三口都闭目躺在了地上。
忘惊香。顾名思义,它能够让人不再记得使自己心惊害怕的事情。是一种无色无香的粉末。
“不好的记忆还是忘记比较好。”
我说,无意。听者,有心。
夜深人静,薛河家地处偏僻,倒也没惊动村民。
墨绝将年柔横抱起,送回了家中,小白也没闲着,左肩扛着一个薛河,右手拎了一个薛元,尾随着墨绝去了薛家。
我坐在大雄宝殿前的石板台阶上,将手中的菱花镜翻来覆去的打量。
此时,乌云已散去,银月皎洁,全然不复之前那般黑漆。
虽然我的眼睛如今这会儿不是特别好使,但挪到眼跟前儿的东西还是看的真切的。
比如说这青铜菱花镜。
在它的背面上,百花与喜鹊的图案之余,我还看到了一个字,素。
“你叫素?”我撇过脑袋问美女鬼。
美女鬼抬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菱花镜,又看了一眼我,却没有说话。
气氛顿时就凉了下来,而我这厢便只好当她是默认了。
良久,素也未曾对我吐露半个字,许是没什么要跟我说的。而薛家就在隔壁,我的二位师兄却还不见归,让我有起身去探究的冲动。
就当我前脚刚迈出,后脚还没离原地的时候,她却开了个口。
“你是谁。”
我是谁。这个问题的确是让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上虞镇子川白医馆里的大夫。”
“仅此而已?”
素被铁链束缚着,低着头,参差不齐的及肩秀发让她柔美的面容都处在了阴影里,她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笑意。
“又好像不是。”
我抬头看着夜空中长了灰斑的圆月,认真思酌许久。
“我是一个你能付得起报酬就可以为你做到你想做的事情的人。当然,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所以,我不算个大夫。大夫是不杀人的。”
“那你……”
“阿南。”
我只听的素说了两个字,便被归来的二人给打断了。
“我们已经将薛家人安置好了,可以回家了。”墨绝说。
“那她呢?”我伸手指了指素。
墨绝略作思量,看似突然之间也没有想出什么适宜的策略。
素动了动身子,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她慢悠悠道,“放开我。我不会做什么事情的。”
“你会有这么配合?”
小白故作惊讶的看着素,“鬼也会守信用?”
素淡淡的看了一眼小白,“鬼自然是会守信用的,这位公子是个凡人,见不多识不广,情有可原。”
这言下之意是,你个凡夫俗子,井底之蛙,知道个诞。
幸的小白脑袋灵光,这弦外音还是听的出的。他怒发冲冠,呼气如牛。
素是全然未意识到这紧张的氛围的,当然,更多的是不欲理会而非未觉察。
“要我不伤人,倒是一个条件,就是你们,要带我回去。”
许是之前素觊觎过我的身体,小白一听她现在要跟我们回家,一脸警惕,连带着墨绝也是。
“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