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吗?”听到代课老师再次叫她,安小希停下了脚步,不禁疑惑的转过头。
“安小希同学,其实老师之前见过你一次你还记得吗?那次老师还差点撞到你,对此老师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啊!”陆何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再次提起这件事,这话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了,算了,说了就说了吧!继而陆何飞似有若无地盯着安小希。
“有吗?”安小希一脸疑惑地瞟了他一眼,“对不起老师,我记性不大好,没什么印象了。如果真有,那没关系。”
真是个记性不好的孩子呢,呵!“没事了,你回去吧。”
安小希走后,陆何飞呆愣了几秒,随后想到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就赶紧备课。
场景转换到教室
“今天我们要上的是诗词课,这是一首纳然容若的诗《画堂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我们都知道纳然容若是一个多情的诗人...”陆何飞捧着一本古典诗词,徐徐地念着,眼中散发出温柔的光,窗外天气正好,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窗倾泻在讲台上,也为他镀上了一层名曰为梦的金装,此刻的他俨然化身成了那个多情的诗人。
所有人都傻傻的沉醉在陆何飞所营造的氛围里,眼前似乎出现了纳然容若和他的妻子相依相偎的温馨场面。可,安小希却是深深地低下了头。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吗?想起自己的父母,这可真有点讽刺呢。虽然,虽然自己也曾向往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段情能够地久天长,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恐怕在一千万人之中只有一对像梁祝一样破茧成蝶,而更多的则是化成了蛾,甚至是早早的窒息在茧里。一生一代一双人,是神话吧!安小希无奈的苦笑,浑身散发出淡淡的忧伤,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伤和冷。
正在讲台上授课的陆何飞敏感的感受到了这隐隐约约的忧伤,不禁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让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孩有如此的伤。谈恋爱了?也不像啊,难道...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打破了陆何飞的沉思,却无法唤醒在噩梦中的安小希。
“那这节课就先到此为止,下课。”
“老师,再见。”
陆陆续续的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安小希一个人突兀地坐在那里。陆何飞见此,便过去打招呼,希望能了解了解这个女孩心中的忧伤。“安小希同学,安小希同学。”可安小希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站在一旁的陆何飞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安小希所散发出来的不安和忧伤了。不行,不能让她再这么沉浸下去了,“安小希同学,你怎么了?”陆何飞用手推了推她。“嗯?”安小希茫然地抬起头,眼底还有没有完全褪去的凄清,让人看了一阵揪心。转眼间又恢复了清明,像一口古井平波无澜,但是一切都没有逃过陆何飞的眼睛。“我没事,老师,”安小希淡淡的应到,“我要走了,再见老师。”
“哎!老师也准备走呢,我们一起吧。”
“呃...好吧!”安小希愣了一下,到也不好推辞,毕竟人家是老师。
走在楼道上,陆何飞心里一直盘算着要不要问问刚才她怎么了,但是这样似乎不大礼貌,而且看她一脸淡漠的样子,应该也不愿意告诉自己吧。
路过樱花林的时候,安小希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陆何飞说:“老师我想在这里待会儿,您先回去吧。”
“没事,我陪你吧!”
“老师,这不合适。”安小希皱眉。
“呵呵,没事的,老师又不干嘛,不着急走。”陆何飞很是坚持到。
见此,安小希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望着一树飘零的樱花。“落了呢,樱花都要落了呢。”
“花落了还会开,春去春来,花开花谢,经年往复,总是这样的。”陆何飞接口到。
“是嘛?”安小希轻轻抚上树干,像是对待一个久违了的情人,深情而又忧伤。
天渐渐暗了,夕阳在地平线上久久挣扎,似乎是留恋着不肯落下,血染红了半边天,但,夜幕终是登场。
“小希同学,已经晚了,回去吧。”陆何飞轻声提醒。
“嗯,不好意思啊老师,让你陪了我那么久。”
“没事的,我们走吧。”
“嗯!”
出了校门口,安小希突然抬头问:“老师你住哪?”陆何飞指了指东边“我刚好和老师相反,那么,老师我先走了。”说罢转身就走。
等陆何飞回过神来,她已经走远了,“小希同学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走不安全。”陆何飞追到安小希身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瞬间安小希的眼神变得冰冷,缓缓回过头,拂去陆何飞搭在肩上的手说:“不用了老师,我一个人可以的。”陆何飞被安小希这突来的眼神吓到了,呆愣着看着安小希走过路尽头的转弯处。呼!刚才自己怎么被一个小孩的目光吓到了呢,陆何飞感慨着。最后他还是不放心,决定悄悄地跟着她。
阴冷的风擦过人的脸,钻进衣缝里,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路边的灯昏暗而又低沉,像是老人浑浊的眼,还有些似乎是坏掉了,忽闪忽暗,看起来十分渗人。陆何飞打了个寒战,不能明白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一个人走夜路却一点也不害怕。跟着她穿过几条小巷后,安小希最后走进了拐角的一栋出租房,陆何飞这才放心的转头离开了。然而就在陆何飞离开的几秒后,安小希又出来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安小希的眼神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