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谢家的宴会结束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谢飞燕并未提过那件事,阮云也失踪了一般不见踪迹,阮墨炔乐得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郡主,近几日来,您似乎挺高兴的。”碧玉最近胆子也大了些,见阮墨炔躺在美人榻里吃着苹果,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笑了起来。
阮墨炔听到这句话,立刻点头,想要开口,却又想到嘴巴里的苹果还没咽下去,便又点了点头,看样子,确实是挺高兴的。
碧玉看着阮墨炔腮帮子鼓鼓的,一动一动的模样,立刻捂嘴笑了起来,“郡主,您这几天一直这样,好像胖了些呢。”
阮墨炔咬苹果的嘴巴一顿,然后又重新嚼起来,将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这才说道,“那又怎么样,我胖些好看。”话语里有些赌气的味道。
碧玉继续擦拭着桌子,没有接话。
流萤走了进来,看了碧玉一眼,走到阮墨炔面前,说道,“郡主,刚才前院有小丫头来传话,说是看见淮阳王妃上门了。”
“淮阳王妃?”阮墨炔一下子坐了起来,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的,听说还有另一位夫人跟在淮阳王妃身后上了门,看样子不是拜访那么简单。”流萤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阮墨炔的脸色,似乎正在疑虑剩下的话她要不要说出口。
“可有探听到是什么事?”阮墨炔皱了皱眉,直觉没什么好事发生。
“那个小丫头说,王妃屋子里的紫苏姐姐说,淮阳王妃带着那位夫人上门,是来说亲来的,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郡主。”流萤看了阮墨炔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顿时松了一口气。
“什么?我?你没听错吧?”阮墨炔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按道理说,阮墨央还未曾定亲,便轮不到她。虽说嫡庶有别,但自古以来都是长幼有序的,况且,阮墨央已经十五了,自然比她这个十三的更适合定亲。
但是,现在却说淮阳王妃带人上门是替她说亲来的,她可不信,经过那天宴会上的事情之后,还有哪家人家敢娶自己这么彪悍的媳妇,这不是存心找气受吗?
“这是紫苏姐姐亲自传出来的消息,应当是不会错的。只是不知道王妃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家,但想来,应该是不会差的。”流萤说话的时候垂着头,阮墨炔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碧玉却是发现了流萤微红的脸颊,皱了皱眉。
想来是什么人家流萤怕是已经知道了,却不告诉郡主,这是为什么?近来,似乎流萤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当真是生了不同的心思吗?看来自己要多看着些了。这般想着,碧玉暗自打定主意多关注流萤。
“碧玉,去,请马嬷嬷过来。”阮墨炔咬着手里还剩下的半个苹果,峨眉紧锁。
碧玉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和马嬷嬷两个人一起进了屋子。
“有件事情要劳烦嬷嬷。”阮墨炔望着马嬷嬷,神情有些严肃。
“郡主但请吩咐。”马嬷嬷一听,立马想都不想的应了下来。
“嬷嬷,方才淮阳王妃带人去了母亲那儿,紫苏姐姐派人前来说是淮阳王妃前来替我说亲,只是我不知说的那户人家,所以想请嬷嬷前去探听一二,这儿也就嬷嬷合适了。”阮墨炔望着马嬷嬷,说道自己亲事的时候,丝毫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
马嬷嬷一惊,有些诧异的问道,“说亲?可是大小姐不是……”待看到阮墨炔笑眯眯的眼神,马嬷嬷自动把话吞了下去,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阮墨炔将手里的苹果吃完,有些不安的起身在房间里走动着。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有些事情跟她所预料的不一样了。
“郡主稍安勿躁。”碧玉看着阮墨炔烦躁的样子,也有些担忧。
阮墨炔无言以对。淮阳王妃上门来说亲,自然是替别人家说的。这别人家,自然不包括太子沈画墨。可先前淮阳王妃还在她面前提到皇后娘娘,难道不是暗示的意思?还是说,今天这一切都出自沈画墨的授意?
阮墨炔眯了眯眼,复又坐下。
不一会儿马嬷嬷回来了,走进房间行了一礼,侧身在阮墨炔的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名字,然后垂首站到了一边。
“你说的当真?”阮墨炔瞪大了眼,马嬷嬷点头。
阮墨炔一下子像是泄了力气一把倒在了美人榻上,口中低声呢喃,“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