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阮墨炔看了秦楚楚一眼,撇嘴不屑。
南宫翎一笑,道,“谢兄,看来你我今日的这一盘棋是分不出胜负了,还是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谢安唯叹了口气,很是遗憾的看了眼棋盘。
阮墨炔瞥了一眼,哼了一声,走过去拿起谢安唯面前棋盅里面的黑子,眼光一扫整副棋面,在安和宇出口讽刺之前,“啪”的一声落子,拍拍手,“结束。”
谢安唯和南宫翎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棋盘,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那黑子下落的地方正好截断了白子即将落成的包围圈,也将黑子原本要被围杀的命运打开了一个缺口,形成了反扑的形式。
白子的包围圈本就不严实,被那黑子一拦截就显得有些漏洞百出了,反观黑子,谢安唯下的本就谨慎,自然就不会如白子一般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什么破方法?卑鄙至极,胜之不武。”阮墨炔白了南宫翎一眼,就差没说出‘你那主子怎么的这般缺心眼’的话来了。
南宫翎闻言大笑起来,“行军打仗,讲究的是赢,只要我赢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现在不过是我败了,你这般说,我无话可反驳。”
“我是小女子一个,大道理不懂,就你这行事风格,哼,注定死在自家门口,也等不到你上战场的那一天了。”阮墨炔对于沈画墨那一套理论很是不屑,对于南宫翎对沈画墨的支持更是不满。
上位者又如何?上位者就可以随意牺牲手底下人的性命吗?就他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是草了吗?这般行事,难怪会惨败,真是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几人正说着话,一行人就快步的走了过来,收为的女子正是谢夫人。她们方才正在听戏,听到流萤和桂枝的禀报,立马就过来了,同来的自然有哪些闲着没事打算看笑话的夫人小姐们。
“这是怎么了?”谢夫人看到这么多男女聚在一起皱了皱眉,头一转就看了脸上站着血迹,额头用白色丝绢捂着的沈静屏,当下就白了一张脸,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沈静屏是淮阳王唯一的女儿,虽是庶出,却有着西平郡君的称号,生性嚣张跋扈,有的淮阳王宠爱,可是个惹不得的主。
偏偏这位惹不得的主,今儿个就在她抚上出了事,而且看那样子,伤的还不轻啊!责备的目光顿时朝着谢琴香和谢安唯扫了过去。
“谢夫人不必惊慌,是我砸的。”阮墨炔面无表情的挡在了谢琴香面前,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震撼。
谢夫人愣了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郡主,您这是?”
阮墨炔没有理她,而是给自己娘亲,以及自己娘亲身边那位穿着深红色比甲,笑的一脸慈祥的夫人行礼问安,“见过母亲,见过淮阳王妃。”
谢飞燕有些忧心的看了阮墨炔一眼,并没有叫起,反倒是淮阳王妃笑了笑,亲自扶起了阮墨炔,“这便是南宁郡主吧?前些日子去皇后娘娘那儿坐坐,听她一个劲的夸你呢,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天仙一般的人儿。还行什么礼呀?赶紧起了吧。”
“多谢王妃。”阮墨炔面上波澜不惊。
这位王妃态度会如此阮墨炔早已预料到了,所以才敢那般出手。
沈静屏无论如何都只是个庶女,而淮阳王妃才是她的嫡母,可是她的姨娘在王府中很是受宠,当年还是淮阳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被王妃开了脸做了通房后,凭着一个女儿上了位,当真是可气。
这还不算,淮阳王妃明明生的是个儿子却不如这个女儿来的受宠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也亏得当今圣上看得分明,也知道自己那位弟弟淮阳王是个扶不上墙的,便着重培养自己的那位侄儿,沈静安。
淮阳王世子沈静安从小便才学过人,比之沈画墨那小时候的神童之名不较多让。
“我呀一直都没有个女儿,儿子又是个成日不着家的,一个人在府里也怪冷清的,你有时间啊,和你母亲多来走动走动。”淮阳王妃笑呵呵的望着阮墨炔,很是满意。
若不是阮墨炔知道那位淮阳王世子已经成了亲,她都要以为这位淮阳王妃是看上自己了呢。
“王妃不嫌弃就好。”阮墨炔一笑,没有女儿,那沈静屏算是什么?也对,不是她生的女儿,不过是个庶出。
阮墨炔扶着淮阳王妃往亭中走,南宫翎和谢安唯两人早已撤了棋盘,站起身让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