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炔闻言顿时“咯咯”直笑,“太子殿下也相信那些虚无的东西?”
“孤不信,其他人信就行了。”沈画墨手里把玩着吧小瓷瓶,下意识的抛上抛下的玩着,突然,手指一滑,手中的小瓷瓶形成一个弧度,直接飞了出去。
众人吓白了脸,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眼看着那小瓷瓶落地,“砰”的一声摔成碎片,里面两团白色如液体状的东西滚了出来,直滚到了流月的脚边。
流月抬头望向沈画墨,却见他一脸平静,复又看向阮墨炔,阮墨炔笑眯眯的开口,“先生这般看着我作何?”
流月的心有些凉,望着沈画墨,低声问出了两个字,“为何?”
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不求赦免,而是问缘由,到底是个有骨气,心思冷静的人。
沈画墨没打算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问阮墨炔,“小墨对着千歌坊可有何评价?”完全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仿佛自己眼前的根本就是活人一般。
阮墨炔皱了皱眉,轻推了他一把,回着流月的话,“太子殿下身边怎可留下二心之人?”
“我是否有二心,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流月苦笑了一声,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沈画墨嗤笑,“你是否有二心,孤怎会知道?孤来这儿不过偶尔,平日里你们做什么,孤从来不曾限制。倒是不知道,孤的信任变成了你们背叛的理由了,真是胆子大了。”
素千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等人都被算在内了,连忙跪了下来,“主子明鉴,我等对主子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主子万不能听信奸邪小人之言,诬陷忠良,让手底下的人寒心啊!”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合情合理。
阮墨炔随手扯过了位子坐了下来,姿态悠闲,“合着爷成了奸邪小人了?真是笑话,你们就算全死了,对爷又有什么好处?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够让自己活命,也别表现的像个什么忠贞烈妇一般让人恶心。路是你们自己选的,现在发现选错了,所以后悔了?爷平生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种出尔反尔,一心侍二主的主儿,没折磨死你们,已经算是便宜你们了。”
“你!”素千怒瞪着阮墨炔,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却碍于那两小团像水珠一般的玩意儿不敢动弹一下。
“今儿个爷做个好事,让你们不痛不痒的死了,也算是你们祖上积德了。”阮墨炔说着,两手轻轻一拍,那如同水珠一般的蛊虫动了一下,阮墨炔又一拍,又动了一下。
那蛊虫随着阮墨炔无节奏的拍动,慢慢的移动到素千面前。素千一脸惊恐的往后躲,却发现阮墨炔的动作停了下来,而那蛊虫却飞速一般的钻进了她的皮肤。
没有预料中的凄厉惨叫,只有不可置信的绝望和痛苦。
那蛊虫吃完了素千,又来到了流月面前,不由分说的钻进了流月的身体内。
“流月,爷听闻你用药如神,不知比起爷的蛊虫来,那个比较高明一些?”阮墨炔笑眯眯的征询着流月的意见。
若和前世一般,那流月自然也是会蛊的,而且是从小就接触蛊这种东西,对眼前的小玩意儿可能不了解,却不可能不知道蛊。
流月神色漠然的看了阮墨炔一眼,“自然是郡主更胜一筹,但我自小研究蛊术,假以时日,定可以超越郡主!”
阮墨炔呼出一口气,看着流月的身影消失,脑海中突然闪过他与自己成为师徒之后互相钻研的那些日子,眼眶莫名的一热。
沈画墨看了她一眼,心头微动,鬼使神差的伸手抹去她眼角落下的泪滴,声音温和的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阮墨炔既没答应,有没拒绝,就这么站着不动。
碧玉在一旁看得干着急,也顾不上尊卑了,朝着沈画墨行了礼,道,“求太子殿下送我家郡主回去,若是过了时间,那可就完了。”
沈画墨点点头,看了碧玉一眼,随意的说道,“送这个小丫头回去。”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在碧玉面前一闪而过,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一个男人抱在了怀里,朝着平宣王府的墨香苑飞掠而去。
沈画墨皱了皱眉,拦腰抱起阮墨炔,飞身一纵,追了上去。
直到回到王府,坐到自己床上之后阮墨炔才反应过来,转头有些呆滞的望了站在自己床边的沈画墨一眼,点头微笑,“多谢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