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炔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有些担忧的望了谢飞燕一眼,唤了一声,“母亲。”
谢飞燕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墨儿,你说,她们怎么就不能安生些呢?”
阮墨炔笑了,“娘亲,您是正妻,跟她们不同的,她们做了小,觉得不公,也是正常的。”
谢飞燕点了点头,“我今儿个算是变相的禁了她的足了,若是闹到你父亲面前去,怕是不好看的。”说着,谢飞燕欲言又止的看了阮墨炔一眼。
“娘亲有什么话便直说吧。”阮墨炔也不怕谢飞燕算计自己,笑嘻嘻的说道。
“墨儿,娘有个法子,可却要你吃苦了。”谢飞燕叹了口气,她觉得今天一天她叹气的程度都快及得上往常的一年了。
“娘亲你说吧,我不怕吃苦。”只要娘亲能够和父亲重归于好,再大再多的苦,她都不怕吃。
谢飞燕在阮墨炔的耳边仔仔细细的将她想的计划说了一遍,有些犹豫的说道,“墨儿,你若是觉得不好,可以不用的。”
“怎么会呢?我觉得娘亲的法子是极好的。”阮墨炔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也许有些人对于自己的母亲算计他人这一事情会感到反感,但阮墨炔却是觉得欣慰和高兴,女人只有在乎的时候才会想要争抢,只有明白的时候才会夺取,她的母亲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的就是那争抢夺取之心。
回到自己院子,阮墨炔坐在榻上思索了片刻,便起身往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走去,吩咐流萤,“我要亲手做几样点心给爹爹尝尝,你让她们都退下吧,不用忙活了。”
流萤一听很是诧异的望了阮墨炔一眼,“郡主,您何时会做点心啦?”
“前些日子看人做过,我想试一试。”阮墨炔有些含糊其辞的说道。
也亏得流萤素来不细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立马就吩咐厨房里的那些个婆子退了出去。
阮墨炔做了几样小点,算着阮天明下朝回来的时间,将点心装盘放进食盒里,让流萤拿着,说道,“叫上碧玉,跟着我去前院等爹爹下朝回来。”
流萤有些明白过来了,应了一声,小跑着去找了碧玉。碧玉正在做针线,听到阮墨炔唤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去。三人脚步不停的来到了前院门口。
阮天明从马上下来,将缰绳丢给手下,抬脚朝府里面走去。最近朝堂上为册立太子妃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太子生性顽劣,在京中的那帮子纨绔子弟里面颇负盛名,斗鸡遛狗,青楼画舫,样样都有他的名声。
偏偏太子又生的尊贵,生母虽然早逝,外祖家却是世袭罔替的安户侯,养母虽然出身商贾之家,却是实实在在的江南首富嫡女,有权有势又有钱,虽然不得圣上喜爱,却也没见圣上有多喜欢别的皇子。
太子已年满十六,该是到了定亲的年纪。可是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愿意将自家的女儿嫁入东宫的。
谁都知道,太子后宫堪比帝王,个个沉鱼落雁各有特色,闭月羞花娇柔甜美。将自己的女儿嫁进去,无论姿色,光是应付那一大群女人就有的受的了。
阮天明向来保持中立本不关他的事,却无奈有御史上书举荐他的女儿为太子妃,虽没言明是大女儿还是二女儿,但有心人都知道,他的大女儿不过是个庶出,虽是嫡长女配太子却有些勉强,至于二女儿乃是圣上亲封的郡主,真正的嫡女,一旦娶了二女儿,那不就意味着他是太子党了吗?
一大清早的为这个问题,几大派别争吵不休,却一直都没能够超出个结果来,反而说起他女儿的婚事来,看他们一个个的样子,似乎都只属意阮墨炔的,可是,阮墨炔却只有十三岁,定亲虽则是正好,可嫁入皇家却是他从未想过的。
阮天明叹了口气,抬眸一看就见到穿着一身鹅黄色对襟半臂襦裙的阮墨炔站在前院的院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望过去,便咧嘴一笑,两个小酒窝若影若现,看上去很是可爱,带着点小女孩的娇羞。
阮天明心一软,快走几步,柔声说道,“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站在这儿吹风了?万一被你母亲知道了,可是要责怪于为父的。”
阮墨炔抿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父亲安好,女儿做了几样小点心想拿给父亲尝尝,母亲是知道女儿过来的,还让女儿转告您,让您待会儿去寻她呢。”
阮天明一听谢飞燕主动约自己去,顿时心情大好,“当真?你母亲真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