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娘亲。”阮墨炔也不矫情,当下就道了谢。
“你呀也别想那么多,好好养身体才最要紧。”谢飞燕语重心长的跟阮墨炔说着吃什么东西可以补身体,饮食上又有哪些东西不宜多吃,说的是详详细细,听得阮墨炔暗自好笑。
看来娘亲会想通,还是因着那古御医的一番话了,下次有机会,可要好好的谢谢对方。
母女两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早膳,撤了桌子坐到了花厅里面闲聊,立刻就有小丫鬟来上了茶。
一盏茶的功夫都不曾到,紫苏突然掀帘进来,神色间有些踌躇的看了谢飞燕一眼。
“出什么事了?”谢飞燕看了紫苏一眼,神色冷淡。
紫苏连忙行礼,“王妃,罗姨娘在外面求见。”
阮墨炔一愣,有些奇怪罗姨娘现在这个时候过来,低声唤了谢飞燕一声,“母亲,我退到屏风后回避一下吧。”
谢飞燕点了点头,“嗯,去吧。紫苏,唤她进来。”前一句是对着阮墨炔说的,后一句却是让紫苏去唤罗姨娘进来,不是请而是唤,看来谢飞燕是该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来了。
阮墨炔在屏风后坐定,透过屏风上的花纹缝隙,隐约看见一身素色的罗姨娘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打扮的也不甚出彩,很是规矩的模样。
跪地行礼,罗姨娘的礼数向来是最好的,从来让人挑不出毛病。
“妾前来给王妃请安。”罗姨娘伏在地上,声音谦卑而恭敬。
明明应当是十分规矩的请安,但一看到罗姨娘那纤细的身子,那伏在地上的动作,那裸露出来的半截肤若凝脂,形状优雅的脖颈,竟会让人产生一种联系的感觉。
阮墨炔在屏风后看到罗姨娘的样子,心里一突,暗自想着,若是父亲在此看到如此场景,可会认为母亲是在故意为难罗姨娘?想着想着冷汗就流了下来,这个罗姨娘,才是这王府内宅中,第一个应该防范的人物。
“难为你有心了,起来吧。”谢飞燕也不是个蠢得,自然也是看得明白,但她面上却不显,甚至带着些微的笑意,声音很是温和的说着话。
紫苏一听,连忙扶起了罗姨娘,“姨娘何必行此大礼呢?王妃性子最是温和了,外人看见姨娘与王妃如此生疏,可是要说王妃的不是的。姨娘下次来,可要记得了。”
罗姨娘一愣,悄悄抬眸看了紫苏一眼,却见她笑眯眯的望着自己,连忙应是。
紫苏也没扶着罗姨娘落座,谢飞燕也没说让她坐,其他人自然不好开口,如此注定规矩的罗姨娘自然也只能干站着说话。
“前些日子听王爷说你在为郡主诵经祈福,吃斋念佛?你有这份心,很好,只是郡主那孩子,从小福薄的很,这般兴师动众的连王爷都知道了,怕是要压不住的,这不,前些日子又给病了。”谢飞燕一脸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忧郁。
这话明里暗里的都在讽刺被指责罗姨娘,你为郡主祈福却眼巴巴的让王爷知道,这不是明里暗里的都借着郡主争宠吗?那可是她的女儿!肯定是因为连天都知道你的不诚心,这才让郡主病了。这么一定帽子扣下来,罗姨娘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罗姨娘被谢飞燕的话一哽,脸上却依旧赔着笑,“王妃多虑了,郡主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会好的。”绝口不提自己诵经祈福之事。
谢飞燕也没真的打算追究,适当的警告一下也就罢了,当下转了话题,“阮云那孩子可好?有些日子没见着了,怪是想念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罗姨娘耳朵里却犹如天雷炸开一般响亮,那阮云可是她的心肝宝贝,一直藏着护着,还特意求了阮天明的恩典,自己教养,也不用来谢飞燕这儿请安,却不想今日谢飞燕会主动提起来。
“那孩子进来都在练大字,很是安分。”罗姨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回什么好,声音有些干巴巴的。
谢飞燕闻言轻轻一笑,“我不过是随口问问,都是爷的孩子,怎么也得上点心不是?瞧你,脸都吓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王妃明鉴,妾,不是那意思。”罗姨娘垂着头,看上去很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谢飞燕一看她那模样就有些不耐烦的扬了扬手,“好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看你这一大清早的特地跑过来,当真是请安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