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阮墨炔棒打秋月和威胁下人的事情之后,整个王府都安分了不少。正巧这日阮墨炔闲着无聊,便打算去找谢飞燕好好聊一聊,自从那日她摇头离去之后,两人都没有好好的说过话。
“郡主,依奴婢看,王妃怕是在生您的气呢!”流萤在一旁说的信誓旦旦。
“那你说说,王妃在生我什么气呢?”阮墨炔抿嘴一笑,带着点打趣的反问道。
流萤嘟着嘴巴仰着头想了半天都没有憋出一句话来,脸顿时涨得通红。
阮墨炔看着她那副模样,顿时笑了起来,伸手轻点她的额头,取笑道,“你呀,当真是个傻丫头。”
流萤委屈的捂着额头低声咕哝,“奴婢才不傻呢,奴婢若是个傻得,怎么能帮得到郡主呢。”
阮墨炔闻言,顿时笑的花枝乱颤,“你这个小丫头,还知道顶嘴了?”
“一直说奴婢是小丫头,郡主您还比奴婢小呢!”流萤不服气的嚷嚷。
阮墨炔笑容一顿,有些怅然若失,是呀,说起来,她这个年纪,这个时候,确实是比流萤小的呢。
碧玉看了阮墨炔一眼,在心底暗自责怪着流萤的没眼力,嘴上说道,“郡主这是天资聪颖,不似有些人,分明还长几岁,偏是个莽撞性子。”这话是在说谁,一目了然。
流萤立马怒瞪碧玉,“碧玉姐姐这是羡慕呢吧?谁叫郡主最喜欢我了呢。”
听着流萤小孩子似的话语,阮墨炔不禁一笑,这般单纯的性子,又能保持多久呢?
碧玉听了也不接话,反正只要阮墨炔高兴就行,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都是依附主子而生,若是主子不高兴,倒霉的还不是她们?流萤这性子放在这王府的一大缸浑水中,可以说是幸运的,因为有阮墨炔这么一个护短的主子,也可以说是不幸的,因为若是失去了阮墨炔的保护,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碧玉自嘲,相对于流萤,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命运呢?
三人来到了谢飞燕住的倚翠居,门口守着两个小丫鬟,一看见阮墨炔的身影立马就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郡主。”
“王妃可在里面?”阮墨炔淡淡的扫了那两个小丫鬟一眼,并没有叫起,而且问起了谢飞燕的所在。
“回禀郡主,王妃正在房间内休息,说是精神有些不济。”站在左边一个身穿绿色比甲的小丫鬟脆生生的回答道。
阮墨炔点了点头,也没说话,直接走了进去。
那两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皆沉默不语,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动作。
阮墨炔走进了院子内,只见谢飞燕的屋子门口站立着两个婆子,衣着光鲜,抬头挺胸的模样上去很有几分威严,想来应该是嬷嬷一类的存在。
阮墨炔一笑,看来母亲还是明白了几分的。
“见过两位嬷嬷。”阮墨炔上前行了半礼,跟在阮墨炔身后的流萤和碧玉屈膝行了全礼。
那两个嬷嬷扫了一眼阮墨炔的装扮,有些莫不清楚眼前的少女到底是王府中的哪位小姐,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
其实也不怪她们,阮墨炔素来喜欢淡色系的衣服,头上也不同于别家的嫡出小姐喜欢穿金戴银,她只需要一根碧玉簪挽着发就够了,耳朵上从来不戴耳环,手上也没有任何饰物,若不是那一副料子的做工精细以及那头上碧玉簪的光芒流转,谁都可能将她看成一位庶出的姑娘。
“原来是南宁郡主,老奴不知南宁郡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郡主恕罪。”那两个嬷嬷也不是简单的,一番大量就知道了阮墨炔的真实身份,立马恭恭敬敬的行了全礼,连声告罪。
阮墨炔连忙扶起两位嬷嬷,摇头道,“墨炔不过是因着父亲的赫赫功勋才得来如此的名分,当不得两位嬷嬷如此大礼。只是不知,两位嬷嬷从何处来?墨炔似乎从未听娘亲提起过二位呢。”
那两个嬷嬷对视一眼,右边那个上身穿着宝蓝色袄裙,下身穿着靛青色马面裙,头上簪着一只银簪子,腕上带着一对银镯子的嬷嬷开口道,“不瞒郡主,老奴姓顾,乃是宫中贵妃娘娘所赐,前来王府教导各位小姐的诗书礼仪的。”
左边那个上身穿着藏青色袄裙,下身穿着黑色马面裙,头上只簪了一只木簪子,手腕上没有任何饰物的嬷嬷笑眯眯的望着阮墨炔,说道,“回禀郡主,老奴姓马,乃是宫中皇后娘娘特意挑选给郡主的教养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