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在一旁的婢女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红着眼眶跪在地上求饶,“大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大小姐饶命啊!”
小丫鬟磕红了额头却也只换来阮墨央无情的厌恶,“赶紧拖下去!”两个婆子一拥而上,堵了小丫鬟的嘴拖了下去。
在场的人谁都明白,阮墨央这是在借着发作那小丫鬟提醒阮墨炔,尊给有序,她是长姐,而她只是个妹妹。
阮墨炔冷眼看着,突然问道,“大姐姐,父亲叫我亲自彻查昨日之事,昨日大姐姐可是和三妹妹一起来的,最后却只有三妹妹被罚了,不知道大姐姐可知道些什么?说出来,也好为三妹妹解了罪责。”
谁都知道只有阮玉一个人被罚不正常,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来,不是怕了阮墨央,而是阮墨央的母亲对阮天明有救命之恩,阮天明对于阮墨央也多有包庇,使得那些下人这么多年养成了维护阮墨央的心理。
就连毒害郡主这样的事情,都没有敢指出来,可见一斑。
“二妹妹说的什么话,我哪里知道什么?当时是母亲下的令要三妹妹偿命的。”阮墨央有些事不关己的冷漠。
阮玉紧咬下唇,有些愤恨的望了阮墨央一眼,“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为何要跪在院中?分明就是做贼心虚!”阮墨央本就打算事情一旦拆穿就牺牲掉阮玉,不过是个贱妾生的,她还看不上眼。
“我!”阮玉一时无言以对,那个时候谢飞燕叫她滚,她觉得就这么走了会惹人非议,便自发的跪在了院中,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阮墨央口中的做贼心虚。
虽说当真是有那么一点成分在,但这一切完全是阮墨央一手安排的。现在才想起来要撇清自己,门都没有!
“大姐姐莫不是忘了,那燕窝还是大姐姐亲手交给我让我熬制的呢。我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小姐,哪里能够吃得到燕窝那么好的东西。”阮玉眼眶中含着泪,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声音哀婉的说着,没有控诉,只是平静的说着,却比控诉更让人同情。
阮墨炔扬了扬眉,对于阮玉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很是在心底赞了一声好,只是可惜周围都没有男子围观啊。
“胡说!”阮墨央当即就反驳了阮玉,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有些气急了。
“我又没有胡说一查公中的账不就知道了?我那个院子向来是没有燕窝的。”阮玉抬头望向阮墨炔,神色很是不甘和愤慨。
“咚”的一声,头磕的响亮,“请郡主为我做主!”阮玉一字一句,眼睛望着阮墨炔。
若她现在还不懂阮墨炔的意思,那便是个蠢的了。显然这位郡主是想要看她们两败俱伤的,或者说,只想要看阮墨央伤亡惨重才对,那么,只要她能够帮着阮墨炔扳倒阮墨央这一局,也许她就会没事了。不论如何,也要赌一赌!
阮墨炔就知道阮玉是个聪明的,当下就眨着一双凤眼,从主位上走了下去,很是怜惜的扶起了阮玉,“三妹妹这是做什么?说什么做不做主呀,我们可是一家人,就算没有我,不是还有父亲和母亲吗?没有人会会看着你白白受委屈的。那些个丧尽天良想要谋害我的狠心人,一个都逃不过的。”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瞄了阮墨央一眼。
阮墨央气的脸都黑了,那话中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她不是一家人,所以眼睁睁看着阮玉受委屈嘛?哼,就这么一个顶着郡主头衔的小娃娃,一位凭着几分狠戾的手段就能够在这王府中为所欲为吗?还真是小看人。
阮玉在位子上坐了下来,依旧抽泣个不停,阮墨炔低声安慰着她。
“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这种姐妹情深的戏码是阮墨央一直最爱扮演的,但是现在,她只觉得无比的厌烦。
“唉,大姐姐这么快就走是要去做什么?”阮墨炔突然叫住了阮墨央,一双眼眸中带着单纯的笑意。
“还有何事?”阮墨央明显的不耐烦。
“大姐姐,前些天宫里赏赐下来了一盒血燕,十足珍贵,父亲吩咐厨房给我炖来吃,我也不怎么爱吃。今儿个早上大姐姐在地上躺了许久,我怕会伤了大姐姐的身子骨, 特地命人煮了,这就让人端给大姐姐尝尝。”阮墨炔一席话说得很是有理,丝毫没有错处。
阮墨央站在那儿想要走,一时之间却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