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贱婢,竟敢如此对待大小姐!等老爷来了,一定将你们活活打死,看你们还敢不敢如此!”还未踏入大厅内就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带着愤恨传了出来。
阮墨炔不动神色的站住了脚步,她知道说话的女子是谁,除了阮墨央身边最得信任的大丫鬟秋月,怕是没有别人了。
“秋月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等不过是照着郡主的吩咐办事罢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找郡主说道说道。谁人都知郡主仁慈,定然会允了你的要求的。再说了,你要派人去请示郡主要请个大夫过府给大小姐医治,我等可有不依的?”这会子说话的是碧玉,声音平稳不卑不亢,言语也很是得体,丝毫没有失礼的地方,让阮墨炔很是满意。
“你们!贱婢!我一定禀告老爷,将你们通通发卖出去!要知道,老爷可是最宠爱大小姐了!”那秋月依旧张狂的叫嚣着。丝毫不知道避讳。
最是宠爱大小姐?宠爱倒是不假,但那“最”字,却是值得推敲的。
“这是怎么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声音,是谁要将本郡主的人发卖出去啊?”阮墨炔笑眯眯的从门外走进了大厅,扫了一眼厅内的众人,带着一派的天真走过去轻扯了扯碧玉的袖子,细声细气的喊了句“姐姐”。
碧玉眨了眨眼,待看到阮墨炔眼中的戏谑是,脸一红,白了阮墨炔一眼,低身行礼道,“参见郡主。”
“参见郡主。”厅内的人随着碧玉一起行着礼,唯有围在阮墨央身边的那几个丫头不动。
“起吧。”阮墨炔走到了主位上坐下,看了眼依旧躺在地上装晕的阮墨央,笑容里透着冰凉。
“参见二小姐。”那群人见其他人都见过礼后,这才朝着阮墨炔行了礼。
二小姐?她这位姐姐还真是时刻都不忘记抬高自己贬低她人啊。
阮墨炔丝毫没理会那群人,自顾自的吹着手中茶盏内的茶叶,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大厅内现在到的人也不过就阮墨央一个,其他人指不定是想着要给她下马威在屋子里打扮着呢。
要说打扮,阮墨炔今儿个一身也是不错的。
白底蓝边的抹胸,水蓝色的月华裙,外罩蓝色绣着衔枝梅花的褙子,袖口,领口,以及抹胸的镶边之上都绣着兰花图案,看上去极其淡雅宜人。那一头长发盘成了随云髻,上插一只孔雀衔珠的金簪,带着两枚蝶形金钿,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子素雅大气的模样,若不是那张稚嫩的脸蛋,还真看不出眼前的女子是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
秋月偷偷的打量着阮墨炔的装束,心里暗暗心惊,难不成这位郡主开了窍了?可是,不是说郡主快死了吗?怎么今儿个看上去很是正常啊?这模样打扮,怎么看也不是个将死之人啊。
“奴婢参见二小姐!”见阮墨炔并不叫起,秋月等人只得再次朝着阮墨炔行了一礼。
阮墨炔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脸上神色明显带着愤恨的秋月,声音很是温和的问道,“秋月,你口中的二小姐,是何人?”
秋月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望了阮墨炔一眼,“奴婢不明白二小姐所言何意。”
“放肆!这平宣王府自然只有一位小主子便是郡主,你口中所呼的二小姐,乃是何人?”流萤怒瞪了秋月一眼。
“这话的意思是,二小姐您不是府中的小姐了吗?”秋月大着胆子直视着阮墨炔。
“大胆!竟然出言侮辱郡主!”流萤眼看着就要冲上去,被碧玉在一旁死死拉住了。
阮墨炔抬眸看了秋月一眼,“难不成,你对圣上亲封本郡主,有异议?”
“奴婢不敢!”秋月一听立马跪了下来,看来眼前的这位郡主可和以前是不一样了。
“依本郡主看,你是嘴上服气,心里不服气,这样吧,本郡主今日格外开恩,就先打你二十大板吧。”阮墨炔轻描淡写的挥挥手,碧玉立刻吩咐了婆子将已经呆愣的秋月拖了下去。
“郡主,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大小姐,您为奴婢说句话啊!大小姐!”秋叶死命的扯住晕在地上的阮墨央的衣摆,无论如何都不放手,哭喊着求阮墨央醒过来救救她。
阮墨炔眼底闪过浓浓的讽刺,看了碧玉一眼,碧玉会意,立马高声喊道,“你们还不赶紧将这贱婢拖下去,免得弄脏了大小姐的衣服!”
那些婆子一听,立马三下五除二的将秋月拖了下去,一个婆子拿自己的汗帕子堵了秋月的嘴,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外面落板子的声音和秋月的闷喊清晰可闻。
阮墨炔亲眼看见阮墨央的睫毛颤了颤,却依旧没有醒来。
如此都不愿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当真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