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菱姒稳住了心神,言道:“无妨,既然那人已听了去,也只能日后小心了。”
见着她这么快稳定下来且方才恐慌惶恐之意烟消云散神色恢复如初的模样,姬彧琛不禁暗暗在心里微赞也微叹,是他太过多虑了?还是,她经历了数不尽的沧桑磨难,才造就了今时今日的这般坚强倔强。
他闭上眼,运作内力,片刻水袖一挥,无数道白色光束闪过。半晌,待白色光束散尽,他言道:“好了,现在有了结界,便无人能靠得近此地也无人能听得到这里面的声音了。”又是一个他的过错,他的失误,前几日,他触碰了她的伤,所以他为她束发,以便作为弥补。可今天之事,他该作何弥补?
姬彧琛没有发现,以往,他是不会这么容易甚至可以说是牵强然后将所有错误推卸到自己身上的。
“嗯。”她道,“王母的生辰宴会,我想,刺杀王母。”王母仙术不凡修炼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并不是能让她一下子杀害王母便报了仇,如此一来,她定是要层层击破,一点点的消耗王母的功力、内力与真气,这样,她才可能杀掉王母。
说完,她特意瞧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依旧,甚至她仔细打量一番连半点惊讶都没有看出来,果真,不愧是姬彧琛。她在心里暗暗赞叹道,想必他已经是猜测到八九成了吧。
“所以?”
“我会在宴会上为王母献上一曲霓裳羽衣舞伴箜篌之音,我自有办法刺杀到王母。只是……”她顿了顿,“你定是站在离王母最近的地方,保护着王母的安全,到时,你莫挡了我这一剑,便好。”
她言毕,许久,他才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你大可言不小心。”她别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的确,他的这一问难住了她,她一心想着如何走好这第一步,却忘了站在他的角度来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瞧着她的样子,他便知晓了她是没有考虑到自己,本想再言些什么,可终究作罢。
沉默的气氛一时间遍布了屋内每一个角落,两人都沉默着。
“你……帮不帮我?”她问道,话里尽是小心翼翼。
他没有作答。他在怀疑自己,现在不忍拒绝她想答应她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在反复问心后他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仍是强逼着自己这样言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一句话,应是装有满满的疑问,可硬是被他说成平淡的语气。
她无言以对,本来的计划与打算是以她日后不再帮他传信来迫使他答应自己这个请求,可她不知为何终是说不出口。
因为她似乎觉得,他让她帮忙传信,好像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也成了她的一个习惯,所以她没有办法用这个来让姬彧琛答应她。
他倒也不是在乎自己在仙界的名声,对于仙界名声这个东西,他要也好,不要也罢。只是,王母的信任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全遗弃掉,这样的信任,他能丢些许,却不能完完全全地丢掉。而她在生辰宴会上的刺杀,定是伤害不了王母些许,自此,若他不防,王母也不会对他失去多少信任。
她的刺杀,也必定是隐藏起来,毕竟生辰宴会上众仙聚集,且,若是她泄漏了本意,那她的安危,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