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姬彧琛来了,那她,定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以免她要思索大半天然后给他传封信件。有些事情她会犹豫不决,而她,便要逼着自己不给自己留一分余地,或许这样对待自己,才不会后悔。
“能把门关上吗?”虞菱姒询问道,毕竟,她要告知他这些事情,才能让他在王母的生辰宴会上配合自己。只是,这里虽然是虬龙殿的偏殿,很少有人涉足,但总归还是要防着些的,她是信引一族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她便越安全,而她与王母的仇恨,无人知晓,才是最安全的。可是,她要告诉姬彧琛。
“把门关上做什么?”姬彧琛有些不解,面上却仍是毫无波澜。
“我有事情告知于你。”
“我非听不可?”
“你若不听,我也没有办法。”是啊,她从来不能拿他怎么办,就算这次他不配合,她也只能以不再帮他传信来让他答应自己,要不,她去求他也好,不过,她不会给他跪下。
“我听。”如此,她要告知自己的事情既需要关上门来再说,他有些好奇了。而且,或许他不好奇,也会听她说的吧。
言毕,姬彧琛踱步房门前,瞧了几眼周围,便关上了木门。
“说吧。”
“我是信引一族,你应该知道。”
姬彧琛没有回答,可不知怎的,就好像他回答了她似的,她似乎懂了他沉默里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
“当年,王母不分青红皂白就诛灭了我族,信引一族从此独留我一人,隐匿仙界。”虞菱姒说到这句话时,眸子里是看不透的幽深,以及极为难读懂的无尽悲伤。
姬彧琛却读懂了,他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读得懂,或许是自己与她有些相似,或许不为什么,就因为她是虞菱姒。
“所以,此恨,我必要了之。”以往,她一想起这段往事都会哽咽不已,而今,她就算告知与人,也不会再流出一滴眼泪来了。
姬彧琛心下已明了大多,知晓她身世后,他便想到了信引一族被诛灭的事情,她要做的报仇雪恨的事情,若有五分,那他定是猜到了三分。
“谁人?”姬彧琛忽然言道,话音还未落,他便已经迅速至了门外,查看四周。方才屋外有人偷听,他亦是察觉到了。然而,此时此刻,已无一人影子。
须臾,姬彧琛只好回屋。
“有人偷听?”虞菱姒小声问道,心下惶恐不已,此话若是传了出去,她能保住自己的命都还说不定,更不要提报仇了。
瞧着她那副模样,他一点也不忍心告知他此话,可他也不能隐瞒她,第一是因为隐瞒不住,第二是因为,若他隐瞒了她此事,她也信服了,那她,就更会有危险了。
“你方才之言,应是被一人给听了去。”他终是言道。
“何人?”她问道,极力掩饰着惶恐,恐慌之意已经比方才少了几分。
“不知。”姬彧琛回答道,语气依旧淡淡。她担心,他发现了,但她发现了么?他更为担心。毕竟,是他的过失,答应让她告知他此事,若他一开始便拒绝,那她,也便不会有危险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