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子烧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然后一个个离去……

许流音看着他们有些发寒，这是人性？她不知道，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错了。

她在一旁发呆，顾宜瑄却等得不耐烦，最后直接把她打晕抬走了。接下来的三天里，许流音都没说过话，一个是因为她还想着那火烧的场景，一个是因为顾宜瑄打晕自己的事，不想和他说话。

她想不明白的是，不过是一个人死去，为什么另一个人也要跟着去？难道就不能活着吗？

喜欢是什么？

像自己的爹，他有喜欢的女人可是最后还是娶了娘，像师父总是那么多的女人，像干娘明明喜欢师父，可是每次见师父总是跟仇人似的……

或者自己做错了，像顾宜瑄说的那样也许自己不该去救他，他也不希望自己救吧？

“他为什么不让我救他？”许流音轻抚着右手上的伤口，轻声问。

顾宜瑄正要开口见她心情不好，想了会说：“……不知道。”

没得到答案她也没问下去，只是低下头自语：“喜欢是什么？”

顾宜瑄抬眼，他有些看不惯这样的许流音，良久开口：“你这几天没乱动，伤口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内伤也好得差不多。明天进城我们改走水路。”

“坐船？”许流音抬头，不解道：“前几天听于叔说从阳都到赢州都是陆路，走水路还要多几天的路程。”

“他什么时候说的？”顾宜瑄挑眉问。

“就前天、大前天晚上，你解手的时候，我问的，他看的好几都没说话了，就跟我说了几句。”许流音想了想说，又怕于全挨骂，说的清清楚楚。

“我倒不知道他心这么好了。”顾宜瑄不高兴哼哼道。

许流音不爱看他不阴不阳的样子，低下头掰手指不理他。

顾宜瑄见此双眉一竖，这丫头越来越过分了！想了半天，他道：“走水路要安全点，于全还是驾着马车走陆路，我们俩坐船。”

“你有仇人？”许流音双眼一亮，凑到他跟前带着幸灾乐祸意味道：“早叫你平时做点好事吧，看，现在害得自己逃命。”

“没有逃命。”他忍了忍，把头往后仰，故意忽视闻到得那女子独有的馨香，解释道：“是怕麻烦。”

“哦。”许流音坐回自己的位置，撇撇嘴，明显不相信。

顾宜瑄看她一副“你说什么是什么的表情”，有点火大，叫道：“文音！”

许流音愣了一秒，才意识到是叫自己，抬眼问：“干嘛？”

自从那次他救自己后，她就确定了，顾宜瑄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不然那天也不会出手，要知道就算没他自己最多也就是被烧伤点，他出手是担心她，所以态度也就越来越无所谓了。管他什么目的，性命安全下，什么都不担心，反正自己身上也没什么他能要到便宜的。

当然，这时候许流音绝对不知道顾宜瑄打得是她一生大事的主意。

“爷，怎么了？”外面的于全听得主子一声大叫，好奇问。

“你家爷欠人管教，所以要尽快帮你家爷找个娘子。”许流音掀开帘子笑眯眯说道，这几天的相处她算知道了这男人比女人还害羞，怪不得当初被看光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

“嘿嘿，这我做下人的可不敢管。”于全笑呵呵着，又问：“文姑娘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许流音当下红了脸，知道自己被人给报复回来了。

那于全见她脸红了，神色一闪，不明故里问道：“文姑娘怎么了？”

许流音收了女孩子的娇羞，大大咧咧道：“我哪有什么好人选，我和你主子才认识几天？不过你主子年纪都一大把了，还没有成亲……”说着她压着声音，神秘道：“不会是有什么……你懂的。”

“什么？”于全也小声说。

“就是病。”许流音见他看不懂自己的眼色，干脆说明了。

“病？”听了这里于全脸色古怪，眼神不自觉瞟向马车里。

“嘿嘿。”见他着表情，许流音以为真的事，猥琐一笑。

“嘿嘿。”于全也不解释，只跟着笑。

两人互相傻笑，里面顾宜瑄实在听不下去，大怒：“你们够了！当我是死人不是？”接着把两颗珠子扔了出去。

然后就听得傻笑二人组，痛呼。

“啊！”

“哎呦！”

许流音被打了，先是暴怒，但进去后看见顾宜瑄那吃人的目光，火气立刻熄了下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最后还是顾宜瑄打破的沉默。

“你干嘛？”被她“深情脉脉”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心跳有点不规则，咳了声说：“我要修习功法，你一边坐去。”

“为什么？”许流音不理他，反而挪进了一步，嬉笑道：“你练你的功，这马车就这么大，我能坐哪去？”

“你再靠近，我就……”顾宜瑄威胁道，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有下文。

“你就什么？”她转着眼珠子，坏笑：“你脸红了。”

顾宜瑄把脸撇开，又理她远远的，恨恨道：“……你放心，等换了船，我一定弄条大船！”

“嗯嗯，你早该这么做了。”她点头称是。

闭上眼不去看她，他担心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想掐死她！

那许流音捂嘴偷笑，找个舒服位置躺了下去，还兴致颇高的哼哼起小调。

倒霉的顾宜瑄听着这魔音根本一点也看不进去书，心里只想着等东西找到了，把她带回家，一定要让爹娘把婚约取消，然后给她找个长得很丑很坏的男人！

正哼着小曲的许流音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只是此刻感受到一阵恶心，她转头看见他正拿着书出神，露出白痴般的微笑，恶寒了一个。心想这人笑得这么弱智，难不成在想什么坏心思？看他的眼神，也带上了戒备。

“你笑什么？”她问。

“没有。”他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答道。

“可是……”许流音托长音，眼神向他全身瞟去。

“你看什么？”他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用大声掩饰自己的心慌。

“没有。”她收了笑容，静了会儿，正色道：“有人来了。”

“你才知道？”顾宜瑄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道：“从三天前开始就跟上了。”意思是你功夫这么差，还来偷我的东西。

“我受伤了！”许流音被他看的自尊心受损，大声说道。

“看不出来。”顾宜瑄说道。

“……”磨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