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古玩(1)
第十五章 古玩(1)

陈艳甲内心有些窃喜,整个人浑身都有力气,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待在原地颇有些不自在。

这条小道比较破旧,水泥地上都可看见很粗大的裂缝,还有比较小的裂缝,处处密密麻麻的,一处连成的样子就像一个蛛网,看样子,经历了不少岁月。裂缝里,干涸了很久,远处饭店门口水龙头流漏出的水,滴在水泥地里,一下子就没了水原来的样子,成了另一种形态。

陈艳甲跑到水龙头那里,弯起腰,抬起手,拧上一把,水哗哗地从龙头里喷涌而出,他洗洗手,用力搓着,仿佛手上很脏,非得用力地磨搓,才能洗涮褪出原有的亮泽,手当然是原来的颜色。

然后,他也没什么顾虑,任由水滴洒溅在裤腿上,略湿的痕迹,水痕透过裤子渗透到热天里枯涩的皮肤,带来的滋味在脚踝这一处,似是降低了血液的温度,丝丝凉意,又似风吹起。

随意用水摸了把脸,陈艳甲顿时觉得上午走路算是跋涉的困顿,一下子烟消云散,似脱胎出了生机,恣意勃勃,头脑里那股鸡血带来的热度都降了不少。

总言之,他还不是一个喜感情用事的人,至少现在还没有。

转身,看着就在面前撑着红伞的女孩,额头上似有些许汗珠,整个面颊都显得湿乎乎的,陈艳甲顿了顿,“你,要不要也来一下?”

徐明星看着男孩的面孔都被水冲涮了一下,发丝都有水珠在滴落,眉毛凝成一簇,鼻子挑起,还有点滴水珠,觉得有些好笑,但陈艳甲有些小帅的样子正式落入她的眼里,因为这样的场景足够深刻。她挑了挑眉毛,沉咛片刻,答道:“还是不了,我不怎么喜欢这样”。

陈艳甲向前走了两步,离徐明星越发的靠近,甩甩头发,水珠四溅,往上吹一口气,留着的较长刘海向外飘起,微抬起头看向一双精致的脸庞,微笑着,回答道:“哦,随你”。

甩出的液体恰有落在徐明星的脸上,她有些恼怒,不去理会陈艳甲的笑容,在他的注视下走向水龙头,也同样的动作,弯腰,抬手,拧上一把,水流就一片片流出来,透明无暇,活在阳关的照耀里,刺出炫目的光辉。

徐明星也简单的抹了抹脸,粉嫩剔透的脸蛋儿,因为血液的加速流动,变得红晕娇媚,似下一刻,就是媚态绽放之时。

她瞪了男孩一眼,气急着说道:“滚开!”然后就小跑向前,走去。

男孩愣了一下,“这词怎么那么熟悉,好像自己有说过。哦,对了,就在前几天,就对她用过这样的词,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陈艳甲苦笑一下,看着前面即将远去的背影,也往前大步走着。

“这个店铺在这,似从未见过”,陈艳甲嘀咕着,好像这里他很熟悉,所以见到一家不认识的店铺,感到有些惊讶。他是跟着徐明星走过来的,徐明星着实让他好难追,不一会儿功夫,就只见着她的身影在晃动,最后走进了这个店铺。

店铺不像我们所认为的店铺,它是一个宅子,想必宅子里的厅堂是作为摆放物品的地方。宅子里还有好一片空地,看起来有些空旷,有一个亭子作为休憩的地方,亭子里还有石桌和石墩,除此之外,花坛是有好些的,花红便地,还有栽种的绿树,翠色欲滴,映衬着远处的青山。此地,想来在以前算得上是一处豪宅,可惜规划不怎么样,花坛和亭子算得上是附风随雅,只不过看起来位置似乎不是很和谐,左边花坛,右边亭子,没有对称美。

厅堂门楼倒很有讲究,可不似花草树木所带来的雅致与静谧,雕砖精致,雕有各种图案花纹,栩栩如生,匾额上刻绣“招财进宝”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字形飘逸,左右两对大石狮,张牙舞爪,让来犯的人不敢轻进。

陈艳甲望着这个门楼良久,暗道雕刻的精粹,又暗叹自己农家子弟装饰不了如此这般的门楼。

不管怎样,现在他是作为顾客进入到这里,还是可以随意观看一番的。至于他是如何得知这是一个店铺,而且是一个古董店,那是因为往来出入的人也不少,谈论的内容自然会围绕这里,知道了也不足为奇。看来,这家特别的店铺还是蛮有意思的,毕竟他们没有在外挂招牌,说明能来这的,都是常客。

“额,她是如何知道的?”

陈艳甲正暗自思量着,忽然眼前出现一名中年男子,约莫三十来岁,中等身材,上身衬衫,下身西裤,脚下皮鞋。

短头发,方正脸,眉毛浓黑而整齐,带着一副细框银边眼镜,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外貌耐看,阳刚、沉着、稳重。看他一副打量四周的样子,且也对这门楼蛮感兴趣,一直行使着注目礼,也让陈艳甲对他多看了几眼,不仅因为其出众的外貌,不像一般人,而且此时此地,倒有和其一样的好奇和同是新来顾客的这一类人。

这男子似是注意到了陈艳甲的目光,回应式的向陈艳甲点点头,并附以微笑。这倒让陈艳甲有些不知所措,这般场景,可不曾碰到过,还好,中年男子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他。

“小猴子,你来这边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到我老头子那里坐坐,喝喝茶,聊聊天”自称老头子,看来是一个老人,正从远处走来,这句话想必出自他的口中,就是不知道他说的小猴子是哪位。

老人步履沉稳,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直往门楼大步走来。

陈艳甲自然很惊奇地回头,带着疑问和好奇,疑问不必多说,好奇自是“谁是小猴子”和“声如洪钟的老人”。

就在他转身的一刻,另一人比他更先一步,可以说是秒转身,正是陈艳甲旁边的那位中年男子。

只见他在看清老人之后,竟表现出几分不自然,原先展示的气场顿时七零八落,像极了一个小孩子,在那抓耳挠腮。

这一幕落到陈艳甲眼中,让他目瞪口呆,“不应该这样啊,刚才看起来是多么沉稳啊”,暗自惊呆到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个老人,老人的面孔随着距离的逼近渐渐清晰,这让他想到一个更加吃惊的事实,并浮现更加不理解的疑问:

“刚才离得那么远,那老人是怎么看清这个男的?而且单单是背影,老人肯定的话语如何得出?还有为什么离得这么远,老人传来的声音还那般洪亮?”

种种疑问在陈艳甲的脑海中出现,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着老人的逼近,陈艳甲倒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也不会联想到什么。

很多时候,上一刻所想,这一刻就忘了,疑问不被重视或是习惯了某种情境而淡化,放到心里,至于何时想起,或许永远也不会,因为相遇已是缘分,缘何以如此之深,分哪能如此之深。

“你,你是李仲山”,陈艳甲见到这个老人的容貌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之大让旁边的中年男子为之侧目。

三两下,那名叫李仲山的老人就走到了陈艳甲和中年男子跟前,哈哈笑着说道:“不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李仲山,小娃儿记忆不错”。

“李叔,您也来这啊?”男子苦笑着说。

“好小子,我就不能来这么?”李仲山怒笑道。

“不是,我哪敢,感情您经常来么?”男子赶紧摆手,示意不是,但嘴里也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李仲山微皱微,然后舒缓下,用手指着男子说道:“你小子,看来我不训一下你,就不知道来这看看我老人家”。说着,两指并拢,弯曲成弓,向中年男子敲了一个爆栗。

这一下,男子无处可逃,痛得他嗷嗷叫,“李叔,手下留情!”他可不想承受下一个爆栗。

李仲山顺势把手指收了回来,口里怪笑道:“看你还敢不敢!”

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里,我当然是常客,古玩藏品还是很丰富的,有陶瓷、玉器、书画、钱币、雕刻等等,运气不错的话,还是可以淘到不错的宝贝。”

“老爷爷,古玩藏品是怎么分类的啊?”陈艳甲想了想,立马问道。

李仲山似随意瞥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好像不高兴似的 ,但还是回答道:

“古玩一般按两种分类,一是按材质,分为木质古玩、陶瓷古玩、玉石古玩、珠宝古玩、金属古玩等;二是按使用,分为古典家俱、文房四室、器皿用具、梳妆饰品、古代钱币、书籍报刊、烟标海报等,当然这只是对常见的古玩分类,还有一些古玩不在其列,比如宝衣、头骨、钟表等。小伙子,可还有疑问?”

陈艳甲看着黑着脸的李仲山,心里虽疙瘩了一下,但还是强自镇定,继续问道:“钟表也属于古玩么?好像是从西方传过来。”

李仲山哼了一下,撇撇嘴,声音很是懒散地说道:“钟表怎么不是古玩?现代人玩古玩,考虑就是年代感和收藏价值,钟表是在明朝万历二十八年,一意大利传教士来九州传教时,首先带入九州的。在九州也经历了四百多年,其中孕育的历史,展现出的文明自有一方缩影。”

“哎呀,跟你小屁孩讲那么多干嘛,今天,珍宝阁这里可是很热闹,小猴子,走,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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