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您乘坐的XXX次航班已经降落。请您带好随身物品。Dear passengers……”略带冰冷的机械女音在略显空旷的机舱里回旋,回旋,直至消失。
段安晓睁开眼,偏过头,触目的地方早已不是离开时的样子了,只有那陌生的机场里依稀停留着原来的模样。
也是,已经五年没有回来了。他们也许早已结了婚,估计连孩子都有了吧。当时自己的做法可真是伟大。段安晓抿了抿唇,眼睛出其地干涩。闭上眼,嘴角却还勾起一抹随意得笑。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模样了。当年的齐肩短发已经长及腰部,恰到好处勾勒出女子早已成型的身材,略带羞涩却也妖娆。圆润的下巴此刻只留下略显尖削的模样。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夺人的桃花眼,脸庞上还留着两颗泪窝,明明笑着,却有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安晓,会不会后悔回来?”于轩清抱起早已睁着大眼睛东张西望地小肉球。突然回头问道。
段安晓愣了一下,挂着招牌笑容,不答反问:“这份合同很重要吧?”
于轩清犹豫了一番,终究点了点头:“可是,安晓,他们……”
嘴边笑容更甜,段安晓起身,望着小肉球,说:“轩清哥哥,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了,我这次回来只是想真心诚意地祝福他们。”可是,自己真的是真心诚意的吗?心脏似乎被闷闷打了一拳,苦涩逐渐蔓延。一想到别人依偎在本属于她的怀抱中,还是会觉得酸涩。
“妈咪,这里就是北城吗?”稚嫩的声音传来,大大的眼睛带着毫不遮掩的孩子。
段安晓随手梳了梳略显散乱的头发,走上前,揉了揉小脑袋,说:“对吖。这里就是妈咪的故乡。北城里有好多是巴黎没有的衣服哦,妈咪明天带青青去shopping,好不好啊?”
“嗯好。”段青糯糯的声音从于轩清的肩膀前闷闷传来。不想去逛街,只想和妈咪在一起而已。
“青青乖,妈咪明天给你买巧克力冰淇淋。”
明天,怎么都是明天。知道妈咪这段时间忙,段青尽管不大乐意,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不吭声。
外面的声音越发嘈杂。
“怎么这么慢啊?还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国外的明星的就了不起吗。妹的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甚至有几个人尚未见面,便早已问候了父母。
国人的素质何时变得这么差了?还依稀记得那个司机师傅和蔼的笑脸。段安晓皱了皱眉,一向云淡风轻的精致的脸蛋上也难得带上了几丝不耐。
“少爷还下不下去了?”安生早就已经不耐烦,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早已炫舞扬威般竖起的头发,抱怨道。早知道自己就不跟来了,爱车见不到了,现在还要陪他们走一遭。自己当时怎么这么多事的?
于轩清瞥了段青一眼,段青接受到指令,弱弱地开了口:“安叔叔,你不愿意青青玩吗?”声音中带着沮丧,还有些失望。但如果就这样认为段青只是个会撒娇的宝宝可就错了。别看段青身板小,但跆拳道,柔术样样得心应手。经过于轩清的特别拜托,现在的黑客榜上的第一名就是段青的师傅。而段青的技术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毕竟这是靠智商的,也不看他爸爸是谁。)
“青青乖,叔叔,叔叔只是在问下时间,看是不是该吃饭了。”
段安晓不禁笑出声来,吃饭,亏他想得出来。
“好了,下去吧。真是的。”安生孩子气十足地跺了跺脚,抢先开了机舱门。
声音刹那间灰飞烟灭,周围一片寂静。
段安晓身着军装,第一个下了飞机。
阳光刚刚好,是甜人的角度。微暖的照射在身上,稍稍刺眼。金黄的,洋洋洒洒地照射下,浅绿色的军装出奇的也变得温柔起来。
军服被整整齐齐地扣上,及腰的墨色长发随着风打转,时不时地露出白皙的宛如天鹅般高贵的脖子。恰到好处的身材却给人一种禁锢的欲望。更让人想要征服。修长的未加修饰的双手随意插在裤子口袋里,凭空多了几分霸气。但那两条细长光滑白腿却打破了之前的英气。短裙只遮住大部分大腿,剩余的便暴露在空气中,曲线优美,肌若凝脂,配上黑色的高跟鞋,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这个是Cosplay的淡岛世理)
记者们呆愣了一会儿,但又想起今天的头条非自己莫属。想着红红的毛老大,记者们全都努力地推搡着彼此。都抱着同一“原则”:自己抢不到的,别人也别想抢到。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
“爸比,北城的人都是这么混乱的吗?”段青抬起小脸,略带嘲讽的语气在机场响起。因为提前带上了麦克风,所以原本细小的声音被放大数倍,在场的记者无不羞愧万分。
“乖,那只是少部分人这样罢了。北城的人大部分还是像你妈咪一样懂礼貌的。”于轩清关掉麦克风,淡然开口。
谁也没有再说话,只剩下于轩清毫无暖意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记者们听了,原本羞愧的心情也没了。反而连最后的面子都舍弃不要了,又冲上前打听八卦,挖挖墙角。
为了钱,记者们都带上了虚伪的脸皮。下意识地回避了段青和于轩清的话。
“想必这个就是Disangle小姐了,久仰大名,您好。我是XX服装报的记者,请问您对现在我国市场的衣服需求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Disangle小姐,您好,我是XX娱乐周报的记者,请问是什么让您从时尚之都巴黎奔向北城?”
“Disangle小姐,那个宝宝是你的孩子吗?”
“Disangle小姐……”
太多的人挤进来,连保安和栏杆都拦不住了。
“Disangle小姐,我觉得您有点眼熟。您是不是段安晓?”
“段安晓?不是
一句话倾出,全场霎时寂静下来。在场的记者都看向了段安晓。细看之下,还真像。只是眉眼更显得精致罢了。
段安晓皱了皱眉,无懈可击的嘴角上的微笑也带上几丝裂缝。她扭过头,无助地望向了背后的男人。
阳光迷迷蒙蒙,男人本就温柔的眉眼更显得梦幻。男人见她看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欲不明。在场的女人(除了段安晓)都沉溺在这太过明显的宠溺之中。
这笑容,段安晓经过长达五年之久的时间中看得太多次了。嘴角刚刚好上扬四十五度,看似是温柔的弧度,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笑容,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但也忍不住沉迷其中,如果说段安晓是上帝的杰作,那么这个男人只能说是上天都难以刻画出来的,不管怎么看,无论是强健的身材还是那让女人都嫉妒的脸庞,还是娇嫩的脸庞上偏偏给人一种霸道的气质,明明非常矛盾的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一样的冲击感,给人一种完美的感觉,在场众女越看越痴迷,甚至忘了向段安晓所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