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凌月，发现韩穆悠闲地坐在她的办公室。

自己的办公室不好待着，来她的办公室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

“你不觉得问这个问题很好笑，整个凌月都是我的，在哪里还需要理由。”

她遮遮掩掩的用手将领口提上些，免得他看到那些红疙瘩。

这时，电话响起来，是她的。

打来的人是李洛洛：“你丫的上哪里疯了，现在美色在旁，学会夜不归宿了。”

林芷汀明白过来，是指昨天晚上她没有回去的事情，却又不能告诉她自己一整晚待在医院。

如果李洛洛知道，一定会担心个半死，而且她并不知道她的病情，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想想还真是坐在那里的男人说的一样，自己就是一个骗子，半年病情一直来瞒得李洛洛，简直天衣无缝。

由于办公室还有他在，不好在电话里解释那么多：“洛洛，我还在上班呢，回去再和你说。”

“记得下班早些回来。”

“好，就这样，先挂电话了哈！”

韩穆很配合的等她电话打完。

等她挂掉电话，韩穆才站起来，道：“你过敏了。”

那双眼睛传递过来的信息，像在说，别妄想瞒着我，我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嗯！”

“不是带了鉴酒师一起过去么，品酒的事情又不需要你做，现在弄城这样回来。”他责怪道，同时语气里又透着些许关心。

林芷汀解释：“我又没喝，只是在那里做记录表，品酒鉴酒都是Abbott做的，只是空气中含有蒸发的酒精分子。”

这是这些天来，她第一次很自然的向他解释。

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复杂，看了她许久，却又变得半天不说一句话。

林芷汀时常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局面，实在不知道找些什么话题。

以前，两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事情，现在，可以像这样沉默半天。大眼瞪小眼都比这强。

不过以前终究是以前，现在终究是现在。以前和现在本就不是同一个时间概念，很多美好的记忆可以拿来回忆，终归还是要回到现实。

林芷汀转身去放包包，忽然，韩穆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

扳过她，两人相视，他抓起她的两颊，在右脸上轻啄一口，接着松开。

林芷汀捂着被亲吻的那面脸颊，难以置信的微张嘴看着他。

他很认真甚至是深情的望着她，怎么会有这种神情。

“我以为可以忘了你，以为可以狠下心来恨你。可是现实是，无论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纵使你伤了我，可我还是爱你，爱到卑微里。”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没有想过他会对她说这些话，即使是这样，她依旧鼓不起勇气，像他一样，倾吐心里的想法。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看着你过得并不好，我本应高兴才是，可是我变得越加痛苦。是你掏走了我的心，怎么可以不负责任的让我成为行尸走肉。”

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肆无忌惮的留下来。

一年来，她过得不好，可是更加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现在知道了，他的痛苦并不比自己少。

但是……

林芷汀哽咽道：“可是，我们回不去了。”

世界上最残忍的三个字，不是对不起，不是我恨你，而是“回不去”。